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救
胸前一个血窟窿的白若兮在黑暗中行走许久，浑浑噩噩，漫无目的，一抹光芒照耀在她身上，一道缥缈清冷的声音传来
“白若兮，你想活吗？”
“想！”白若兮听见自己的声音传来。
“很好，本尊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记住，你要帮助一个叫顾怀玖的男人度过劫难，到时你就能活着回去！”
“好！”
老头在水中扎了几个猛子，自小在这个长宁河摆渡，老头水性极好，几次换气总算找到跳河的白若兮，揪着她的后襟拉着向上。
在水上打了几十年的交道，老头明白，这个可怜的姑娘救上来也活不了，常人溺水也就一会儿的时间便溺亡，就算水性好，会憋气，那也撑不了多少时间。
老头只是不想让一个年轻的姑娘的尸体弄脏了长宁河的水，若是活着更好，死了他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把人尸体弄上来，不管是轻生还是如何，入土为安才是正主。
老头冒头后，岸边的人叫好“老船家如何了？有收获吗？”
“跳水那么久，肯定溺亡了，可怜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就这样白白糟蹋了！”
“白家可真是败了！”
“可怜的姑娘，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怎么就想不开......”
“任谁都想不开，明明是千金大小姐，锦衣玉食，如今家族败落，沦为庶民，父兄流放，留下的全是女眷，抄家收地，一穷二白，跟街上的要饭差不多。”
“我们要饭的怎么了？”
“啧啧，说说而已！”
“听说上午唐家去退亲，原本还想着攀上侯府这门亲事，谁知道侯府退亲，这白小姐肯定受不了，要我我也受不了！”
“那你也跳下去好了！”
“滚滚滚......”
看热闹的当真不嫌热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各自发表意见，同情，嬉笑，言语纷纷，就没听见一句好话的。
老头不在乎他们说什么，他用力拉着跳水的女子，女子脸色青白，长发在水中漂浮，唯一的银簪掉进水中，没了束缚的长发水波荡漾，一头青丝像是八爪鱼一样，露出青白的小脸，大白天的看着这死气沉沉的模样，还真是有点诡异。
胆小的看了一眼吓得躲开了怕做恶梦，胆大的肆无忌惮的打量着。
眼尖的人看了大喝一声“哟，真的死了，造孽哟！”
“可惜了......”
“哎，要是早点下去救人就不会这样了，白白可惜了一条人命，长得真的很美，可惜了这副好皮囊！”一个胖嫂子啧啧惋惜。
他们这些人真是不嫌事，若真觉得可惜，她跳河的时候就该阻拦，如今人死了又假惺惺的惋惜喟叹，真是虚伪。
老头见他们一脸嫌弃的模样，叹了口气，咬牙把人拉上岸，发在平地上，检查白若兮的情况，老头靠水谋生，当然知晓一些急救技巧，他尝试的给白若兮急救，用力按压她的胸口。
其他人见了，冷嘲热讽“啧啧啧，老头儿占人家姑娘便宜，真是世风日下呀！”
“丢人哟，一大把年纪连死人都不放过......”
“作孽哟，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老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明显被围观的人嫌弃，嘲笑，唾弃的声音给气的，他受不了，吼了一嗓子“你么知道个屁，我这是在救人！”
“骗谁呢，救人****的么？”一个大嫂子丢了一个白眼，嫌弃得不行。
“是呀是呀，明明就是占便宜，大家快来看看啊，这个老头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良家尸体呀！”另一个大娘扯着嗓子嚎叫吸引别人的注意。
一听她们大叫，其他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看到底怎么调戏“良家尸体”
老头闷着头不理会他们，用力继续按压白若兮的胸口，又捏着她的嘴巴做人工呼吸，他一心救人，并不是像她们说的调戏“良家尸体”，他老余头没那么缺德！
他一定要救活这个姑娘，让他们那些狗眼看人的人知道他不是坏人，也不是占便宜，他是在积德，在救人！
不知道是老头的意念感动了上天，还是白若兮福大命大，原本死气沉沉，脸色清白，嘴唇无情，浑身湿漉漉的人，突然咳嗽一声，咳了很多河水.....
