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奇迹！中国大返还
织田信长死后最大的受益者就是羽柴秀吉了，因为他抓住了机会，拼上了全部。1582年6月3日，正在水攻高松城的羽柴秀吉，已经跟毛利氏进入了谈判阶段，由蜂须贺正胜和黑田官兵卫与毛利家的安国寺惠琼负责。毛利方开出了割让备中、备后、美作、伯耆、出云五国，但要保全高松城全体将士性命的条件。羽柴秀吉则希望不仅割让五国，还必须让城主清水宗治切腹。一贯忠义的毛利家不愿失去清水宗治，遂使得谈判进入了僵局。
6月3日晚间，正在巡营的羽柴军将士捉拿到了一名可疑人物，交到了黑田官兵卫手上。官兵卫从他身上搜出了明智光秀写给毛利辉元请求援兵的书信，才得知织田信长已经遇难。官兵卫大惊，连退了好几步，但又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天佑秀吉大人啊！下令，封锁备前、备中两国所有的道路。”羽柴秀吉正在睡梦之中，忽听得侍童敲门，“何事？”“官兵卫大人说有急事求见。”“让他进来吧。”秀吉坐起身来，把被子披在了肩上。“秀吉大人，在下有要事相告，请屏退左右。”“你们都下去。”秀吉一边打着阿欠一边说。“信长大人在京都本能寺遭到明智光秀的反叛，已经遇害。”“你说什么？！”“信长大人在京都本能寺遭到明智光秀的反叛，已经遇害。”羽柴秀吉瞬间睡意全无，跳了起来。官兵卫迅速打开了信函，递给了秀吉。秀吉读完信后，瘫坐到榻榻米上，眼泪奔流而下。“呜呜呜，想我一生，原本只是个平民百姓，能有现在的地位，全乃信长大人所赐。如今大人已亡，我该何去何从，天下又将大乱了。”“现在正是您取得天下的大好时机。我们应该马上和毛利议和，急忙回师讨伐叛贼明智光秀为信长大人报仇。然后继承信长大人的遗志，统一天下。”“天下，天下……”秀吉反复的念着这两个字，深深的品味着这两个字的含义。“大人，请速下决断。”等羽柴秀吉回过神来，看着跪伏在自己面前的官兵卫，不由心中一颤：遇到如此变故竟还能如此冷静真是难得，但是其野心之大也让人胆寒，居然从信长大人的死直接看到了我的天下。“官兵卫，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吧。”“正是，而且我已经下令封锁备前、备中的道路。”“做的好，下令将传信之人斩首。尽快和毛利家议和。条件可以再做让步，只要备中、美作、伯耆三国之地即可，但清水宗治必须切腹。”“另外，派你和小六的亲信家臣，在从此到姬路城撤军的路上做好准备，夜里要点好火把，让村民沿路提供凉水。”“遵命，属下这就去办。”这一夜，秀吉的军营中，一个敞篷接着一个敞篷陆续的亮起了灯光，之后被后世称为“中国大返还”的行动正式开始。
黑田官兵卫连夜就把毛利家的安国寺惠琼叫到了帐中，讲明了新的议和条件。安国寺惠琼瞬间就起了疑心：“条件由五国之地，变为三国之地。莫非是织田信长的援军出了问题，来不了？才与我家议和？”。黑田官兵卫笑道：“你我都是明白人，请过目。”说完就把明智光秀的信递给了惠琼。“什么？信长死了！唉，我就说过其杀戮太多，必受天报。”“几天来我与大师商讨议和之事，深知大师之睿智，所以才以诚相待。希望大师助我，帮助羽柴大人取得天下。”“哈哈哈，我身为毛利家臣，为何要助你？”“自从毛利元就公去世后，毛利家就安守本土不思进取，毛利辉元又年幼，如何驰骋天下。明智光秀倒行逆施，不久必将成众矢之的。而能讨伐明智光秀，继承信长大人遗志夺取天下的必定是羽柴大人。您如果这时帮助了羽柴大人，日后等他取得了天下后，还少的了您的好处么？”“……没想到官兵卫大人已经想到那么远了。”“恩，现在就看您是否有胆量跟着在下一赌了。”“哈哈哈，以你我二人之力改变天下，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毛利那边的议和你就放心吧，我亲自去劝说清水宗治。”“那么先感谢您了。”
