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元初之水（下）

我手摸的地方一片冰凉，摸起来像是水，却又比水滑腻粘稠。此时那道原本开启的门户已经关闭的严丝合缝，没有光线透进来，只有上方寥寥几点赤红晶石映射，光线几乎黯淡到了极点。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这是我刚刚摔在上面留下的血液？

原纱望月同时也注意到了，在无界金舟上面摸了一把抬起手来放在鼻尖闻了闻，朦胧之中我见到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我和原纱望月俯下身来贴着无界金舟所在的圆台仔细看了半天，只见是一股水从圆台中缓缓流出，也不知道刚刚我是触动到了哪里，是砸裂了无界金舟还是震裂了下方的圆台，才有这些水流出。

“这是什么？”我问道，同时也抬起手来闻了一下，没有血腥的味道，也没有任何刺鼻的味道，倒是有种细微的清香味道。

原纱望月半晌没有开口，像是在思考，过了好一会的时间才慢慢开口。这时候我慢慢已经适应了这石室之中的黑，只不过依然很是黯淡。还好的是上方终究有许多的赤红晶石的光芒，那晶石有点像是我和张无忌在那处莫名的石壁之中的“赤铜之精”。

“这应该是元初之水。”

“什么？元初之水？”

“恩，道藏之中记载亿万年阴阳初分，五行始成之前的最原始无根之水。是一切水之源头，也是一切生命源头。这种水之中可以说包涵最为原始的天地五行混沌元素。后来在******密约之中也有见到关于元初之水的记载，只不过密约之中记载的并不叫做元初之水，而是圣之泉水，圣之泉水是真神果园之中生命之泉流淌出来的泉水。凡人服用之中可以青春永驻，永生不老。同样在佛教之中也有一种水叫做无垢琉璃净水，说佛子在入极乐之前都会在净水池沐浴，以此水洗净尘世三千烦恼、六根污垢，以求脱去三世苦恼，方成极乐佛陀。我之前在伊势神宫记载之中看到过，只是以为这是一种存在传说之中的东西，亿万年前的东西怎么可能保存到现在。”

“元初之水，圣之泉水，无垢琉璃水？亿万年前天地初开之时的水怎么可能保存到现在？难道水也会成为化石？”我纳闷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在二战时期德军2091曾经在北冰洋海底冰山深处曾经寻找到一块立方冰体，后来经过2091的异能人士研究之中得出结论，里面所保存的就是这种元初之水。后来，这块立方冰体据说被拿来给希特勒研究身体不老的药液，只是后来好像出了什么意外，立方冰体也不知所踪。我觉得这种水或许没有佛教记载之中的可以让人洗净尘世烦恼六根无垢，也不一定像是******教之中所说的喝了之后可以青春永驻永生不老，但是却应该具备很大的功效，比如说秦皇当年炼制长生不老仙丹所需的水应该就是此水。还有，这水应该是从无界金舟之中流出的，那么也应该是保持……巴清尸身数千年不腐的原因。”

我听得目瞪口呆，原本以为巴清墓葬之中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却不曾想这无界金舟之中装的竟然是元初之水。这种东西若是真的如原纱望月所说，放在历史上任何一个时代都是无价之宝，而且是根本不可求得。此刻再看水晶舟之中的巴清尸身比之刚刚更是鲜活了许多，在这微弱光线之下几乎感觉这根本就不是一具尸身，而是一个睡着的美妙女子，并且随时都会醒转过来。

这和那些木乃伊不同，所谓的千年不腐，其实也只是说尸体没有腐化，但实际上无论是皮肤面貌绝对都是已经干瘪了，根本不可能像是真人那样。我之前学医之时也看过不少泡在福尔马林液之中的尸体，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保持了原来的样子，但是也是完全走了形的，何况那也只是短时期的保存，不可能像巴清尸身这种数千年的保存。连面容神色都鲜活如昔。整体望去却像是一个水晶琥珀。

“元初之水……秦皇拿来炼丹的药水，却被巴清拿来保存尸身……”

我心中念道，原纱望月最后的解释我觉得可以理解，这种水在数千年前也是绝世之物，想必也只有像巴清这样有财富之人和秦皇这种权势帝王才能取到。

“不对，既然这种水这么稀有，原纱望月不应该见过，就算是读过一些记载，单凭这些记载也不可能断定这水就是记载之中元初之水。毕竟水就那么一种形态，液体也都是这种形态，这水虽然滑腻了一些，但其余并没有任何可以就能判定是元初之水的依据。那么原纱望月凭借什么判定这就是元初之水？推测？还是六十年来过这里？这也不足以让她完全判断出这就是元初之水。除非……”

想到此处我心中猛然一凉，难道真的像是鹿鹿所说的那样。若真的是那样，原纱望月回到此处绝对不是因为六十年前失落的记忆，或许六十年前她能够来到此处都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安排。还有张无忌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和他都是数千年雷灭影卫的后人？

在整个过程之中我是最为迷糊的一个，张无忌是最为清楚的一个，从家中东西被盗开始我都一直觉得我和欧阳是被提线的木偶，所有的事情都被莫名其妙的安排好了。但是后来，我觉得不光光是我和欧阳是这种状况，而且连原纱望月和鹿鹿似乎也是一样，都被无形之中一只大手左右摆弄。若说众人之中唯一超然物外的应该就是张无忌，也只有他知晓这其中的一切，但是他又为什么来到此处？难道只是简单的为了不让《九幽天书》落在原纱望月手中？或者是为了我和欧阳？

似乎，不只是这样。

对了，还有加藤段藏，这个家伙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他绝对不应该只是原纱望月护卫那么简单。

在这种情况之下脑中依旧不免胡思乱想，一边思考如何离开一边转头望向原纱望月，就在此时，圆台上面的无界金舟突然无故又传来一声冰裂之声，方才那股幽寒冰冷的气息再次出现。同时，石室之中传来一声幽幽叹息。

“九幽归墟长生殿，不见长生见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