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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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纪念胡宁战役的胜利者苏亚雷斯上校的诗篇

他有过辉煌的时刻,策马驰骋,

一望无际的胡宁草原仿佛是未来的舞台,

群山环抱的战场似乎就是未来,

贫困,流亡,衰老的屈辱,

兄弟们在他出征时卖掉的阿尔托区的房屋,

无所作为的日子

(希望忘却,但知道忘不了的日子),

这一切算得了什么。

他有过顶峰,有过狂喜,有过辉煌的下午,

以后的时间算得了什么。

他在美洲战争中服役十三年。命运最终把他带到了东岸共和国,带到内格罗河畔的战场。

傍晚时分,他会想到那朵玫瑰,

胡宁的血战,曾为他盛开:

长矛相接的瞬间长得仿佛无限,

发起战斗的命令,

开始的挫折,厮杀的喧闹声中,

他召唤秘鲁人进攻

(他自己和军队都感到突然),

灵感,冲动,不可避免的冲锋,

双方军队狂怒的迷宫,

长矛的战斗没有一声枪响,

他用铁矛刺穿的西班牙人,

胜利,喜悦,疲惫,袭来的睡意,

受伤的人在沼泽里死去,

玻利瓦尔的必将载入历史的言语,

西沉的太阳,再次喝到的水和酒的滋味,

那个血肉模糊、面目难辨的死者……

他的曾孙写下这些诗行,

默默的声音从古老的血统传到他耳旁:

—我在胡宁的战斗算得了什么,

它只是一段光荣的记忆,一个为考试而记住的日期,

或者地图集里的一个地点。

战斗是永恒的,不需要军队和军号的炫耀;

胡宁是两个在街角诅咒暴君的百姓,

或是一个瘐死狱中的无名的人。

一九五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