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石女怀孕
我没吭声，张天来继续说：“这才刚开始，在未来你将面临更严峻的考验，熬夜更是家常便饭，还随时有生命危险，不过你的脑子挺好使，我的心脏在你身体里跳动也算值了。”
“对了张队，上次的案子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都找不到犯罪模式呢，这次有什么提示吗？”我说。
张天来扬起嘴角，怪笑道：“我死的这么冤枉又有心结未解开，如果你不帮我查清楚怎么回事，我随时侵占你的身体。”
“什么意思？”我愣愣道。
张天来不说话了，站起慢慢走出巷子，他的怪笑声回荡在漆黑的巷子里，让人头皮发麻。
我一个惊颤醒了过来，黑暗褪去阳光刺眼，天都亮了，我大口喘着气，原来又是个梦。
张天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在梦里总是给人一种邪恶感？
手机响了，我被吓一跳，一看是小鬼的赶紧接了起来。
“易哥，潜水大队来森林公园打捞了，你要不要过来？师父还说你让他找的人他找到了，帮你约好在下午见面了......。”小鬼说。
看来肖潇还是满足了我的要求。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一会再说。”挂了电话后我匆匆洗漱就赶去了森林公园。
森林公园里潜水大队的蛙人已经在人工湖发现棺材的范围内打捞了，肖潇正双手叉腰站在湖边观望，小鬼在跟潜水大队的负责人聊天，看到我过来后立马迎了过来。
可能因为我对小鬼起了疑心，对他有了别样的感觉，也不那么热情了，不过他倒是没察觉出我的异样，易哥前易哥后的。
“什么情况了？”我没正眼看小鬼，盯着湖面问。
“已经捞半小时了，没啥发现。”小鬼摇摇头问：“对了易哥，你是怎么想到毕德胜的，他可是兰津市知名的艺术家，还是工艺美术协会的主席，经常参加全国性的活动，一不缺钱、二不缺权，有什么理由去杀人？”
“我怎么想到的不重要，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既然有嫌疑就该调查，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我话中有话道。
小鬼点点头说：“也是，师父帮你约好下午两点了，地址是护林大道津南众创园毕德胜工作室，下午我有点事想请假，所以让小孙临时代替我陪你一起去......。”
“请假？听说你昨晚也请假回家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故意问道。
“昨晚回去因为监控的事跟我老爸吵了一架，他说他不知道有这种事，一直推卸责任，我们就吵起来了，我不打算住在家里了，向上头申请了宿舍，已经批了，下午想搬家，所以要请假。”小鬼说。
我没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这时候湖心传来了动静，潜水大队好像有发现了，我看到蛙人爬上打捞船，把东西放在了船上。
等船靠岸后我们登船查看，才发现是几股小拇指粗细的红绳，在红绳上还绑着七八根很长的棺材钉，棺材钉上还都是淤泥。
“小鬼。”我喊了声。
小鬼立即会意，从随身文件包里取出了照片给我，我比对了下照片，跟那口棺材上的棺材钉一模一样！
“这是做什么用的？”我好奇道。
潜水大队的蛙人说：“领导，我打捞的时候有几枚是钉在淤泥里的，还有几枚被红绳绑着在水里飘，是起固定作用的，但淤泥太松了，这些钉子起不了多大作用，水流涌动很容易就脱落，那人应该知道这情况，所以还压了小石头，不过还是没用。”
错不了了，肯定是固定棺材用的！
因为钉子脱落，加上棺材本身的浮力，被女大学生用桨一碰，这才突然冒出水面，从而案发了，如果凶手小心一点，恐怕这口棺材会永远沉在暗无天日的湖底。
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潜入水底将棺材竖着插进淤泥，还用红绳固定，这太让人难以理解了。
“人工湖有四米深，要在水底干这些事还是挺困难的，一般人很难办到，这人十有八九借助了潜水设备，再不然就是深谙水性，能长时间潜水。”蛙人说。
“多谢了小胡。”肖潇客气道。
“不客气肖队，我们潜水大队理应配合支队，应该的。”蛙人小胡也客气了句。
“有发现锤子吗？”我问。
小胡摇摇头。
潜水大队走后肖潇沉吟道：“凶手究竟想干什么？”
