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婚姻的本质特征是社会性,在以两性结合为基本特征形成的婚姻中,社会化过程始终贯穿在婚姻观念、婚姻仪式及婚姻关系之中,决定了一个社会最基本的生活方式及组织模式。因此,婚姻制度成为人类社会中最早出现的社会制度之一。
《礼记》载:“昏姻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又载“昏礼者,万世之始也”,不仅述及婚姻制度承载侍奉祭祀宗庙、继承后世、祈求家族兴旺的重要内涵,更提出婚礼是基本社会行为准则——“礼”之根本所在。学者们对婚礼的系列研究表明婚礼对实现社会关系、形成社会组织、调整社会结构等发挥的重要作用。马凌诺夫斯基认为,婚礼表明两个家庭建立了姻亲关系,通过婚礼仪式这种崭新的社会关系得以实现。拉德克利夫·布朗认为,婚礼在社会群体和社会组织方面具有积极的作用,也就是说,通过婚礼仪式,社会结构得以重新调整,或者在确认双方家庭的社会价值、强化新的社会群体的稳定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弗里德曼对中国婚礼的细致描写,阐释了姻亲关系的不确定性;马丁通过婚礼中婆家与娘家地位上的不平等,解释姻亲在“亲属仪式”中扮演的积极角色。
作为一项基本社会行为准则,婚礼具有极其重要的社会功能,在人际交往、社会互动、群体融合等方面具有重要地位。通过社会所承认的仪式及一系列程序,即婚礼,确定因两性结合而形成的社会关系,是存在于不同民族中的普遍现象。随着婚姻的产生而出现的婚礼,不仅体现着不同时代的社会生活面貌,而且展示着不同民族特点各异的历史发展轨迹、神圣信仰崇拜、审美价值观念,等等。各少数民族婚礼中既蕴含着丰富的民族文化特质,也反映出各民族在相互交流与影响中的共同发展。
中国55个少数民族各具特色的婚礼,集中体现出民族性与地域性、融合性与和谐性、传统性与现代性共同影响下异彩纷呈的多元文化内涵。具体而言,相异的生态环境条件下形成的地域文化,塑造出多样化的少数民族婚礼特征。不同社会历史条件下形成的民族文化,构筑起多维度的少数民族婚礼内涵。大杂居、小聚居分布基础上形成的文化互动,参与了少数民族婚礼的形成过程。全球化背景下发生的现代化进程,深刻影响着少数民族婚礼的变迁。
本书的两位作者分别为昆明学院的吴瑛和云南省社会科学院的苏醒。在写作书稿时参考了各种相关书籍和杂志的资料,在此对书中所引资料的有关作者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