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湖中浮棺
肖潇说：“第十六个受害者庄浩是个社会混子，常年混迹夜总会、酒吧等场所，私生活混乱，还有猥亵前科，身上有毒品不奇怪。”
我看向乔志远问：“为什么你要用毒品杀死黄月梅这么奇怪？”
乔志远发出瘆人的笑说：“偶然，在杀庄浩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有药，手机里还存着女人醉生梦死的视频，于是就想到了，黄月梅不是做不干净的勾当嘛，我就让她一次浪个够，让她在癫狂状态中虚脱而死，再用菜刀剁碎送她下油锅地狱，咦哈哈......。”
乔志远交代了黄月梅的分尸现场，肖潇马上吩咐手下赶去了。
乔志远随后供述了烟酒店的作案过程，其实作案过程没什么特别，就是趁深夜无人带着纸扎人光明正大撬开卷闸门进去，用铁链杀害了宋婷，布置了现场。
据他所说他没想过躲避监控，也根本不知道黄石路在停电检修，这一切都是菩萨在保佑他。
我和肖潇面面相觑，这还确实有点巧了。
有一点我和肖潇都很奇怪，他是怎么选择被害人的？这十几个被害人分布在兰津的不同地区，社会阶层地位都不同，乔志远不可能认识他们，追问下才知道怎么回事。
乔志远以采买蔬菜为由骑着电动三轮车在兰津市到处晃荡，在经过小发廊的时候，他听到了黄月梅在跟姐妹抱怨母亲的不是，将生活重担压在她身上，还让她供养弟弟上学，于是乔志远选择了她；在经过黄石路后巷的时候，他听到了宋婷在说包子店老板是个大色狼，说她的胸还没包子大，还透过后门缝隙偷看她洗澡，于是他选择了宋婷；在经过肉联厂的时候，他听到了保安的聊天，得知肉联厂要拆迁了，厂长找区长走后门，不过区长收了钱却没办事，于是他选择了区长......。
在听完乔志远杀害每一个人的过程后，我忽然想起了一句俗语，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纸扎杀人案真相大白了，不过围绕我的谜团仍未解开，乔志远说没去过清河支队，烟酒店的纸扎人是他重新做的，也就是说凉山黄月梅案子里的纸扎人确实被人偷走了，乔志远恰巧在这节骨眼上杀了宋婷，导致我先入为主的认为纸扎人跑到了烟酒店去，既然不是乔志远那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病房出来后肖潇如释重负，说：“虽然害你几度入院，但得到了理想的结果，能破获这起连环杀人案你功不可没，我会向上头报告，给你争取嘉奖......。”
“打住，嘉奖就免了，还记得我在进厂房前跟你说过什么吗？”我打断道。
“记得，虽然不太愿意，但我尊重你的决定。”肖潇顿了顿说：“对了，物证鉴定中心对视频处理有结果了，视频表面上看没有经过剪辑处理，但实际上却经过相当复杂的技术处理，从而欺骗了人的肉眼。”
“什么意思，我没懂。”我疑惑道。
“专家说这叫残影现象，人的肉眼只能看到24帧的画面，如果两帧画面切换时间高于1/24秒，肉眼是分辨不出来的，看起来就像是连贯的，我打个比方，一张纸的正反面分别是鸟笼和鸟，如果快速转动纸片......。”肖潇没说完我就接话道：“看起来就像鸟在笼子里。”
“对，是一个道理，这人只是利用了这种障眼法，让静止的纸扎人变成了走动的，他的技术相当高，几乎让人察觉不出来。”肖潇说。
“妈的，居然还有这种操作？”我愣道。
“中心的专家说，这人具备很强的专业知识，否则很难做到，尤其还要对视频上的时间数字做处理，难度更大了，必定是这行的高精尖人士。”肖潇说。
“你们内部调查有什么结果没？”我皱眉问。
“我怀疑是技术组，因为只有技术组有这方面的人才，但调查后并无可疑。”肖潇话锋一转说：“不过这人能堂而皇之从支队偷走纸扎人、拿到内部监控视频、复印尸检报告，还神不知鬼不觉，都在说明他是内部人士，即便不是内部人士也一定在支队有内应。”
我表示了同意，只是有一点不理解，嘀咕道：“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肖潇说：“他对你没有产生威胁，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是为了引起你的兴趣，让你更多的了解案情协助警方破案。”
我白了肖潇一眼说：“我还真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你，跟你有一样的目的。”
肖潇摊摊手说：“我才没功夫用这么复杂的方法，我向来都是简单粗暴。”
“这事你继续帮我查，不跟你说了，估计你还有很多善后要处理，记得我们的约定，别再打扰我正常的生活了。”说完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传来肖潇的喊话：“视频的事一天不水落石出，你都很难摆脱我，再说了我又没答应。”
