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实用主义：连接哲学之门的“走廊”

作为一种方法，实用主义并不是什么突破性的创新，因为早在古希腊时期，哲学家苏格拉底就已经在运用这种方法看待事物，而亚里士多德则全面系统地诠释了这种方法，后来的洛克、休谟、贝克莱等专家学者也利用这种方法解决了许多难题，霍奇逊的著作《哲学与经验》被认为是现代实用主义的启蒙读本。但是，这些实用主义的先驱并深刻理解实用主义的精髓，只是在片面利用这种方法，就好像原始人只知道钻木取火，却不知道这是利用了摩擦生热的原理。

其实，实用主义哲学直到现在才得到真正普及，并逐渐发展为一门学科，其最后的理想是成为人们的自我意识和生活态度。我相信我的语言魅力，我也希望在我讲完这些哲学课的时候，大家可以受到一定的鼓舞。

实用主义哲学实际上代表了一类哲学态度，即经验主义态度。但是，它与经验主义又有很大的不同，可以说是一种完善化的经验主义。实用主义避开了不切实际的抽象理论，将字面上的解决方案彻底摒弃，打破了僵化的原则，固定的体系以及虚假的理论，趋向于具体的事实、行动和实践。在这一点上，实用主义具备了经验主义的气质，而放弃了理性主义的。这是一种完全自由、开放的真理观，包含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与理性主义的那种专制、造作和偏执的追求绝对真理的气质完全相反。同时，我们也应该知道，实用主义代表的不是具体的结果，只是一个方法或者方法论。

形而上学是人们最原始的追求，它总是试图用“魔鬼”“精灵”“魔法”等词语来解释那些奇怪的自然现象。然而，从古至今，没有人真正见过这些事物，而通过道听途说知道这些事物的人们，对宇宙就会抱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态度。而唯一能解开这些疑问的就是这些词语的概念，这些概念表达了宇宙的规则，仿佛人们拥有了这些概念，就拥有了整个世界。但实际上，对于这些概念的研究只会让我们越来越迷茫。

如果我们对待上述问题采用实用主义的方法，就不会盲目地把虚假的概念当作事物研究的对象。因为实用主义的原则是必须揭露每一个概念所体现的价值，并使其在现实生活中产生一定的作用，即实用主义并不是专注于问题的解决，而是制订一个进一步行动的计划。

因此，理论应该成为我们解决问题的工具，而不单单是破除某个疑问的答案。我们也不能拘泥于这些理论，而应该向前看，在实践中借助这些理论使自然或社会得到改造。实用主义使我们的理论从僵化变灵活，并使我们的理论发挥其应有的作用。虽然实用主义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新内容，但它能和古往今来的哲学相辅相成。例如，实用主义对实际的事物很感兴趣，并且喜欢特殊。这和唯名论的观点一致；其次，实用主义总是专注于实践，和功利主义有相似之处；而在拒绝文字游戏和虚假概念方面，它又和实证主义的观点不谋而合。

从以上的例子中可以看出，实用主义是有反理智倾向的。它用一种勇于探索的精神，反对理性主义那种自以为是并妄图揭开世界终极本质的方法。但是，实用主义并不能代表一种特定的理论，除了方法论之外，它也没有什么独特的言论和理念。来自意大利的实用主义学者巴比尼曾经用形象的比喻说：

“实用主义就像我们学到的各种哲学理论之间的一个走廊，许多房间都与这个走廊相连通。第一个房间里住着一个无神论者；第二个房间里住着一个信仰神灵的人；在第三个房间里，有一个物理学家正在研究机械原理；在第四个房间里，有人在思考唯心主义的世界观；而在第五个房间，有人想证明形而上学的片面性。

“但是，不论这些人的理论多么深奥，如果他要想与其他理论进行互通，就一定要通过实用主义这条走廊，因此，实用主义的方法论并不是什么特别的结果，而是帮助人们明确正确的哲学方向。这种哲学方向告诉我们，原则、终极或者假设的必然性都不是最核心的研究方向，最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和事实。”

关于实用主义的整体概念，我已经讲完了，相信大家已经对它有了大概的了解。当然，也许有很多人会说，这只是在表面上赞扬实用主义从而回避了具体的解释。那么，在以下的章节，我就化简为繁，详细解释实用主义，并表明它对待具体问题与其他哲学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