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男孩成为有思想的思考者,而非一味地执行者
我们班开始BUD/S已经有几周了,这天,塞缪尔带我们进入第一阶段训诫室进行简短训话。我们拖着沉重的脚步迅速、安静地鱼贯而入,看上去像一群战犯,哪里像个海豹突击队队员,一个个垂头丧气,湿漉漉的靴子沾满沙子,随着脚步的移动滑落到地板上。
我找了把椅子坐下,就是上高中时坐的那种旁边装着翻板桌的椅子——一眼瞟见有位海豹突击队高官远远站在教室的一角。我的心提了起来,他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是我们出什么糟糕的事儿了,不但要面临严肃处理,甚至连美国国会监督小组都惊动了。要知道海豹训练弄不好会有人牺牲,虽然不常见,但这样的事的确发生过。我们等候着开讲,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导致屋里温度迅速攀升,连身上被海水浸湿的制服都变干了。训练初期,我们每天都要频繁练习冲浪,身上总也干不了,这下可好,房间里迅速弥漫起一股类似太阳炙烤下的海港散发出的又臭又咸的气息。
“各位快把教室烤熟了,”塞缪尔教官平静地说,“去冲浪,冲完返回,时间65秒。”说得好像我们本该知道这么做!他低头看向腕间黑色的G-Shock抗震表,“叮”的一声,按下了计时器。
转瞬间,一百多名小伙子先后蹿出教室,冲过营区,奔过停车场,登上沙堤,扑进咸腥的海里,约莫快到65秒时,再往回冲。可惜再看塞缪尔教官的脸色就知道这次我们又搞砸了,不用说,之后又得挨罚。
高一米八几、体重81公斤的塞缪尔教官站在教室前方,外形简直就是年轻时的理查·基尔(美国著名的演员)的翻版,只不过说话带了稍许南方口音。“真没必要跟你们说了,反正这周末你们大部分人都得离开,”他说得很直接,语气缓和,“不过史密斯先生要去非洲了,我请他来给大家讲几句话。”说完塞缪尔教官让到一边,史密斯上尉走近前来。他个子稍矮,体形稍瘦,蓄着小胡子,看着不像海豹突击队队员,倒更像美国总统候选人。
“伙计们好吗?”史密斯上尉问道,答案显而易见。
“Hooyah(好)! ”
“明白了没有?”他又问。
这次只有几个人弱弱地答道:“Hooyah(明白)……”言下之意却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是为答而答。
史密斯上尉和塞缪尔教官交换了一个眼神,看起来像在互相说“真是一群笨蛋”。可史密斯上尉接下来的话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我来这儿,是要告诉大家我们为什么这么练。”
这可真让我猝不及防。我以为海豹突击队队员训练的第一课应该是:脑袋撞倒墙,油门踩到底,不问为什么,只往死里跑。教官让你钻海里,再冷你也得钻,除非你冻死。教官让你扛着同伴,你就得一直扛着,除非你倒下,就算倒下,也得背着同伴继续向前爬。而他俩现在却认为应该停一停、给我们解释一下。我觉得这是对传统训练思想和模式的转变,这是要让我们在成为执行者的同时,成为有头脑的思考者,这也将在今后改变我的人生。
海豹用语
Hooyah:这一呐喊含义丰富,可以是宣泄情感的方式,也可以是对事物看法的表达,或是对身心的自我调节。但以下三个意思最常见:是的,我能;对极了;你个该死的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