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男女关系(10)

【犯贱当真爱】

今天我听说了一个忧伤的故事。一个男的，找了一个特别作的女朋友。作到什么程度呢？谈恋爱的时候，男的在家看书，女朋友一个电话叫他出来玩，他不想去。结果半小时之内女朋友打车杀到他家，抢过他的书打开窗户就扔出去了。

这还不到忧伤的部分呢：尽管身边朋友都不看好这段感情，他们还是结婚了，结果半年之后就离婚了，真正过日子的时间正经还没有买房买车筹备婚礼的时间长。女方离婚的理由是：为什么结婚以后爹妈就跟她说要“懂事”？凭什么老公全款购买的车房不归在她一人名下？闹离婚的时候她不许老公回家，大过年的，男的怕惊动父母也不敢回自己家，只好一个人在外头住酒店……最后离婚的时候财产还是差不多都过户给女方了，男的不得已留了点东西还愧疚至今。

大家听完这个故事也都是醉了——请问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难道当女朋友把书抢过来从窗户扔出去的时候，不就应该被鉴定为神经病，在心理默默划个小黑叉从此敬而远之吗？也许男人都觉得刁蛮女友特别爱娇迷人，也许谈恋爱的时候习惯性只看脸……总之我觉得，如果不肯对自己负责任，在这世道做一个男的其实也蛮危险的。

有人说这可能是让爱情弄昏了头吧。不，他才没有昏。他多半认为刻骨铭心的爱情就是这样的：注定受折磨，注定要付出。不吃苦那还叫爱情啊？这种拿犯贱当真爱的患者是广泛存在的，其实临床上还以女性居多。举以上这个忧伤的病例，只不过是为了证明疾病的广泛性。

如果你仔细观察，身边嗷嗷叫着真爱至上、要彻底燃烧一次才够本的那些朋友里，就有相当比例的患者。他们之中最极品的当然是SM爱好者。当然，不是每天照死里虐待毒打那种，给个巴掌再搂过来揉揉，那种虐恋缠绵就别提多酸爽了（详见“霸道总裁爱上我”等网络总裁文20000篇）；精神虐待也是一种，一个人百般地嘲弄羞辱看不上你，还痴痴地跟着他，别人一万个青眼不及他一个白眼；有人被甩了一万次仍死性不改地跟回前男友，把他一次次的回来找你看做是真爱的表现；有人锲而不舍地贴钱给男人花，从还他的信用卡到出钱给他做生意，还美其名曰妇女的解放。凭什么只有男的可以养女的？姐有钱为什么不能一起花？

可是庸俗的我，觉得给男人钱花比让他打还犯贱。除非你是拍个广告都上千万的天后，否则还是留点积蓄，到老年才可以舒适地坐着摇椅，怀念那些犯过贱，呃不，火花燃烧过的岁月。

【谁先说分手】

一段感情的结束比开始更加复杂和劳心，甚至更加情绪化。虽然荷尔蒙水平刷刷往下掉，但是架不住怨气BIU BIU地在升腾。在这个时候，即使面前的人已然没有能力给你灌迷魂汤了，仍然没有办法回复理智。恼人处，恨不能立时三刻地断绝关系，永世不再见此人的面。无论是爱还是恨，感情冲动下做出的决定无一例外是错误的。分手是门大学问，如何做得大方漂亮，最主要的是，如何令自己不后悔，需要智商与定力。

好在普通人的情感纠葛，不需要昭告天下，无论多难看，影响的也不过是当事人，以及最亲密的朋友圈。当然，对有智慧的人来说，即便是公众人物，其实也只有一种高级的处理方法：不出声。这是要有多大仇、多想跟对方同归于尽，才会在媒体上发表单方面分手宣言。对平民百姓来说，说到底不过是拿捏一个最佳止损点：尽量让对方少受刺激，目的无非也是少给自己制造麻烦。既然这段感情要玩完，最重要的是让它死得干净利落，一不能成为将来生活的绊脚石，二不要成为回忆中的一只死苍蝇。

最蠢的是在分手的时候要面子。有的怨偶已经看对方不顺眼，不过是拉着弓箭步找下家，一不留神让对方抢先开了口，气得扎扎跳，捂着心口说：本该是我先提出来的——当初刚入港的时候，骨头轻得整个人都抛了出去，也没见你觉得害臊，这时候快成陌路人了，倒斤斤计较起谁先撤。就算是你甩了别人，又能有多大面儿啊，无非都是失败。只有找到更好更强的下家，才能扳回一城。由对方提出分手简直再好也没有，干脆利落地答应好了，既不用遗憾，也没有内疚。

况且有时候，你并不知道这是不是一时的感情低迷。严肃的男女关系，可不是稍觉乏味就拔脚逃跑。多少人像撕创可贴一样潇洒地处理了前情，然后在今后的20年内都没找到一个更靠谱的对象。最糟糕的是，也许你并不是对他还存在幻想，只是失去得太快。你知道，失去的都是最好的。与其让一份自以为是的感情幻觉像风湿一样，每到阴天下雨春花秋月或者跟生活低潮的时候都浮上心头骚扰你，还不如现在就让它淋漓尽致地错到底：除非有吴彦祖在门口等着你，一定要忍到忍无可忍再分手——当然，前提是确实有过真爱。

