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对折钞票藏乾坤
这个社会，人柴明星都红得不得了，万千少男少女做梦都想着做明星，面前这个年轻人既然在地铁卖音，想必也是同类人吧，绝对会想一朝成名天下知，这个有着明星潜质的人才，绝对会受不了这个诱惑的，毕竟宫羽金牌点星手的名头不是糊的。
在宫羽与陈悦轻轻交流时，时间就过了三分钟，这时杨开已经弹完第一次了，正想加快节奏再次演绎，却被屁股后袋的手机震动打断了。
杨开不得不终止弹奏，朝人群歉意地笑了笑，拿出手机一看来电，竟然是班上的临时团支书方芷，一个气质非常高雅的女生。现在找他有什么事呢？杨开一肚子疑惑，毕竟他与方芷认识不到三天，只有两次会面，一次谈话。
“什么事？”被人打断工作的心情有些不爽，但杨开压住这股情绪平静地问。
“杨开吗？我是方芷。”电话那边传来清脆的嗓音。
“嗯，有事请说。”杨开有点恼火，三天前方芷说班上要搞个通讯录，所以电话号码明明三天前她就知道了，现在的开场白简直是废话。
“晚上七点三十分召开第一次班会，地点文科楼三楼三室。”方芷也许感觉到杨开的不满，马上言归正传，没口气地把来意简述一次。
“知道了，多谢！还有事吗？”杨开随口说多谢，但谢意一点儿也没有。
“五点钟到学校后勤部领取军训服！”随后电话马上挂断，传来一阵嘟嘟声。
杨开也不理会电话那边方芷是否发脾气，看了看手机的显示时间，现在下午四时正，赶回学校需要四十分钟，看来今天赚钱的计划只能到此为止了，这个消息令杨开非常不爽，因为晚上开班会又浪费另一个场赚钱的机会。
人们还在等，毕竟在普通的地铁过道能欣赏到剧院中的古典音乐，这种机会太少了，而且这个年轻人确实演绎得出彩，能在普通场地弹奏曲子引起观众的共鸣，这分明是高手所为。不少人猜测这个年轻人是岭南音乐学院的，来这里表演纯粹是图个壮胆，以方便日后登台演出不怯场。
杨开看到人们还在翘首等待，心里一阵无奈，因为马上就要撤场让他们失望了。一个卖唱甚至卖音的最希望看到这种情况，有人就有机会赚钱，人越多表明落进红棉吉它套的票子就越多。
现在杨开极度的需要钱，因为他交完八千多元的学费后就差不多一无所有了，现在吃饭的家伙就只有相伴五年的这把马丁吉它了。
杨开心里涌上一丝苦涩，如果不是他父亲生意巨亏，他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甚至他还背负着三十六万的债务，这个债务是属于父债子还的那种，但杨开认了，如果不认的话，在地下的父亲可能会在梦中给杨开来个祖宗训诫。
看了看时间，再扫了扫周围的人群，杨开心里便有了打算，离场，有绅士风度地离场。没有开口说什么感谢的空大炮废话，只向着人群深深地鞠了一躬，便开始收拾吉它、扩音器……
看到年轻人的礼貌致礼，很多人都纷纷上前，一边嚷着刚才那支曲子没有给钱，于是一阵钞票叶及硬币雨纷纷落下，红棉套又多了一层新旧大小零碎。
最后就是收拾今天的战利品，杨开也不细数有多少，估计今天收获不错，百元大钞一张，数张二十元与十元，还有数不清的纸币及硬币，如果让银行专业的点钞员来收拾，估计也要数分钟，但是杨开的动作又令宫羽陈悦大吃一惊，甚至不少人也看到这幕，内心也诧异不已。
只见杨开手影连连，纸币由大至小在眨眼间砌成方方整整的一堆，而数不清的硬币也分一元五角一毛成为圆柱形，刹那间刚才零乱无比的红棉套干干净净，唯一显眼的是吉它套中间有一张镀金的名片。
杨开有点奇怪，谁这么好事无端放一张名片在里面，刚才他在收拾纸币时，感觉那张百元大钞有些硬，估计是这张百元大钞的主人有意放在里面的。
里面只有一个名字及一个电话号码，没有头衔，没有地址。看到这张镀金卡片上的名字，杨开一惊，宫羽这个名字太熟悉了，估计玩音乐甚至泡娱乐界的人都会如雷贯耳。
除了开始目睹名片略显异状外，杨开随后就平静地给钞票与硬币打包装，就像生产车间制造出品最后一道包装工序一样，宫羽的名片依然平静地躺着。
宫羽看到杨开平静的动作后，内心就起一阵波涛，他心里有股直觉，估计这个年轻人是不会与他联系的了，除非宫羽他亲自上前沟通，但金牌点金手也有一股清高，断然不会屈尊询问，这与宫羽现在的身份不付。不过，宫羽内心还挣扎着一丝期望，甚至赌性的渴望，他赌年轻人将很快与他联系。
杨开背着扩音器及打好封条的战利品，再斜挂着吉它，扫了周围一眼，人群依然三三两两站着向他打量着，远处有一个长发男人与一个打扮酷感十足的女人也向他注视着。
