第2章 鸡年的凶相
今年是鸡年,许多的画家便又画起了鸡来,并往往题之为“大吉图”。这自然表现了一种美好的愿望,但对中国美术界来说,这个“大吉之年”却未免有些凶相。先是书法家刘炳森的死于癌症,后是油画家陈逸飞的死于胃出血;如果说前者的死还给了几个月的时间让中国美术界做心理上的准备使之没有太过于慌张的话,那后者的死简直称得上给了中国美术界一个冷不及防。刘炳森年近70,陈逸飞享年六十,虽然用中国古代的所谓全寿之数36来衡量都算不上夭折,但和上个世纪的齐白石、张大千的长寿比起来,却可以称得上是“英年早逝”或者说是“短命”了。
于是他们的死便成了圈内人坐在一起时的话题。悲痛与惋惜之余,大家自然会分析一下他们早死的原因,也自然会很容易地得出答案,说刘炳森是钱赚得太多了,说陈逸飞多余去作导演云云。这些时候便又往往使我们想到一个艺术家的悲哀不仅仅来源于人们对他的作品不理解,更大的悲哀则来源于社会对他们行为的不理解。如果说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将自己贡献给社会的过程的话,那一个艺术家把自己贡献给社会的方式便自然是不断的创作作品。而一个高尚的艺术家自然是要全身心地投入他的工作,而一个伟大的艺术家自然还要具备非凡的天赋。因此,刘炳森的字要价高,未必是因为他“财迷心窍”,而不过是因为他要更进一步地证实自己的价值;而陈逸飞的努力工作,画完了画又去拍电视剧,也未必是因为他“工作狂”,而是他除了画之外还想贡献给社会更多的东西,而且只要他拍得好,拍得让观众爱看,我们也不能说他是失了自己的本份。要知道对于一个天才来说自然可以只去专一地做一条蚯蚓,但也可以浮躁地做一只螃蟹的,理由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天才。
当然,对于刘炳森的死,社会上还有其它的说法,比如说他有了钱之后,买了许多处房子,而每一处房子装修完成后他都要去住一两个月,因此他得癌症是因为吸入了太多的有毒气体。但对这些话,我们且当它是耳边吹过的风声为好,深究是没有太大意义的。
最新消息,亦不知是否确切:当今的书坛泰斗启功先生的喉管已被割断,只好借机器的帮助来呼吸了。
2015-0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