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时尚与美

好不容易等到每个人都发了言，阿瑶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寒生，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别以为小姐说过不许批评别人，你就可以说话不过脑子了！小姐千金之躯，你让她穿着这种透明的薄纱，站到门口去吸引那些臭男人的眼光？你把小姐当成什么人了！卓文君当垆卖酒，卓王孙便感到颜面扫地。一个富商尚且如此，你让咱们国公府的颜面往哪搁？小姐以后还怎么嫁人？”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寒生涨红了脸，紧张起来，说话也变得结巴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阿瑶咄咄逼人。

“好了，阿瑶。不要再说了。”楚攸宁及时阻止了两人。

“小姐，我是为你着想！你别护着他！”阿瑶一跺脚，委屈地看着楚攸宁。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你有你的道理。”楚攸宁心平气和地道：“但是阿瑶，你的观点，我并不赞同。”

“为什么？”阿瑶震惊地望着楚攸宁，十分不解。

“从你的话里我能感觉到，你认为，穿着这样的衣服站在大街上是可耻的，对吗？”

阿瑶低下头，默不作声。

“说直白点，你觉得这是以色诱人，很低级，有失大家闺秀的身份，甚至后果可能严重到嫁不出去，对吗？”

阿瑶依旧没有说话，手指默默地绞弄着衣角。

楚攸宁站起身，目光从所有人的脸上一一看去，坚定地道：“可我认为，美丽就应当展示出来！青春漂亮不是错误，不需要遮遮掩掩。相反，那是你们骄傲的资本，完全可以尽情地向世人展现。我想，寒生刚才说的那些话，纯粹是出于他对美的欣赏，而非带着什么龌龊的心思。对吗，寒生？”

“是，是……”寒生除了点头称是，完全不知还能用什么语言来表达。

“我设计的这些衣服，并不是为了带坏风气。襦裙完全可以遮盖身体，薄纱则是为整体增添一丝朦胧的美感。当然，你们可以认为这样穿并不美，但是，作为店里的一员，你们决不可以认为这样穿可耻！每个人都有表达自己的权利！”

“小姐……”几个丫鬟若有所思。

“还有……”楚攸宁忽然换了一副腔调，露出调皮的笑容：“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谁规定的女子一定要嫁人？”

“这怎么行！”几个丫头瞬间脸色大变，连寒生都忍不住惊讶地发出声音。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看把你们吓的！”楚攸宁见他们反映太过强烈，只得虚晃一枪，终结了这个话题。“寒生，你不是咱们府里的家生奴才吧？我记得你读过书。”

“是。”寒生点头，不知大小姐为何谈及此事。

“好，回了府我就吩咐管家，除去你的奴籍。从今天起，你就是自由民了。”

“大小姐！”寒生心潮澎湃，连声音都哽咽了。他扑通一声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我，我……做牛做马……”

“行了，快起来吧。我不用你做牛做马，你只要好好在店里工作就行。”

“寒生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楚攸宁笑道：“你把我刚才说的话整理一下，投寄给《帝都百谈》试试。如果能刊发就好了，我想要影响世人的观念，这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