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约会
凤城绕江而建,端江江水清澈,清风扑面而来,如此美景。凤无双只身画舫中,抛下一切烦扰,只觉得心情大好。萧逸云跟在她身后,轻声开口:“如何?”
“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色。”她说的是大实话,现代全是高楼大厦,没有这样的美景。
萧逸云只当她养在深闺,道:“你应该多出来看看,东阳国很大,山河风光处处美不胜收。”
此时画舫绕过一个弯,河面变得狭窄,岸边的芦苇丛摇摇摆摆,恰是好看。凤无双伸手,“等我心事已了,定要周游东阳国,把山河风光踩在脚下!”
葱绿的树枝被她抓在手心,映着她微红的笑脸,看在萧逸云眼中,比任何壮丽风光都要好看!江山万里,敌不过美人一笑,他轻摇头,“这凤城里,能有如此念头的女子怕是只有你一个。”
“如你先前说的,人各有志!金钱、权利这些都很诱人,却时刻有危险常伴。对于我而言,这两样东西的吸引力远远不如山河壮阔,不如潇洒自在。”许是周围景色太美,让她放下心防,说出心里话。
她话音刚落,两个人都是一愣。
凤无双怔住是因为这些话是她最后的打算。徐黛黛的产业,绝对不能落在害死她女儿的裴氏和徐芸欢手中,她必须先替徐黛黛拿回属于徐黛黛的产业,最后她再逍遥自在一生。
这打算她没有和人说过……
萧逸云愣住,则是因为她看得太清。
原本以为,她喜爱山河风光不过是因为被这景色吸引住,他以为,等凤无双的新鲜劲头过了,总会安定下来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凤无双说,金钱和权利都有危险常伴,她更爱自由自在。
浪迹江湖,周游山河,这种逍遥快活的生活谁盼望过,萧逸云身居高位,不可能陪她逍遥一生。这才是凤无双对他一再拒绝的原因吧?哪怕她已生了情愫,却依然假装不懂。
萧逸云忽然生出一丝不甘心的情绪来。
凤无双没在意,她跑到一旁,扬扬手中的钓竿:“临江垂钓,我们把画舫停一下,然后比赛如何?”
“好。”
“三局两胜,我们只钓三条。”江鱼肥美,画舫只有几人,三条鱼足够几人食用。
萧逸云点头,“依你。”
画舫很快停住,两人分别找位置坐下,凤无双有模有样坐在边缘,举着钓竿等候着。没片刻,萧逸云已经钓了两条鱼上来,胜局已定。凤无双惊讶得合不拢嘴,“你这是和鱼约好的吧?”
“胡说八道。”萧逸云俯身,把她的鱼饵重新调整,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现在再试试。”
凤无双下意识一闪。
他按住她,从她身后把手搭在钓竿上,“别动。”
两人靠得极近,独属于他的冷香把两人紧紧包围,凤无双身子微僵,“你做什么?”
“三局两胜,如今两局已过。无双,你该不会是想全盘皆输吧?”他深知凤无双不认输,说出这话后,她果然安份下来,静心垂钓。萧逸云在身后凝着她泛着红晕的耳垂,笑意渐深。
瑾汐端着果盘过来,见两人靠一起,微微一笑,退了出去。
江面平静,毫无波澜,鱼不上钩……身后还有一个时刻等着她上钩的萧逸云,凤无双觉得度秒如年!她假装没了耐心,“这端江景色美如画,一草一木皆动人;但这江鱼大概和我八字不合,不管我如何静心,它们都不上钩。”
“是吗?”萧逸云沉沉握着钓竿,“那本王便改了你的八字。”
“改八字?”她微微讶异。
“握好了。”萧逸云握住她的手,稍稍一拉,钓竿折成弧,肥美的江鱼瞬间跃于江面,“看,它上钩了。”
“哎,真的呀!”她接过江鱼,放入背篓中,凤无双轻笑出声:“总算扳回一局。”
“恭喜。”萧逸云目光落在手上,似是在眷恋方才的温度。
她刚才,没有拒绝他的触碰。
凤无双笑了,“输了便是输了,愿赌服输,我去和瑾汐一起下厨,做一份独一无二的无双美食,作为赌约。”
“无双郡主亲自下厨,做出来的该不会食不下咽吧?”萧逸云调侃着。
凤无双哼一声,“本郡主今天心情好,权当是犒赏自己,你爱吃不吃!”徐芸欢今天出府和穆非离相约,定是有事相求穆非离。说不定罗绮布庄已经成为他们的目标,回到徐府之后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此时不犒赏自己,难打胜仗!
凤无双说做就做,不一会,便从厨房端出一道菜来。瑾汐把另外两条鱼分开,做了好几道菜,她用最小的一条,清蒸了,“这是我做的,请王爷品尝。”
萧逸云夹了一筷,点头,“不错。”
凤无双做的是家常小菜,并不算惊人的美味。但胜在江水清澈,江鱼肥美没有泥腥味。清蒸保留了江鱼最大的特点,又鲜又嫩,口感极好。
“那是自然了,也不看看下厨的人是谁!”她道。
两人一笑,萧逸云不再提她逃避的事,两人相处愉快。
回到徐府,已是傍晚,听梦竹说,徐老夫人曾在午后派人来寻过她,后来发现她不在府中,便令梦竹通知她,等她一回府,就到徐老夫人的院子去。
凤无双蹙眉:“外祖母怎么忽然要见我?”
徐府家规许多,但孙辈只在每日早晨到徐老夫人院中请早,午后是徐老夫人休息时间。
“不知。”梦竹摇头,道:“不过大小姐是在午后回来的,她回来之后便到了老夫人院中。等她回了笑欢院,翠嬷嬷便亲自到飞霜院寻你了……郡主,我觉得此事不太妙,你是不是在外头碰见大小姐了?”
“她若是见到我了,她就要无地自容了。”做出那样的事,竟好意思恶人先告状!凤无双冷哼一声,“梦竹,先替我准备水,我沐浴之后便到外祖母院中去。”
“是。”梦竹虽不明白她说什么,但主子的事,她从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