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怀疑
白若兮不想浪费口舌解释，她知道这事情还是别人来解释更好！
她指了指翠姨娘，示意玉竹问翠姨娘就行了，她相信翠姨娘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然后关门进去休息。
白若冰离开白家，现在这个房间是她一个人的，白若兮很喜欢有独自的空间，不喜欢混合住。
她本来就病怏怏的，这一下又肝火旺盛，情绪大动，感觉病情又加重了不少，不过得了意外之财，白若兮还是很开心的，未免又被人拿走，她把银两和玉佩都放在枕头下，准备醒来后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玉竹听了七嘴八舌，口若悬河，精彩纷呈，跌宕起伏的解说后，顿时意识到，他们这个大小姐果然病糊涂了，这哪是她们大小姐，这分明是母夜叉呀！
翠姨娘唏嘘“要不是大小姐，恐怕我们都已经被那群山贼给掳走了，没想到他们这么嚣张，居然公然上门抓人，他们不是冲着钱财来的，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男人撑腰，想玷污我们呀！”
“是呀，亏得大小姐厉害！”贺姨娘心有余悸，隐隐担忧“不过得罪了他们这群亡命之徒，他们会不会报复？”
话音一落，她们的脸色变了变，对视一眼，眼神很微妙，心里隐隐担心害怕。
白若清带着哭腔“那怎么办，要是他们再来找麻烦，我们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大姐真是的，怎么能得罪他们？”
“住嘴！”翠姨娘黑脸“不许说大小姐的不是，若清别忘了是大小姐赶走他们的，要不是大小姐，现在我们已经被欺负了你知道吗？”
白若清有些忌惮，神色一慌，低下头“姨娘别生气，是我说错了！”
“知道就好！”翠姨娘是白夫人的婢女，一心侍候白夫人，就算被白少进抬了姨娘，她也忠心白夫人，对几个孩子也是耳提面命的让她们尊重白若兮，以她马首是瞻。
贺姨娘皱了皱眉，安抚的摸了摸两个女儿的头，让她们不用担心，她说“没事，大小姐不是说了，他们若是敢来找茬，大小姐还会教训他们的！”
“是呀，大姐真厉害，打人的时候好凶！”白若玉敬佩不已。
白若兰附和的点点头“大姐厉害，我要跟大姐学习，教训坏人，保护姐姐和姨娘！”
大人听了哭笑不得，贺姨娘却感动不已，想着这个孩子真是孝顺，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人，她没白疼呀，不知道其他孩子跟着老爷流放怎么样了，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面都不知晓。
想想心里揪揪的疼。
午膳时白若兮醒了，看着玉竹端上来香喷喷的米饭，还有一碟青菜和一个鸡蛋盒子，白若兮顿时食欲大开“中午伙食这么好？”
“是翠姨娘掏银子的，说是买点好吃的！”玉竹给她布菜，白若兮洗手就开始用膳，玉竹看着她狼吞虎咽，有些心酸“大小姐吃慢点，别噎着！”
“你大小姐快饿惨了你知不知道？”白若兮拔了两口饭，赞道“这韭菜盒子不错，就是鸡蛋太少了点，下次多放两个鸡蛋！”
玉竹心想，鸡蛋很贵的，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哪还有银子买鸡蛋哟！
“好！”玉竹笑着点头，问“大小姐，听说是你打跑那些山贼的？大小姐怎么这么胆大？”
“死过一次的人还能怕他们？”白若兮不屑“他们就是纸老虎而已，你越怕他们越嚣张，你越嚣张他们越怕，不给点厉害瞧瞧他们还真当我们白家全是女人好欺负？”
想着白若兮的话，知道她差点投河没救回来，玉竹唏嘘了一会儿，说“大小姐说的是，不过他们无恶不作，担心他们会来找麻烦！”
“等会让人去报官，这事儿不能当做没发生，让官府的人知晓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至少近期他们不敢上门找麻烦，至于以后，你下午拿着银子，看谁家有鹅，买一群回来在院子养着，它们可比狗厉害多了，见了陌生人就怼谁！”白若兮建议。
“养鹅很费粮食的，还不如买只狗！”玉竹唠叨。
“鹅长大了可以下蛋，还能吃肉，比狗好多了，你要是想养狗，也买一只回来，现在你家小姐我有钱！”白若兮丢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给玉竹，问“我娘回来了吗？”
“还没，走路得好些时间呢，恐怕得过了晌午才能回来！”玉竹道。
白若兮沉默了一会儿，说“这钱袋等会给我娘，就说用来日常开销，她要是问怎么来的，你实话实说，有什么问题找我就好了！”
玉竹点点头，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心情开朗不少。她们现在就缺银子，她的体己钱用光了，要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不愿意离开，她也和其他奴仆一样，在白家败落时另寻他处了，可她不想，她想陪着她们，就算吃糠咽菜也愿意！
白夫人半个下午才回来，没有代步的马车和牛车，走了半天累得够呛，身后跟着的李嬷嬷肩上挑着不少东西，晃来晃去很热闹。
白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去當金簪出来时，遇见以前的夫人，看见她一个个冷嘲热讽，说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帮忙，有的则是当做没看见，一副不认识的模样，生怕她上赶着相认。
这一天出去，白夫人算是受了刺激，看见她们个个出门香车宝马，打扮得光彩照人，被她们笑话老了十岁。脸色憔悴沧桑，穿着寒酸，连根像样的簪子都没有。