6月4日上午10点左右，清水宗治驾小舟来到了高松城与秀吉营地之中的水潭。秀吉下令赐酒赐肉，并亲自目睹了切腹全过程。宗治的辞世句为“浮沉乱世身已去，惟有此名留松苔。”享年45岁。死后，羽柴秀吉称之为古今武士之明鉴。秀吉亲自接见了安国寺惠琼，并许诺夺得天下后，封其成为大名。毛利家的小早川隆景主和，吉川元春则主战，加上安国寺惠琼也站在了秀吉一方，吉川元春只能顺从议和的决定。刚刚交换完议和的誓书，秀吉就急忙动身准备撤军，并安排宇喜多的军队断后，以防毛利追击。6月4日，傍晚时分，毛利军的众人才从纪伊国杂贺党寄来的信函中得知织田信长的死讯。吉川元春大怒对小早川隆景喊道：“三弟！你看，果然是猴子之计。我要率兵去追！”“二哥不可！既然如此，可谓是天意，我相信羽柴秀吉有能力取得天下，此时不可与之为敌。”安国寺惠琼也急忙劝阻道：“我毛利家刚刚与其交换誓书还不到一天。今若背盟而追，信义何在，岂不被天下人耻笑。”“唉，实在是太窝囊了！”
6月4日夜间，在确定毛利军没有追击意图后，羽柴秀吉率2万大军开始了急行。然而天空不作美，下起了暴风雨。在度过被称为山阳道第一难关的船坂峠时，秀吉不得不雇佣当地农民加固桥梁。秀吉自己也亲自下马干起活来，大军终于在6月6日晚间到达了姬路城。两地相隔70公里，再加上天气恶劣，这样的行军速度实在让人惊叹。进入姬路城后，秀吉下令将城内所有的金钱、粮食全部分给手下将士（合计黄金八百枚，银子七百七十贯，粮食八万五千石），同时宣布了要与明智光秀决一死战的决心，士气大振。大军在姬路城休整了1天，蜂须贺正胜和黑田官兵卫继续让家臣提前做好准备，以摄津国的石山本愿寺为终点。6月9日，羽柴军从姬路城出发，抢占先机攻下了本州岛与四国岛中间的洲本城，切断明智军与毛利和长宗我部的联系。同时，以织田信长还活着的假消息询问摄津国池田恒兴、高山右近、中川清秀等人的立场，三人表示愿意支持秀吉讨伐明智光秀。6月10日，秀吉与在大坂的织田信孝、丹羽长秀汇合，决定以织田信孝为总大将，在摄津国与山城国的国境线山崎与明智军决战。
得知羽柴秀吉已经到达摄津的消息，明智光秀大惊失色。本以为最先回来讨伐自己的应该是柴田胜家，没想到却是羽柴秀吉。信长死后，明智光秀写信给自己的亲家细川藤孝，让其加入自己的阵营，结果细川藤孝自己剃发出家，改名细川幽斋，并把家督让给儿子细川忠兴，称正在为信长服丧。之后又写信给自己的好友筒井顺庆，没想到也遭到了拒绝。再加上南近江国日野城的蒲生贤秀、蒲生赋秀父子一直不肯降服自己，还在抵抗。明智光秀陷入了沉思，难道我做错了？为什么只有朝廷的人愿意站在我一边？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能一战。
不久，细川藤孝和筒井顺庆也收到了来自羽柴秀吉的邀请函。藤孝一笑也委婉的拒绝，表示站在中立。而筒井顺庆接受了羽柴秀吉的邀请，站在了与明智光秀对立的阵营。明智光秀大失所望，从信长死后到现在，只有之前被信长流放的安藤守就一人响应自己，但是其已被稻叶一铁打败。羽柴秀吉用6天时间急行军194公里，让光秀措手不及。只能紧急集合了1万5千人的兵力开向了山崎备战。而羽柴秀吉这边，除了自己带来的2万人，加上后来加入自己阵营的势力足有4万之众。一场决定谁是信长继承人的战斗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