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可愿意

星辰漫天，飞花如絮，灯火阑珊。

他安静地看着她，那一双平静如水的眼眸映照着漫天星光、飞花和灯火，在一瞬间闪耀着温暖的流光。

他说：本座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她仰着头，一眼就望进那温暖的流光之中。

他是最尊贵的护国法师，东霖国神话一般的人，是所有人心中的信仰。而她，只是一个没多少人会在意的小小丫鬟、一个微不足道的孤女。

这世界有几百亿生灵，他却是第一个向她伸出手的。他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天，他便救了她两次、她欠他三条命。

如今，这个神话般尊贵的人，竟然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徒弟。

她望着那温暖的眸，微微动了动嘴唇，差点脱口而出，然而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圣师大人……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就好像做梦一样不真实！卿月有些恍惚，在她的记忆里，除了苗姑姑，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过，但她怕，怕他深藏的目的。

“没有开玩笑。”

“那……圣师大人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卿月又问道。她虽然还小，但是她不笨、他是圣师，但不是圣人！

“没有原因。”这个问题似乎让他愣了一下，他成为东霖国的圣师也很久很久了，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过他做事的原因，想做什么就做了，有什么原因呢？

“圣师大人，请恕卿月不能答应。”

虽然被圣师看中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但是她心里却还存着疑问，圣师的态度实在太奇怪了，她实在摸不准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她不是信不过他，只是不敢，那是直觉。

“你不是想变强吗？”圣师有些不解，这还是第一回有人拒绝他，而且，她明明就不应该拒绝，可为什么还是拒绝了？

“是很想……”卿月微微一顿，她确实想要变强，非常非常的想！

只有变强，才不会被人肆意欺负！只有变强，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东西！只有变强，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我不能答应你。”她抬头，很认真地看着他说道。

他适合，那个神圣一般的位置。

他是第一个对身处深渊之中的她伸出温暖的手，想要把她拉上来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也很感谢他，可是，她却不能答应。

他沉默，心里有些诧异，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从她说的话，还有她处事的态度，实在不像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这份沉着冷静心思，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得太过清明了些。

“既然如此，本座也不强求，你走罢。”圣师转身，挥了挥手道，语气中似乎带了几分无奈。

卿月朝他拜了一拜，再抬头，却已经被他送出府外。

两旁被岁月洗得沧桑的石狮冰冷的盯着她，高悬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书写着三个大字：圣君府。

她看了那牌匾一眼，并没有多想，稍顿了片刻就转身离去。

那时她不知，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

他说的不强求，只是不强求她的认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