“我哪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要开始管这案子了？”我问。
“我身为清河刑侦支队队长，但凡发生在辖区内的命案都归我管，什么叫开始管，只是我手头还有其他案子脱不开身，这案子还是由你主抓调查，我会保持关注负责监督，走了。”肖潇自顾自上了车，在发动车子前她犹豫了下说：“调查方向没错，继续。”
说完她才发动车子扬长而去了。
肖潇走后我和小鬼去了公园管理处，管理处的负责人已经被小鬼搞怕了，我们刚进门他就慌忙说监控整改的事上头正在商量，很快就会整改了，小鬼倒是没提监控的事了，只是要了一份工作人员名单。
小鬼是什么意思我明白，只有熟悉公园的环境，才有可能将其选为犯案现场，工作人员又知道监控分布的地点和监控的覆盖时间，所以有很大的嫌疑。
小鬼打算让负责人把人一个个叫来问话，但被我阻止了，因为尸源不明、死亡时间不精确，很难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小鬼听我这么一说只好作罢了。
“先把红绳棺材钉带回队里给技术队化验吧，尸检报告应该出来了，找老周去。”我说。
我们回了支队来到法医室，尸检报告出来了，不过周天明在给我看验尸报告前神神秘秘的说：“先给你看一样东西。”
我有些好奇，周天明这是想干什么。
没一会周天明就抱着一个玻璃罐放在了尸检台上，玻璃罐里盛放着药水，一个发白的胎儿就飘在里面。
“这是石膏模型吗？”我好奇道。
“不是，是真的胎儿，不过已经钙化了。”周天明说。
“我靠老周，你敢在警队搞这种收藏，不要命了啊！”小鬼吃惊道。
周天明轻笑道：“这不是我的收藏，我没这种癖好，经过上头批准我可以保留这东西作为法医学研究用了，这个钙化的死胎是从湖底沉棺案死者子宫里取出来的，死者妊娠了四个月左右，胎死腹中了，死胎一直没被取出来，还有一个事......这案子太特别了，有必要作为特例研究研究。”
“怎么？”我好奇道。
周天明这才把尸检报告递给了我，根据报告所述，死者的致死原因依然是溺水窒息，死亡时间被精确到了二十到二十三天，但想要精确到具体哪一天、哪个时间段基本不可能了，腐尸的精确死亡时间判断是世界性难题。
继续往下看，我终于明白周天明为什么说这案子特别了，死者患有先天性阴道闭锁！
这种病也就是民间说的石女、石芯子，石女又有真石和假石之分，顾名思义就是完全闭锁和不完全闭锁，假石是可以通过手术修复，但真石就很难了，尸检报告说死者没有做过手术的痕迹，但她竟然有妊娠的历史，腹中还有钙化的死胎。
一个患有性器官畸形、且没有做过手术，无法进行性生活的女人竟然怀孕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见我愣神小鬼也拿过尸检报告看了下，看完后也是一脸懵逼道：“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做的试管婴儿？”
周天明扬起嘴角说：“我以十几年的声誉做保证，不是！”
我陷入了巨大的疑问当中，这案子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太有意思了这案子，尸体我还要做一次尸检，如果有新的发现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周天明啧啧称奇道。
从法医室出来后我仍回不过神来。
小鬼看了看时间说：“易哥，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先去吃顿饭吧，你约了毕德胜见面，我约了搬家公司搬东西呢。”
我回过神暂时把这事给抛开了，我们在支队附近的一家面馆里吃东西，不过我没什么胃口，脑子里全是石女怀孕这件不可思议的事，直到面馆的电视里传出一条新闻才打断了我的思绪。
电视里播放着安迅科技集团爆出丑闻的新闻。
安迅科技被媒体爆出在政府工程项目中存在偷工减料的情况，偷换硬盘、线缆不合格......相关部门已经对安迅科技展开了调查。
安迅科技是兰津著名的本土企业，董事长是企业家赵明建，赵明建早年在深圳做监控起家，现在旗下业务横跨多个领域，安迅科技在全国都有很高的知名度，是家总部位于兰津的上市公司，新闻里说媒体是收到了匿名举报信......。
我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小鬼。
小鬼刻意躲避我的视线埋头大口吃饭。
“卧槽，你是赵明建的儿子？！”我吃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