这个男人杨开没有交谈过，但人立的名树落的影，在网上甚至电视上杨开曾经见过宫羽，当然也了解宫羽作为一个金牌点星手的身份，不过杨开没有打算与宫羽打招呼，娱乐界里面的水太混了，甚至潜规划也无处不在。
毕竟杨开还是一个刚迈入大学校门的大一新生，他不打算这么快与娱乐界有所交集，甚至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要进入娱乐界。
事实上，在BJ杨开也曾被星探骚扰过，只不过他抛出一个一间公司已接洽他的时候，这些星探们就不得不放弃。
杨开迈开步伐向A出口赶去，毕竟刚才已经辛苦了成个小时了，演奏时间不长，但是调试音色用的时间就比较多了。
外面的天气就如火烤一样，杨开却没有渗出多少汗水，就站在A出口外一处阴影处。
阴影处端坐着一个穿着破旧道士袍但非常精神的老年乞丐，面前有一个干净的古旧小瓷碗，通体施浅天青色釉，犹如雨过天晴的明朗天空，但小瓷碗内却没有多少零碎。
杨开从裤袋掏出一张十元旧钞，也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包中南海，取出一根烟与旧钞一起递给老年乞丐。
老年乞丐呵呵一笑，伸出干净的手接过，也不多谢，钱就随意放在小瓷碗内，烟却叼在嘴角。
杨开也笑了笑，掏出一个斑驳破旧的打火机，也不见如何动作，“叮”的金属声响起同时一簇明火也燃起来，弯下腰给乞丐点火，随后也取出一根烟自顾抽起来。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老年乞丐只抽半口还有整支烟，而杨开却一口气就把整支烟消灭了，只剩下烟屁股的火光在一闪一闪。
跟上来的宫羽与陈悦在另一角看到这幕，情不自禁相互对望一下，彼此眼里都有惊骇。他俩都是识货人，那个斑驳破旧的打火机估计是ZIPPO，而且是价格不菲的藏品。
眼尖的陈悦激动地掐了宫羽一把，因为陈悦自己本人就是Z迷，她拥有一个限量版的骆驼ZIPPO，甚至在她的“自由国度”酒巴内专门设有一个橱窗展示ZIPPO。
“要死了，宫羽，这家伙的打火机是十四孔二战黑裂老ZIPPO，产于1943年，我……”陈悦双眼冒星星，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斑驳破旧的ZIPPO。
出于音乐人的考虑，宫羽只是惊讶于陈悦这个藏Z的骨灰级玩家所说，最主要的是震撼于年轻人的一口气就消灭了一支烟的功力，这家伙的肺活量太可怕了，估计与英国人曼吉特•辛格有得一拼。在宫羽的记忆中，1998年9月，曼吉特•辛格在42分钟内吹出了一个直径2.44米的大气球，其重量有1千克。
如果年轻人用来歌唱的的话，宫羽不敢想像会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震音，可以想像发现及培养出一个如多明弋之类的男高音，那将是一件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
一定要吸纳这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太有潜质了，年轻人的表现已经在宫羽心内产生了一种天才的感觉，他决定屈尊亲自拉拢。
杨开一口气抽完一支烟，才徐徐呼出，就若一条烟龙一样斜斜上升，今天中午到现在才有这么一小段的时间休息，这支烟来得太过瘾了。
呼完烟以后，杨开再次蹲下说了几句，老年乞丐听后就挥挥手，杨开便一转身便轻盈地往地铁内赶去，现在必须马上返回学校领取军训服装了，学校后勤部是五点三十分下班的，
看到杨开离开，宫羽便拉着眼冒星星的陈悦准备追，可是杨开的步伐太快了，眨眼间就消失在地铁的过道内，一股失落的感觉在宫羽心内生起。
陈悦看到宫羽失落的表情，不禁暗暗好笑，认识了宫羽这么多年，这家伙还是没有一丝改变，或者是搞音乐甚至艺术的人，脸上的都没有什么装饰的，赤裸裸，坦荡荡。
便扯了扯宫羽的衣襟，指了指老年乞丐。
聪明的宫羽马上明白过来，看刚才年轻人与老年乞丐的熟络，估计可以向老年乞丐问出个子丑寅卯来，还怕不知道年轻人的身份。
于是两人便来到老年乞丐面前，老年乞丐看到来了两个气度不凡的男女，也不紧张，有些浑浊的双眼闪起一层亮光，锐利地扫了宫羽与陈悦一眼，不说话。
