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宜烟事件
貌似年少轻狂的我们,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不在意被我们肆意挥霍的青春,甚至不在意对或者错。我们坚信着一样事情: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跑也跑不掉;不是我们的怎么强求也强求不来,我们抛不开放不下的那些人、那些事,也因为有了这样的念头,一次次的与我们擦肩而过,或许还要带着我们给他们的创伤默默的哭泣。
宜烟,提起这个名字,心中隐隐的还是有些不自然,我总想着在那些日子里,我怎样将我的野蛮演绎的这样淋漓尽致,她又在委屈的时候怎样默默的伤痛,我想:不是没有在意过,是刻意的选择逃避吧。
女孩有点黑,这是我对她的第一个印象,活泼还有着相当程度的开朗,所谓相当程度,自然是不野蛮不害羞的家常女生,初时的相识是在排好座位的晚上,我们前后左右桌的人开始相互介绍,她静静的转着笔说:“我认识你,你是蓝苑3.5班的班长.”
我惊奇的看看她:“你也是蓝苑的?”
她点点头说:“嗯,我是3.4班的,你在学校很出名呢,好多人都认识你。”
“哈哈,有吗?那一定是我长得太帅了。”
她抿嘴一笑,说:“也许吧。”
临上课之前,我回头认真的打量了她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宜烟,你一定要记住啊”她笑笑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之后随着开学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坏学生的本性就狰狞的露了出来,我开始调皮,不听课、左右说话、传字条、看小说、睡觉,闷呆子张涛这个喜欢暗恋人的小伙经常被我拿来乱点鸳鸯谱,因为他和宜烟是同桌,所以我常常有意无意的拿他们开玩笑,每次宜烟的极力辩解都被我看成是她害羞的表现,至于张涛这个闷货,从来不发表意见。
宜烟和我绝交的那天是一个晴朗的初冬,天似乎有些冷,那天的中午,我赶到x高本部去参加初中玩伴的生日聚会(聚会这东西说不得就是从学生流行起来的),或许是太久没见,时间和空间都让我们之间有了很大的疏离感,我郁郁的参加完聚会,匆匆的赶回了学校。
我想如果那天我不把‘不高兴’这三个字写在脸上的话,也许就没有和宜烟的争吵,时间能重来吗?不能!能吃后悔药吗?我想...也不能!
看到我不高兴的宜烟,开始想办法逗我开心,她拿起中午的小零食:“组长(她一直这么叫我),中午你吃饭了吗?我的小熊饼干给你吃。”
我坐在座位上,脑子有些混乱,周围的嘈杂让我的心中充满了戾气:“不吃,你自己吃好了。”我想那时候的我并没有想对她吼的意思。
“哦”她似乎被我打击到了:“我怕你中午去本部没有吃饭,刚好小思给我买的饼干,我就想让你吃。”
“我超级不喜欢那个小妞!”我转过身来,瞪了她一眼。
“你看你,她是我好姐妹呢!”(我看到姐妹这两个字,说实话着实发憷,不要小看女生姐妹间的友谊,哪怕你是成功的追到了手,你的地位估计也就刚刚和她在你女朋友的心目中持平)宜烟不满的说:“还买零食让你吃呢!”
“那是给你买的好吧?”我烦闷的挥挥手:“现在别理我,我正烦着呢。”
“怎么了?”见我不理她,她踢踢我的板凳,追着问我:“怎么了?和我说说呗,我帮你分析分析。”
“你能分析什么?”我看着走进来的化学老师,显的有些无精打采。
她压低了声音,嘿嘿一笑:“你是不是向别人表白失败了?我是女生,我帮你好了。”
我不想说话,就不说话了。只是心中的郁闷并没有随着飘忽的思绪跑远,它依旧徘徊在我的胸口,情绪如果可以控制,那该有多好,下课的时候,我心中的郁闷胀到了极致,宜烟突然拿起她的化学书凑了过来:“组长你帮我看看这道题怎么写的,我刚刚没有听懂。”
“拿开!”我含着怒气吼道(我想,这是我最失败的地方,迁怒于他人,和伤害对自己好的人,我同时做到了)。
她撇撇嘴说:“我又没有惹你,你冲我吼干什么,有本事你把我的书撕掉好了!”说着,又把书伸了过来。
虽然很后悔,但是男人是不能激的,尤其是在他昏了头之后,我气急败坏的夺过书来,哧啦一声撕成了两半,她没有想到我真的撕掉了她的书,我知道她是非常爱书的,平时皱一点都要把它展平,看着烂掉的化学书,这小妞趴在桌子上哭了。
说实话,我一直不太懂女孩子的心思,我想,如果当时已经后悔的我说上几句哄她的话,或者道个歉,也不会让事情闹的越来越大,我没有,只是仍旧恼火吼了她两句。
呃,现在自己都忍不住想骂上两句,靠!没事那么冲动干什么?然而换个角度想想,这个通病好像是学生时代的男生极其容易干的,每当我们不开心或者不如意而怒火中烧的时候,受到牵连的总是来哄我们开心的朋友,然后我们用犀利的又伤人的话把我们的友谊刺的千疮百孔。
她嘤嘤的哭了一个下午,冷眼旁观的闷骚男张涛用笔戳了我好几下:“哄哄人家,都哭好长时间了。”
“我又没错”我用双手捂着耳朵,鸵鸟一样的盯着黑板发愣:“你不是最擅长哄她的吗?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本来只剩下啜泣的宜烟,在后面狠狠的踢了一下我的凳子,又开始哭了,此刻我开始的怒火早被她的泪水冲的不知道哪里去了,脑子里除了她的哭声,就是我刚刚的怒吼。
我检讨,我是不该吼她,好像我的不开心和她没有毛线关系,道歉吧?我暗暗的决定,随即转过身来,发现张涛这小子,正低着头和她说什么,我赶紧的转过来:他们在说话,打扰他们多不好,算了,我也没有错啊,谁让她一直烦我来着。
过了一会后边没了声音,老班那个死宗老头过来上物理课,我死死的盯着他,心里默念:打雷劈他!打雷劈他!打雷劈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宜烟扔过来一个字条,上面写着:“我不该在你生气的时候再和你说话,但是我只是看你不高兴想哄你开心,你向我道个歉,我就原谅你!”
