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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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上有个热词叫“雷倒”,凡对某事觉得特别吃惊或不可理喻,感觉像被雷轰过一样,均可用“雷倒”这个词。
这个网络热词,我们台州人已经用了几千年了,台州话里,早就有“雷倒”一词,比如“吓雷倒”“吓雷去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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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上的热词在台州都有对应的词语,比如“给力”,用台州方言来说,就是“煞甲”,网络上还有个热词“HOLD住”,台州方言就是“行得牢”,这个“行”字要念成银行的行。还有那个“然并卵”,台州话就是“卵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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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一家银行,在营业大厅里提供免费WIFI,结果马大哈把WIFI误写成WIFE,说在这里办业务,免费提供WIFE(妻子)。
来这里办业务的台州男人看到了很激动,在朋友圈里奔走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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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败家的不是大城市的白领,而是小城市的土豪。台州人购物欲很强,“剁手党”满街都是,支付宝百强县(市)排名,温岭、临海、天台、玉环赫然在列,而温岭竟然成为全国年人均支出金额最多的十大县(市)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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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人低调,有时把自己居住的城市说得一钱不值。“全国空气质量排名前十”,哈哈,那肯定搞错了。“台州是全国十六座洗肺城市之一”,呵呵,不会吧?“台州人钱多”,哼哼,那是吹的。
台州人可以自己挑自己的刺,可以自己说自己的不是,那是自谦。但要是外人说台州不好,台州人就会脸红脖子粗地跟他急。这就好比,你可以骂自己的老公和孩子,但是容不得别人骂你的老公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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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新的头衔落下,都会让台州人兴奋一阵,什么“中国金融生态城市第6位”“中国最佳商业城市第18位”“中国城市综合竞争力排名大陆城市第35位”“上市公司数量全国地级市排第二”“中国品牌经济城市”“全国科技进步先进市”“全国双拥模范城”“国家汽车零部件出口基地”“国家化学原料药品出口基地”“中国民营经济创新示范区”等。
自从安上“中国十佳宜居城市”、“中国最具幸福感城市”、“中国十六座洗肺城市之一”、“中国空气质量TOP10城市”、国家级“小微企业金融服务改革创新试验区”的头衔后,台州人的自信心又爆棚了好多,腰杆子又挺直了好多,眼角头又高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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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年,朋友去西部挂职,回来后,跟我说起台州干部与某些西部干部的区别,说台州的干部是:工作——喝酒——醉睡——清醒后拼命工作——然后再喝。西部一些干部是:喝酒——醉睡——清醒后再喝——然后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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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人收了人家的礼,总是想方设法还礼,而且一定要多还点,否则,就觉得欠了人家什么似的,再次见了面都不自在。比如说,一个小妞五一结婚,收了同学888元的礼,国庆节该同学结婚,送出的礼就是1088元,绝对不会送个898元。
西谚说,急于还礼的本质就是一种忘恩负义。台州人说,什么论调?!我们台州人急于还礼,是为了受人之惠,及时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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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人的头发是空心的,谁说不是呢。一缕平淡无奇的阳光,新千年的时候,被台州人拿来大做文章,把全国各地的人都忽悠过来,赚了个盆满钵盈。温岭和临海两地,为了争这一缕曙光,争得脸红脖子粗,谁也不肯让步,最后“山海同光”,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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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人精气神十足。你到台州街头看看,很少见到萎靡不振蔫不拉叽的人,这个气是个人的修养和长期的积淀,是从内心散发出来的精气神,有道是,人有精气神,富贵压乾坤。
别以为台州人只有硬气,其实,台州人除了硬气外,还有灵气、大气、神气、血气、豪气、盛气、骨气、义气、财气、福气、爽气……反正,台州人看上去都挺有底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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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宗是日本佛教天台宗的祖庭。20世纪80年代末,日僧访华时,提出要到天台国清寺去拜谒祖庭。外交部官员认为事关中日友谊,请国清寺方丈下山迎接。
国清寺方丈不卑不亢地说,日僧是我门下弟子,他想拜就由他来拜,不接。日本僧人于是一路叩首至国清寺。