宫羽捕捉到这层亮光，心内就格愣了一下，真的是物以类聚，这老年乞丐表面看起来是乞丐为生，可是表现却不像平常所见的街边乞丐，衣服破旧但干净，同时眼神也分外有穿透力。
于是宫羽便轻步上前，先掏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随后也掏出一包没有开封的“芙蓉王”，恭恭敬敬地蹲下来，把百元大钞连同“芙蓉王”一起递向老年乞丐。
老年乞丐没有接，只是双眼不停地打量着宫羽，开口便涌出一嘴京片子。
“无功不受禄，有什么所图？”
宫羽一惊，老人真是厉害，就他的动作就推测个大概出来。
“想向老人家您打听件事？”宫羽用上了尊称。
“估计也是想找杨开吧，这几天都有数批人过来问了。”老年乞丐开门见山，直接道出了宫羽的来意。
宫羽大感尴尬，老人确实厉害，同时也惊讶于他还不是最早发现年轻人这个天才人物的，看来懂货的同行也有很多，同时也知道了这个年轻人名叫杨开，一个非常简洁的名字。
“是的，麻烦老人家介绍一下。”宫羽厚着脸皮乞求，说完再次递过百元大钞与“芙蓉王”。
这次老人就不再推辞，接过便随意放在小瓷碗内，这个动作让一旁不作声的陈悦一阵心跳，如果一阵风吹过，估计小瓷碗上的钱就随风而飞了。
“你心里没有鬼，比较坦然，你的钱我就代杨开收吧，晚上我就给他。哎，杨开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一个人孤伶伶从BJ来到岭南。”
这句话让宫羽升起数个念头，莫非同行也来探过路，估计是吃了闭门羹，同时也略为清楚杨开是从BJ一人来岭南的，最后也感觉这个老人并非如表面上所见的印象，宫羽断定老年人不是乞丐，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与乞丐划分了界线。
“他一个人到岭南？没有亲人？”宫羽追问，这个消息还是比较重要的，因为老人说孤伶伶就表现出来。
“是的，他来岭南大学就读，刚来。”老人坦白地说出来。
宫羽心里就有个概念，最起码知道杨开在岭南活动的身份角色了，一个孤儿，与老人非亲非故，同时也是一个南中国最顶级学府的大一新生。
终于知道年轻人的背景资料了，宫羽松了口气，既然杨开在岭南大学活动，就不愁找不到他，接下来便想问一下老人家的背景，因为宫羽感觉老人家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繁华社会，三教九流，个个都有让人不容小觑的背景及学识的。
不过老人却率先说出一句让宫羽非常沮丧的话。
“估计杨开也不会跟你走的，在BJ有人曾经找过他，好像叫什么麦田的，叫什么张来着，哎，人老了，记不起了。”
宫羽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什么麦田，分明是中国最好的唱片公司太合麦田，至于什么张，肯定是与宫羽齐名的张扬了，张扬挖掘、包装、捧红的明星也不比宫羽少，在坊间甚至流传着“南宫北张”的说法。
“是不是太合麦田？是不是张扬？”宫羽有点不信邪，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替老人回答出来。
“对！就是太合麦田与张扬。”老人家一脸兴奋，记忆被人忆起，老人最为开心了。
一旁的陈悦内心也起骇浪，尽管她不是圈内人，但在宫羽耳濡目渲之下，对娱乐界总有一些了解的，更何况是太合麦田及张扬，这两者太赫赫有名了。
宫羽脸如死灰，有点傻了，闹了半天自己还是在别人的尾巴后面晃悠，而且别人先捷足，不过没有先登而已。
这个叫杨开的年轻人究竟图什么？宫羽心内惊起万丈波涛，有这样的才华还要泡在流水线的大学，太埋没天份了吧。
不行，总要让天才发光才行，张扬不行，不代表我宫羽不行。宫羽暗自为自己鼓励，脸上的死灰一扫而空。
陈悦看到宫羽脸色的变化，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便微微一笑，看到老人的容貌，便随口问。
“老人家，您今年高寿？是BJ人吗？”
“呵呵，丫头，不要轻易问老人的岁数，这可是不礼貌的，不过看到两位信士挺合缘的，告诉你们也无妨。”老人有些笑意。
“BJ人，还差一年到期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