【渣男的家庭观念】

最近沸沸扬扬的明星劈腿事件，又让广大女青年开始不相信爱情了。其实大家从天地鸿蒙开始就走进了一个误区：爱情本来就不是天长地久的呀。脑科学表明人们坠入爱河的时候大脑释放出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组等化学物质，刺激大脑愉悦，这过程从四十八天到一年半不等，至于以后……基本上就跟维护任何社会关系一样了，靠的是责任、利益、价值观以及沟通方式的总和。所以，劈腿根本不应该影响你对爱情的信仰——兴许劈腿还是为了爱情呢。

大多数人都在讨论劈腿对不对。这问题也太过显而易见，关键是讨论出结果有什么用？还不如讨论讨论人为什么会出轨，以及如何预防出轨。对于后者，观点分成两派，一种是“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除了给他们穿上铁裤衩没有任何办法”，另外一种观点是“女人只要修炼得自身完美对方就没理由出轨”。这一听就没真正谦虚谨慎平心静气地下基层了解出轨的原因和诉求。

首先我们不要感情用事地把出过轨、有出轨念头的人都一棍子打击为“坏人”，真正道德败坏的淫贼是很少的，而大多数人，都是没能适应一夫一妻制度、又缺乏铁一般的意志力的弱者。不可否认有些人是过着嫌烦了，想以旧换新，这些人一般都离婚了，或者在努力离婚中。而占大多数的，是那些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小心翼翼地偷情、或者望着窗外意淫的人。他们可并不想离婚，万一东窗事发了他准比老婆还惊慌呢。

渣男的理想状态是：有个稳定愉快、旱涝保收的男女关系，同时又保留一定的自由度。有时间和空间供他偶尔在外面暧昧、调情、甚至过性生活，就好比家里有饭，但时时可以下馆子改善生活一样。这调剂不应该是花钱买来的——那太LOW也太不安全；也最好不是长期固定的情人关系——那就好比是又给自己找个女朋友，烦都烦得来！最好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梦幻一夜情，或者是能持续几夜的一夜情。有了这种调剂，身心愉快了，还更有利于和谐的家庭关系呢。《老大靠边闪》里，罗伯特德尼罗饰演的意大利黑帮老大，爱妻念子，家庭观念浓厚，情妇闹脾气说：你这么关心你老婆，干嘛还来找我！罗伯特德尼罗说：别胡闹了，我老婆的嘴还要亲吻我的儿子呢！

【金钱与爱情】

小时候看一个电视剧：某男和女友分手，给她寄来长长的账单，索还恋爱期间付出的费用，连某年某月某日买给女友的一只蛋卷冰淇淋都赫然在目。我受了惊吓，当时就说：“以后可千万不能花男人的钱，免得离婚的时候麻烦。”

我妈在一旁听了十分不受用，对一个还没经历过严肃男女关系的中学生来说，这想法虽然争气，但也未免太现实残酷了——未曾结婚，就先想到离婚，真不是个好兆头。

事实上，并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混账。人们说：往好处着想，做最坏打算。满脑子小花小草王子公主粉红色的少女梦，固然是天真，时时戒备着人性最丑恶的一面，也是另一种天真。人生从来就不是黑白分明的斑马线、围棋坪、条纹衫……花男人的钱，不一定就是掘金女；想找个经济条件好的对象，也不一定就是嫌贫爱富的势利眼。不要说婚姻是社会的产物，即便是昏天黑地的爱情，也不可能跟钱完全撇清。

妇女解放运动轰轰烈烈闹到今天，也许有些女人的觉悟已经升高到谁养家无所谓、自豪地为每一顿饭买单、送礼物给男人——当然，我们也喜欢送礼物给男人：生日、情人节、结婚纪念日……但是多数情况下，多数平凡庸俗的女人，还是更享受男人奉上的鲜花、礼物和家用。不见得我们自己买不起珠宝和香水，只是需要那种被照顾、被追求、被人当回事儿的感觉。荷尔蒙决定了女人喜欢男人比她强，男女平等管什么用？女人再高大也乐意依偎着男人，你见哪个姑娘在街上把男友搂在怀里的？

我是老派人，真不能接受情侣出去吃饭AA制那一套。大家感情好，收入差不多，大不了你来我往，何必算得那么清楚？至于礼物……谁也没让你天天孝敬古姿迪奥爱马仕，平有平买，贵有贵买，有时候一只钥匙扣都是好的。你真爱上一个人，除了自己，总会想向她奉献点什么吧？除了你自己？