天台山还有鼎鼎大名的佛学院,学成之后,相当于拿到宗教界最高学府的研究生文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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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国清寺是全中国最接近佛性的寺庙,那里没有抽签,更不会让你花钱来解签,如果你请香,和尚会告诉你,5元一把的香和500元一把的香,效果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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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寺院里,国清寺心最平。门票多少年了还是五元一张,不像别地方的寺院,一涨涨到五十元。
国清寺的佛家弟子说,票价便宜,为的是让老百姓能时常见到佛。难怪国清寺的香火,从年初一旺到年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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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柏宫,是道教南宗的祖庭,桐柏宫的张高澄道长,是中国道教协会的副会长,他恐怕是全国道士里文凭最高的一位,他原是浙大的留美博士,正宗海归,说起英语可顺溜了,在法国“气候峰会”上,张道长就用英文作演讲——“摒弃过度物欲化的生活,朝向道化文明的生活,更多地关心我们内在精神平和与生命升华,及至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和谐共处”。把老外听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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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到桐柏宫,与桐柏宫住持张高澄闲聊了几句。天台的“路边社”便发表新闻:马云厌倦商场萌生退意,桐柏拜师问道养生修仙。
天台的“路边社”还俨然以阿里巴巴新闻发布人的口吻发布:马云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呼风唤雨,可谓行业翘楚,但多年的商场磨砺打拼,也让马云身心疲惫,萌生退意。据知情人透露,马云素来仰慕道教南宗和天台山的佛道仙气,此行也专门为瞻仰寻根而来,可谓故地重游,并有意拜张高澄道长为师,研习养身修心之术。席间双方各自仰慕,相谈甚欢,气氛融洽和谐。
马云来天台山问过道倒是真的。不过,马云在商场酣战正欢,压根儿没萌发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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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博士、作家冯唐说,到香港,他说自己最欢喜香港的四件事儿:网络,交通,山路,蒸鱼。最厌烦香港的四件事儿:空调,淫雨,瘦身,硬币。
我呢,台州最让我欢喜的四件事儿:小海鲜、杨梅果汁、云锦杜鹃、朋友住得近。最厌烦台州的四件事儿:乱停车、随便夹塞、说粗话、夜半放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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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的不少小吃,“人文底蕴”都很丰厚,比如食饼筒就跟济公有关。传说南宋年间,济公发明了食饼筒。他把剩菜裹入面饼,下一顿再吃,颇受欢迎。上海开世博会之前,为了让泛长三角地区的风味小吃齐聚豫园,豫园旅游商城股份有限公司派出由“老法师”组成的“美食侦探”,到全国各地探寻民间小吃。美食侦探走访临海,偶遇食饼筒——面皮裹上多种小菜,形同大号春卷,又像洋快餐里的墨西哥卷,咬一口,满嘴生香。
上海的食探把它带回上海,不过,嫌食饼筒这名土,给它给了个相当有文化含量的“艺名”——“济公卷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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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饼筒跟济公有关,糟羹则跟戚继光抗倭有关,而玉环人拿来敲击鱼皮馄饨的那根木棍,据说是当年海上抗倭时用来传递情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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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人到台州,跟台州朋友去采摘杨梅,吃杨梅时,心细如发的上海女人发现杨梅里有白色小虫子,娇滴滴地喊叫:哎呀,杨梅有虫!
台州美眉满不在乎地解释道:这是杨梅虫!富含蛋白质,多吃能提高抵抗力、免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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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人吃杨梅一般是不洗的。把杨梅洗泡后再吃的,通常都不是正宗的台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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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甲鱼最风光的时候,当数中国田径中长跑队在赛场上夺金掠银那几年,趁着举国上下惊叹“马家军神话”,台州人朱圣伟适时请出主教练马俊仁代言了“中华鳖精”的广告。
其实,起初,马俊仁是看不上什么鳖精的。说,中华鳖精,那是啥玩意儿?
后来,朱圣伟“奖”给马教头一辆价值40万元的奥迪轿车,并拿出30万元巨奖给马家军。于是马俊仁在电视里嘶哑着嗓子喊:我们都喝中华鳖精!
那一年,朱圣伟一口气赚了7000万。一时间,“中华鳖精”成了人们营养、养生、送礼无可替代的首选保健品。没多久,市场上各式鳖精还有什么鸡精、蛇精都出来了。
现在呢,这个精那个精还有,唯独没有中华鳖精,那个“鳖王”朱圣伟,也因为患肝癌,英年早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