有的看见她从當铺出来，甚至说是愿意给她银子！
白夫人心高气傲，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受她们嗟来之食。
玉竹找到白夫人，递上钱袋，白夫人脸色变了几变，听得翠姨娘的解说，脸一阵白一阵黑，跟调色板似的。
这大半辈子经历了大多，白夫人原以为自己能淡定的看破一切，如今看来，这个女儿给她的惊喜还是太多，想看破很难呀！
看着摆放在桌上一共五十多两银子，白夫人叹了口气“收下吧，反正是不义之财，我们现在穷的揭不开锅，暂时借用吧，等有银子了就去寺庙多添香油钱做福报吧！”
“夫人说的是！”翠姨娘和玉竹还担心白夫人不收呢！
白夫人不收不行，一根金簪才當了二十两银子，那些当铺的人各种挑剔，说成色，做工，花样不好，连五十两都當不到，她随便买了一点东西便花的差不多。
如今还有八九张嘴要养，她的心高气傲不能当饭吃，比起去求助别人，看人脸色，被人笑话，白夫人宁愿用这不义之财。
晚膳时白若兮露面，她们一家人围着饭桌用膳，白夫人果然买了一条鱼回来，是一条巴掌大的鲫鱼，炖了汤，奶白色的汤鲜美浓郁。
一上桌白夫人让李嬷嬷给她盛了一碗汤“若兮多喝点补身体，把身体养好才行！”
“谢谢娘！”白若兮扫了四位妹妹，见她们眼巴巴的盯着一碗鱼汤，老实说她还真喝不下。
白夫人道“这是给你准备的，你喝吧。用膳后娘有话对你说！”
白若兮点头，让玉竹给四位妹妹一人盛了一点鱼汤，她们欢喜的看了卡她，笑眯眯，享受的喝鱼汤。
她夹了鱼肉放在白夫人碗中“娘多吃点，你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好，女儿喝汤就行！”
白夫人没推辞，让李嬷嬷把一条鱼给她们分了，一人吃一点，现在没什么好吃的，一条鱼都显得弥足珍贵。
晚膳吃的很压抑，白若兮用了一晚米饭，喝了一碗鱼汤，吃了些野菜咸菜，等白夫人吃完便跟着她的房间。
白夫人穿着粗布麻衣，以前光鲜亮丽，仪容大方贵气的人现在变得寒酸沧桑，白若兮看着有些心疼，问“娘有什么事？”
“娘听说今天的事情，以后不要冲动，这种时候你要躲起来报官，而不是傻乎乎的冲上去陷入危险知道吗？”白夫人心有余悸道。
“娘说的是，女儿记住了！”等她报官，等官府的人找到她们，恐怕她们都已经被欺负了！
她不是孤勇，也不是逞英雄，她只是看不惯欺负妇女幼女而已，再说了就算她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她也会想办法的！
好在这些山贼就是些纸老虎，挨了揍就喊疼，胆小怕死，才让她轻易打发了。好歹她也是警官学校毕业的，不仅枪法了得，近身格斗和拳脚都不错。防身不在话下，再加上她的高超智商，智谋加拳脚，没几个能斗得过她。
更不要说小毛贼了！
“听说你今天把人头打得鲜血直流，若兮，你不是怕血吗？”白夫人知道白若兮怕见血，见血就晕，因此很少让她看见这些，今天听说把人打流血了，居然什么事没有，她很诧异。
“有这事？”白若兮心一沉，她们不是察觉什么了吧？
难道她这个真身假魂被发现了？
“你不知道？”白夫人皱眉，起身走到她身后“若兮别动，娘看看你脖子后！”白夫人撩开她的头发，瞧着脖子往下的地方一颗红痣，亲眼看见这才松了口气，不然她都要一位这个女儿不是她亲生的了！
“娘看见了什么？”白若兮摸了摸鼻子，心想难道还能胎记不成？
“没事！”白夫人没说实话，她道“难道若兮不晕血了？”
白若兮点点头，打消她的顾虑道“自从女儿从长宁河出来，看开了很多，流血有什么可怕的，伤心才最可怕。”她说“娘放心，女儿以后不会胆小怕事的，女儿会保护娘和姨娘，弟弟妹妹的！”
“你有这番心就好。”白夫人说“娘希望你乖巧懂事，不要动粗伤人，你毕竟是女子，若是做出不好的事情，有损名誉知晓吗？”
“女儿知晓！”白若兮虽然不赞同，她只能忍气吞声，她知道她们之间有代沟，说了也是白说！
白夫人又劝说了好几句，白若兮敷衍的点点头，表示会听话，她知道想改变白夫人的想法很难，她也不去做着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只要做自己认为对的就行了。
反正她白若兮最擅长的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否则也不会被头头怕她不守纪律，一意孤行，是个刺儿头了！
顾怀瑾晚上在亭中喝茶听曲，暗卫给他汇报今天发生的事情，说到白家的事情，暗卫神色有些奇怪。
顾怀瑾听闻白家发生的事情，好看的眉梢挑了挑“她真的那么心狠手辣？”
“属下亲眼所见，一根狼牙棒把陈大虎打趴在地上，又把赵二牛的眼睛给打瞎了，去药庐诊治没救回来，说是只剩下一个眼睛，把一群山贼气得够呛。”
“下午还让人去衙门报案，衙门的人并未理会，说他们造谣生事，让那几个山贼逃出王城！”
暗卫可惜，要不是那位大小姐出手，他也会出手相助的，他见不得一群大男人欺负妇女手无寸铁的妇人弱女！
“听说她不是柔弱的深闺女子，怎么会拳脚？”顾怀瑾皱眉，那天再长生桥听说她徒手把一个男人教训得嗷嗷叫，据说是想调戏她的男人，叫.......旺财来着。
“这属下也不清楚，好像是从长宁河上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属下听两位姨娘嘀咕说是她最怕血，今天她把那个赵二牛打的头破血流也没见眨一下眼睛！”暗卫道。
顾怀瑾皱眉“看来这个白若兮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你盯着点，本皇子改日找时间会会她，看她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暗卫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