恋爱的时候，双方其实还都是陌生人，谈钱真的是件很尴尬的事情，结婚以后就顺当得多。我知道夫妻之间有千奇百怪的算账方式。有的女人一结婚就荣升财务部长，每月负责收缴对方工资。俗话说小丈夫不可一日无财，但很多丈夫们似乎还很乐意做这个不公平交易，一边乖乖地交公，一边殚精竭虑地攒小金库，乐此不疲，连发牢骚的时候都是一脸幸福的。

有的夫妇比较摩登新派，婚前做财产公证，婚后账号分得一清二楚，老婆去银行，顺手帮老公还了信用卡，事后是要报销的——这件事，当作玩笑做就不伤感情。有些人大概是因为太有钱，机警到连自己赚多少钱都不给对方知道，也太无间道了。前阵子看到一个新闻，说一个女人嫁了一个台湾丈夫，一直胼首胝足和他一起做小生意，奋斗了几年，和他一起回台湾，才知道婆家是有田地有豪宅的大富翁。难得这女人还赞赏老公的低调朴实，搁我就不高兴了。不肯吃爹娘是好的，至于这样处心积虑地隐瞒着吗？这又不是戏文里，贵族王子流落民间，怎么见得别人都贪图着你家那点财产。

伟人讲过：不管黑猫白猫，抓的着耗子的就是好猫。两人如能相安无事地过一辈子，怎样管钱都无所谓。只有分手的时候，经济问题才变得丑陋起来。感情已经五痨七伤，再斤斤计较地分家，更觉得折堕。专吸男人精血的黑寡妇型女人毕竟还是少数，我见过很多自尊自强的新女性，在老公有外遇的时候心灰意冷，宁愿自己净身出户——念的书越多，越怕丢面子。大概还是因为自己有本事，不愁没有路可走。好像一争，就变成了无知妇孺。

这还不光是自尊心在作祟。感情上受到的伤害，其实是很难用金钱来弥补的。索性不要，留一个悲壮凄绝的背影，跟自杀传达的信息差不多：你永远欠我的。你永远别想忘了我。相反拿了赔偿，仿佛一切就一笔勾销了。其实这两件事有什么相干呢？婚姻也是一个有法律效力的合同呀，对方违反合同，理应做出赔偿，情节严重的还得罚款。可惜女人总是不能把感情和金钱分开来谈。

第三节 当你们谈论爱情的时候，怎么能够不谈论荷尔蒙

当你们谈恋爱的时候你们究竟在谈些什么啊！

我有个同事说自己有婚姻恐惧症，为了不肯结婚差点跟同居男友分手。坦白说我不太能了解婚姻恐惧症。这有什么可恐惧的呢？这上下还有人不知道婚姻是怎么回事儿吗。当然按法律规定在一起过日子是挺不浪漫的。但是请记住，爱情是一种生理现象。就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爱情也不是被它杀死的。你往好处想，至少婚姻还给你消逝的爱情找了付棺材。What's so bad about that？

结婚只不过是一种生活方式。不，它简直连一种生活方式都算不上。如果你认真观察，你会发现其实很少有人的生活被婚姻改变了。无趣的人结婚前结婚后都无趣，有趣的人婚前婚后都有趣。甚至连生孩子都不是借口。有人曾经跟我感叹道：孩子出生之后几乎就没去过电影院。我恻然之后忽然想起来问他：生孩子之前你平均一年去几次电影院？对方沉默。你看，你愿意做的事，无论如何都是可以抽出时间的。有人养着两头家两个情妇还有力气在办公室调戏前台小姑娘呢，你可千万不要低估自己。

相比之下，我倒更无法理解那些爱情长跑好几年，既不换人、也不劈腿的侠侣们。科学告诉我们，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有干柴烈火的荷尔蒙，也没有维持一个家庭的责任感，那么支撑着他们处处联袂登台的到底是什么呢？无须猜测、忐忑、犹疑、失落，这漫长的恋爱阵线又是怎么辛苦经营的呢？

所以大家就制造了各种矫情磕儿给自己的爱情打强心针。生日的礼物纪念日的鲜花，情人节在饭馆门口饿着肚子排队不回家。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在沙滩上画心、蹦高、手牵手自拍，回来还得制作成各种视频GIF幻灯片（保不定日后什么场合有用呢）。婚可以不结，但是不能不求，因为人家女孩子这一辈子只有这么几天是矜贵的嘛——也不知道新时代的女性何至于就苦逼成这样儿了。单腿下跪蛋糕里藏戒指早就OUT了，想推陈出新吓女朋友一跳简直需要花钱找公关公司，要不就得借助自然灾害——结局往往也像自然灾害，女朋友满意了，但已身心俱疲。

天生精力旺盛的人，也许不介意赶这些眼花缭乱的过场，但是这与爱情又有什么关系呢？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你的心会七上八下几乎跳出胸膛吗？你会喉咙发紧，紧张至手心出汗吗？你会有那种浑身细胞将要爆炸的快感吗？这些桥段，其实还不如蒙面PARTY、车震野合、角色扮演、轻度SM来得真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