我仔细的想了想:人小女孩都认错了,我怎么的也不能太小气了,好吧,我道歉。于是我回答道:“对不起,今天我心里十分难受,不该冲你发火,本来和你没什么关系的。”
这事就结束了?当然没有,还没有绝交呢,两个当事人都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诚恳的到了歉,只是这里边牵扯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刚刚有提过,宜烟的零食是她的好姐妹买的,就是那个我不喜欢的极其八婆的爱管闲事的母老虎小思(由此你可以看出来我是有多恨她!),她在下午的放学听说了这件事,听说晚饭都没怎么吃就开始生气,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我没吃她买的东西啊!!!
我去,好吧,这个十分野蛮的女人在晚自习的时候怒气冲冲的跑到我们班级:“飞扬,你给我出来。”
我正坐立不安的挠着头,考虑着要不要再亲口道个歉什么的,宜烟也好端端地坐在那里貌似深沉的做着题,听到野蛮女的吼叫,我回身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也莫名的错愕。
“你赶快给我出来。”野蛮女抽了风一样的吼。
这么被人在班级门口吼,我顿时急眼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况且我又没有惹她,我正要出去,宜烟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拉了拉野蛮女说:“小思,你干什么?我都说了他给我道歉了啊!”
我一时有些愕然,原来这事还没完啊?我靠!女人还是惹不得,我瞬时间心虚了,硬撑着走了出去:“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向她道歉。”
“哼!没有一点诚意!你这就是道歉了?”一听我道歉的野蛮女,顿时嚣张起来:“只会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
“是是是,我错了,我不该骂她”我心想,人也是为宜烟出头,认错就好了。
她越说越气,见我并不反驳她,反而更加生气了:“不行,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你说吧,怎么办?”
听着她急速说的话,我有点晕了:“什么怎么办?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她姐妹,你欺负她我就是看不过去”她涨红着脸,一脸的悲愤:“宜烟怎么认识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败类?”
“你说什么呢?”宜烟也急了:“你骂够了就回去吧。”
“我没骂够”野蛮女甩开了宜烟的手说(纯粹的人来疯,越劝越起劲):“你xx有本事你欺负我啊,她由着你骂,我可不会让你,什么东西!”
现实的话还要更狠,我想不管是谁,这会儿都要急眼了吧?我捏了捏拳头,看了看她那张刻薄的脸(女人不能打)翻着白眼说:“你xx骂谁呢?她乐意,你管着吗?你又算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了?尼玛没事回家吃奶去,在我们班门口叫唤啥呢?”
立刻,野蛮女被气哭了,边哭边挥舞着凤爪嘶声的嚎:“她喜欢你就是她瞎了眼了!”
我顺口接到:“对就是她瞎了眼了。”说着撇开拉着手哭的两人回班了,待到我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宜烟又默默的扔过来一张纸条:“我们...绝交吧!”
苍天为证,我是要道歉来着,后来不是气糊涂了嘛,随口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当即我回了一个字条解释,但是她并没有接,只是低着头一笔一笔的在画着什么,我压低了声音说:“我刚刚气糊涂了,任谁被骂那么狠也不会不还嘴啊!”
她嗤嗤的画了几笔:绝交!
我叹口气:“那就绝交吧!”坑爹的!怎么的就绝交了?这架吵得,什么事啊都!我拍拍桌子、摔摔书、瞪着眼睛发起呆来,是我错了,一开始就不该和她们计较的,我脾气不好,我该道歉,只是,还有机会吗?
在此后很长的日子里,我们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的眼神交流,或是陌生或是略有伤感,后来听说那个野蛮的女人要找人揍我,被她栏了下来,每次看到那个野蛮女,我总会感慨的一笑:死女人,妈的要不是老子不打女人,非要揍的你妈都不认识你!害的老子连话都和她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