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81白公公
81白公公
夜半时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并没有入睡，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
“进来吧，小五。”老人说道，他坐了起来。
“小的给公公请安。”芜君走近了床榻，屋子里没点灯，也用不着点灯，虽然暗，但是并不需要看对方，只需要感知对方的气息就行了。
“我哪担当得起，”老人说道，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尖，他就是白公公。一个从小伴着老皇帝长大的退休太监。芜君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跪在了他的床前。
“我老了，有些事情也做不了了，你回来甚好。”他说道。芜君想恨他却恨不起来，本来他们这伙人都是老太监训练的，看到他都有几分拘束，所以还是没有说话。“我知道你本想这个样子回到陛下身边，只是行不通，知道你的人太多，何况你的外貌可以模仿但是细节与他总有区别。何况龙五的死还是有人知道的。”原来死去的才是真的龙五，芜君倒吸了口气，其实因为假龙五武功不好，反而有机会干了悠闲的肥差，这装模作样站在大殿里就是了，哪像自己那时经常出去办事那么辛苦。
“你就以厨娘的身份回去。”白公公说道，“你在暗处自然更好些，何况黄留并不在宫里。太子妃也不在这里。”
“芸娘。”芜君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环境。
“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芸娘说道，说实在，自己那天就那么被带离了小厨房，不过好在芸娘她们并不是有机会在街上听到什么的。
“那次是误会，我本来也不想回来了，只是还经不住这里的月钱。”芜君说道。
“你家秀才没挡着？他不是发达了吗？听说做官去了。”芸娘问道。
“他都跟人跑了。”芜君说道，不是吗？他现在老婆小妾一个都不少。
芸娘也不吭声了，这件事也不好说，过了一会儿，她说道：“如今主子们好像都没什么胃口了。”芸娘说道，“我们小厨房其实闲了不少，我觉得皇后娘娘似乎不高兴，太子妃又不在这里，说回家省亲了，就是七公主会回来折腾我们。”
“我知道了。”芜君不愿意看见什么七公主，她也算是个会折腾的主，自己的底细她难免知道几分，这次回来要是不遇上她才好呢。
“皇后要请客，你们别聊天了。”李妈妈突然推门进来了。
皇后请谁的客，芜君不敢问，倒是芸娘说道；“除了七公主来，还是别的什么人？备菜不足，皇后要责备的。”
“没听说有别人来，你只管备就是了。”李妈妈说道，“哪来的那么多话，对了，皇后召芜君你。”
皇后？芜君知道他们一定会见她的。
皇后看上去已经很憔悴，也许这美食根本调动不起她的胃口。
“芜君，他们还好吗？”皇后问道。芜君知道她问的是她那两个儿子，一个养子一个亲生儿子，如今都在外，做娘的怎么不担心。
“他们都没事。”芜君说道，“娘娘可以放心，他们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你倒安心。”皇后说道，“明剑好躲，暗箭难防，就是这宫里也不安。”
芜君看了看周围，说道：“其实，娘娘，奴婢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两人总比一人计长些。”
“那也是。”皇后说道，“如果他们还不及那边两个人，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皇后竟然是这样看这件事的，其实也对，作为皇后，太子如果不能保住位置，她的皇后也就被废不远了，她的太后的地位不保，将来一定晚景凄惨，这种事情往往是有你无我的。
“皇后娘娘，您应该想得开一点……”芜君轻声说道。
皇后冷笑道：“我说的是实话，难道你以为你可以逃脱责任吗？你是我儿子的女人，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他们还能接纳你？”
看来皇后并不信任自己，担心自己与她并不是一条心。利益可以让人捆在一起。
“娘娘放心，我不会背叛他们的。”芜君说道。
“那就好，我要你帮我留意七公主，我实在不放心她这个没心眼的。”皇后说道，“我听到了她与陈珠之间有些事。”
陈珠？芜君知道他如今管的就是宫禁，公主喜欢他，好像不难理解，只是他一定是不能做新驸马的，越是看上去正常的，必定有暗疾，其实这不难理解。不过皇后担心的是男女之事吗？也许不是，因为公主的脾气又不是没人知道，她喜欢过的男子恐怕有十来个，就算她想嫁人也未必真要嫁给陈珠。
“陈珠信不信得过，我不知道，只愿他不要挡着阿栋。”皇后说道，“咱不能明说，就要多了解，我那女儿可不能出事。”
为什么皇后有这种感觉，是母亲的直觉吗？芜君知道皇后知道的应该不少，但是郑贵妃王贵妃是不是知道难说，不过皇帝不应该这般大嘴巴吧。不过皇后提出这件事，自己不可能拒绝。芜君于是说道：“皇后娘娘，小的一定不让公主出错。”
“我请公主回来小住，你们要好好服侍。”皇后吩咐道。
公主认得芜君，也认得龙五，但是并不会把他们联系起来。所以皇后请公主用膳，七公主的眼睛都没有多看她几眼，下人本来就是有来有回的。
“今天的汤味道不错。”七公主说道，对于下人来说一般听了这话都要来谢恩的。公主一般说来也会给下人赏赐，公主的口碑在宫人手里总地说来还是不错的。
芜君从她的手里得到了赏赐，她却没有认出芜君来，皇后默不吱声，看来她不会与公主说自己是谁的，七公主精明，她并不知道所有的事。
陈珠推门进来了：“皇后娘娘，公主殿下，皇上嘱咐在下保护好您们。”
“你是来盯着我吧。”皇后一点都不示弱，“有没有把我们母女的事告诉王贵妃或者郑贵妃。”
陈珠连忙跪下了：“娘娘，我哪是那种人。”
公主则笑着说：“我娘说笑话呢，你别当真。”
皇后的脸上明显就不是那么说的，她满脸厌恶地望着陈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