“嗬~”围观的人吓得不轻，吓得自动后退一步，还以为诈尸了！
老余头见她喘息了，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成就感“姑娘，没事了，你活过来了！”
白若兮吐了好些水出来，难受的睁开眼，刺目的阳光照耀在她身上，她觉得又冷又热，还有一种不能形容的痛苦。
她晕晕的看着凑在眼前小老头，只见他浑身湿漉漉的，满脸沧桑，黝黑的皮肤，脸上的皱眉能夹死苍蝇，可他苍老的眼睛溢出的关心，却真诚不已！
白若兮难受的想开口，发现嗓子根本说不出什么，眼前一阵眩晕，她渐渐昏迷，陷入昏迷时，她还在纳闷的想，这老头怎么穿着破布麻衣，好古老的样子！
“姑娘，姑娘，姑娘你没事吧？”老余头推了推白若兮，若不是看见她贴身的衣裙下，胸膛微微起伏，他都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老余头知道她是昏迷了，不是死了，暗暗松了口气！
看热闹的被方才的一幕震惊，哥哥瞪大眼睛，见白若兮又死过去一眼，一个男人出声“不会死了吧？”
“胡说，人只是昏迷而已！”老余头皱眉“告诉你们，我是救人，不是占人家便宜，不要诋毁人家清白姑娘的名声！”
“啧啧啧，明明就是你占便宜！”一个大娘死不承认，强词夺理“你把人家清白姑娘的胸摸了！”
“她没死呀！”
“没死就更惨了，名声都被毁了，还被退亲，啧啧，要是我还不如死了......”
几个长舌妇又开始站在女人的立场上，针对清白和名誉开始议论纷纷，她们统一认为，白若兮该死，反正她现在这样不仅被退亲，又被老头子****，还被那么多男人看了身体，虽然是穿着衣服，可湿漉漉衣裙贴在身上，身体的轮廓清晰可见，几乎跟没穿似的，狼狈又尴尬。
要是她们，她们是不会活了了，宁愿再跳下去全了自己的名声。
一群男人饶有兴趣的打量晕过去的白若兮，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脸上，微微隆起的熊藕，以及轮廓清晰的大长腿上，甚至一只鞋掉了，白白的小脚露出来，如玉一般，看的他们心猿意马。
老余头看出他们龌龊的心思，同情地上的女子，连忙脱了身上的破旧麻衣盖在白若兮身上，遮挡那些猥琐的目光，又跳下长宁河，捞了漂浮在水面的绣花鞋给她穿上，不让他们看她露出的玉白小脚。
老余头正在不遗余力的给白若兮维护清白时，人群中挤出一个瘦小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尖嘴猴腮，一双死鱼眼看起来黯淡无光，他大喊大叫的扑倒在老余头面前“小姐，小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奴才这就带你回去......”
“你是.......”老余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皱眉。
“我是府上的小厮，她是我们家大小姐，她叫白若兮，多谢你救了我家小姐，等我禀告夫人，再上门道谢！”瘦小男人说完，伸手去扶躺在地上的人，手趁机......
老余头没发现瘦小男人的动作“既然是你家主子，那赶紧带去看大夫，她溺水了，虽然命救回来了，人肯定会生病，还是看看大夫比较好！”
“多谢老爷子出手相助！”瘦小男人一脸感激的拱手，死鱼眼中泛起一抹光芒，心想奶奶的腿，这么漂亮的大小姐，等他带回去好好享用再说，看大夫他可没银子！
想着咸猪手又在白若兮身上捏了下，占便宜......
“嗷，好痛！”
瘦弱男人突然露出一脸痛苦之色，左手被人死死的抓着，抓着随意的一拧，疼得男人又是一声惨叫“好痛~”
“好痛痛~”再一声惨叫，男人鼻子流血，两鼻血哗啦啦的流淌，他觉得他的鼻梁断了，钻心的疼有没有！
随着男人的惨叫，准备散场的人瞪大眼睛，看着昏迷的白若兮此时已经坐起来，一手拧着男人的手臂反手在背后，惨白的脸上憋着一股劲，无血色的小嘴抿着，额头上一块红红，是她撞男人鼻梁时弄的。
白若兮咬牙切齿，狠狠的说“色狼，老娘的豆腐也敢吃，不想活了，赏你一杯警局特别免费的茶呵呵！”
说着左手在腰间抓了抓，抓了一个空......
白若兮纳闷的偏头“我的手铐呢？”
“......”围观的人瞪大眼睛，神色惊讶，目光好奇，盯着白若兮的举动。
老余头蹙眉“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白若兮看了他一眼，目光一顿“大爷，你们在拍片？”
不等老余头回答，被白若兮拧着手臂，鼻血直流的瘦弱男人了嗷嗷叫“大小姐，你没事奴才有事呀，求你松松手，奴才手要断啦”
奴才奴才的，真是笑话，居然有这么贱的人自称奴才，是有多狗腿！
“啧，特么你的节操呢，你才大小姐，你们全家是小姐！”白若兮气愤瞪眼，看着眼前的瘦弱猥琐男人“别以为我昏迷了不知道，你这色狼居然敢吃我豆腐，敢袭胸，太岁头上动土，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呀，你是白若兮，我家大小姐呀！”男人鼻血直流，可怜兮兮的说。
“都说了我不是你家大小姐我，我是.......”白若兮终于差距不对劲，视线扫了一圈，瞧着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形色各异，容貌不同的男男女女，皱眉“你们剧组有钱呀，请这么多群演......”
话音刚落，白若兮感觉不对劲，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疑惑的打量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心越来越沉........
我不是在抓逃犯吗？
好像还中枪了，怎么会跑到片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