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记忆若千尽深处

梁舒手捧着风信子回了家，四下里望去，家中没有一人，爸爸出差了，自是不能回来。姐姐在青东市里念大学，没有到周末是不可能回来的。可是妈妈呢？这会儿下班了怎么还没回来？

她很好奇，妈妈去了哪里，会没有在家。于是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嘟——嘟——”响了两声铃，电话那边传来了妈妈的声音：“喂！舒儿啊，妈妈今天在外面有点儿事，会晚一点回来，饭菜都在电饭锅和柜子里了，凉了你就热一下，自己吃饭吧！”梁如舒一直听妈妈说，没有机会说话，没等她多说什么，妈妈就把电话挂断了。

这是怎么啦！她心底有一丝不安闪现而过，心揪作一团，紧了紧，妈妈平常不会这样的，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一个又一个的问号接连而来，她更加迷惑了。

此时的沈可望，还在那个花店里。他和老板喝了两瓶白酒，老板也是个爱酒之人，他又拿出他收藏了有几个年份的尊尼获加的威士忌。

而沈可望这样不沾酒也不喜收藏的，自是不认酒了。老板打开了酒盖，给他斟上一杯，他就一饮而尽，此作醉意且当歌。他有点儿不清醒的和老板说：“老陈啊！你这酒好喝，我都不想醉了！”

“好喝！那你就多喝点！反正这酒搁着对我来说也只是个物件。喝完了，放那里也是一样的看。”老陈也是喝的醉语如歌，还一派指点江山的气势，手指在空中乱舞。

沈可望笑了起来，又有些不能置信，“可以吗？我真的可以把它喝完吗？”

老板趴在桌子上，已不问店事。嘴里还含糊不清着，语气却又很坚定的说，可以可以。

而沈可望这没喝过酒的酒品倒是不错的，脸上挂起了一个弧度，很满意的把瓶子里的酒都倒上，点滴而尽，然后把瓶子一立，咕噜咕噜的，红酒是这么喝的？他还来不及放下杯子，“啪”地一声，就倒下了，杯子，也摔在了地上，落在地面，掷地有声的，碎成了一片。

梁如舒吃过饭了，回自己的房间写起了作业，唰唰地，一套物理高考真题完成了，看了看时间，八点五十分了，可妈妈还没有回来。

“去了哪里呢？”她在心里细想，拨通了爸爸的电话，“爸，你在干嘛呢？”

“舒儿啊，我在整理文案呢！那你呢？”她的爸爸梁永华正坐在他的偌大的办公室的同样也很大的办公桌前，点了一支烟，抽上一口。

“我……我刚写完作业呢！妈妈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儿，我打电话给她，她只说了几句就匆忙挂断了，我有些担心她。”梁如舒和父亲说明了心意，想从父亲那里获得一些线索。

梁永华有些皱眉，“云儿，莫非是去见了黎欣依了。”有些像是自语。

“啊？爸爸，你在说什么？”梁舒更加有些不解了。

“你妈可能在你黎阿姨那里。”他颇显深沉的说了出来，言语轻微又略显沉重。好像是有一个多年未能放下的包袱积压在心底。

梁如舒还是有些不清楚，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疑问更加深惑了，她想：“黎阿姨，那也只能是许若深的妈妈了。我好像只有这么个黎阿姨啊！”

小时候的记忆又纷纷涌上心头来，那是她约莫三四岁，很模糊很飘忽幽远的记得，“妈妈，你带我去游乐场好不好？”

“行了，梁舒，妈还有事，你就在这里待着不许乱跑，听到没有？”记忆深处妈妈严苛的声音，还能在心里不能散去，未能淡去。

那时才三四岁的梁如舒显得格外的懂事，当时她就能在心底想，“妈妈走了，头也不回的好像一点儿也没有舍不得舒儿，还叫了我姓名，看来妈妈是真的生气了。”那时候在一旁的黎阿姨，想到这里，再加上黎阿姨很温柔的话语：“如舒儿，乖啊！阿姨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那时候的她，忍不住要落下的眼泪，很委屈的轻声哭了起来，那时候的她是何其的乖巧，连哭也这么轻柔，不敢哭出很大声来。

记得那时候黎欣依怎么安慰她，她都说：“我不要，我不去游乐场了，黎阿姨。”直到后来比她高半个头小许若深来了，他拿了个他常吃的棒棒糖，走到她身侧，“呐～舒，要不要棒棒糖！”他说话还有点儿说不清楚，有些奶声奶气的，把舒叫成了“嘟”。很奇怪的是小如舒竟然一下子不哭了，可能是小孩子比较合小孩子的伴，任凭大人怎么哄都没用的时候，只要小伙伴的一个邀请，一个糖糖，或者玩具，就是对她很大的认可了，所有的不开心都尽归泥土，脸上有挂起了孩童该有的童真喜颜，我们可以一起去玩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