“神经病。”我回头瞪了肖潇一眼。
回到病房后小雨正在看电视，电视上播放着区长吴丰收被纪委带走的新闻，以及市局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公众宣布破获纸扎连环杀人案的消息，迷信谣言就此破除，可能考虑到凶手对宗教的影响，凶手具体身份没有公布，不过这事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我把乔志远供述的过程简单说了下，小雨叹气道：“表姐能瞑目了，不过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是啊，凶手也是个可怜人，是童年阴影导致的，兰神婆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乔志远的心理，迷信害死人啊，你在这案子中发挥了无形的作用，你表姐泉下有知会感谢你的。”我感慨道。
“明天是表姐的葬礼了。”小雨黯然道。
“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难过了，你不是一直怪我没时间陪你去森林公园郊游嘛，等明天你参加完葬礼，咱们一起去散散心，反正我也没工作了，有的是时间了。”我说。
小雨不置可否，给她妈打了个电话，叮嘱我注意休息后就离开了。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市局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古怪的梦，在梦里我站在领奖台上，台下坐满了身穿制服的警察，刘长春跟我握手说：“天来，恭喜你立了二等功，公安部决定给你嘉奖，我代表兰津市八百万市民和市局领导对你的贡献表示感谢。”
刘长春给我颁发了嘉奖令，在我胸前佩戴上了勋章，我立正敬了个礼，台下掌声雷动，突然边上传来肖潇的声音：“张队，欢迎你归队！”
我回头一看，肖潇英姿飒爽的穿着警服，那性感身材被制服凸显的玲珑有致，很是诱人，不过她马上脸色一变，扣住我的双手一拧，道：“有一宗碎尸案需要你协助调查，跟我去现场看看尸体！”
“不去，我不去，啊~~。”我一下被惊醒了，不过没有冷汗也没有心悸。
虽然梦里有肖潇搅局，但这梦是我换心后第一次做的好梦。
......
午后的阳光很温暖，空气清新无比，我和小雨在森林公园波光粼粼的人工湖上泛舟，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我躺在小船上都不想动了，小雨靠在我怀里，我们仰望着蔚蓝天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你找杂志社连载的事怎么样了？”小雨问。
“别提了，我的名声好像臭大街了，哈哈哈。”我无奈的笑道。
“亏你还笑的出来。”小雨白着我说：“你有什么打算吗？”
“先调养一段时间吧，别提扫兴的事了，来，啵一个。”我翻身将小雨压在了身下。
小雨故作推搡欲拒还迎，小船晃荡了起来。
“让人看到了多不好啊，你动作小点，船都快翻了。”小雨娇嗔着闭上了眼睛。
我正要吻下去湖面上突然传来了女生高分贝的尖叫声，一下就扫了我的雅兴。
等我坐起来一看，也被惊的瞠目结舌。
只见湖中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口红漆大棺材！
尖叫声是边上一艘游船上的两个女生发出的，这会她们都吓傻了，两人瘫坐在船上紧紧搂在一起，一个女生都被吓哭了。
“奇怪了，这棺材哪冒出来的？”我诧异道。
“咱们过去看看？”小雨提议道。
我摇摇头说：“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太晦气了。”
“你怎么这么没风度，你看人家两个小女生都吓哭了呢，快过去看看啊。”小雨催促道。
无奈我只好划船靠了过去，登船问道：“妹子，你们没事吧，这棺材哪来的啊？”
“湖、湖里突然冒上来的，刚才我和朋友在划船，桨碰到了硬物，我戳了一下，这棺材就突然冒出了水面，吓死我了。”一个女生脸色惨白道。
我扭头看向棺材，这口棺材颜色鲜艳，还很新，应该沉在湖底没多久，棺材的一头粘满了淤泥，另一头却没有淤泥，这说明棺材是竖着插在湖底淤泥里的。
我正看的出神，棺材里突然传出“嘭”的一声响，棺上弹开了一枚棺材钉，崩开了盖棺的一道缝隙，吓得小雨和那两个女生齐声尖叫，我也被吓的战栗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