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生宿命

梧桐前谁在诉心声——

木叶醒来感觉到全身剧痛，腹中空空无一物，全身半点力气也没有。

侧头一看，刚才梦中多情、温柔的月夜就旁边，但眼里不在有温柔，也不在有‘情’之一字。

那个梦——她并没有忘记，也许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醒了，那继续赶路吧！”月夜命令道。

炎天熠心疼的看了木叶一眼，转身对着月夜的背影用冰冷而平淡的声音说道：“如果你还有点人性的话，那么请允许我煮些粥给她吃，我想她应该是吃不下干粮的。”

月夜侧过俊俏的脸，冰冷的说声：“随便——”

木叶用尽全身力气说了句“谢谢！”

那个梦——她说，杀洪荒兽不是为了羽周城，而是为了他。曾几何时呢？她有了这一种想法，她只是他的仆人，她的命是他给的。

紫发少年坐在树稍上，回想着那个梦境，那个只属于月夜和木丫头的梦；那个梦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真实，而现实显得多么的虚假。

上天为什么要对他如此的残忍，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投胎转世、看着心爱的人爱上别人、看着心爱的人受伤，让他一个人来承受着别人都不知道的痛苦。

风扇动着他的紫发，诉讲着他此时的心情。

“不去看看她么？”风羽落总是那么的微笑，仿佛天塌下来他也会有这样无所事事的微笑，无论痛苦与开心，他都只是微微一笑。

凉晨只是转身跃到另一棵树上，并不理会他。

“怕痛吗？看着她爱上了他。”凉晨侧过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他似乎没有被吓到，反而不怕死的再次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木丫头有着怎样的关系，但有一点我明白，那就是你爱她，比任何一个人都爱；也许——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百年前《千荨草》那个故事的男主角，而她就是荨。”

凉晨的瞳孔微微缩放，很快波澜平静，他将五指将额头遮住，淡淡的问：“难道你也相信世界上有活了几百年的不死的活人吗？”

“当然不相信，世界上有魔、妖可以活百年；还有一种人可以活百年，试问你听过天山雪蕊的传说吗？”风羽落侧目凝视着他，见他波澜不惊，心中不由得生起敬佩之意。

“不就是一个传说么？”凉晨的声很平淡，仿佛就是在说‘你吃过了么？’这么一句平凡的话语。

“青龙，是天雪山的守护者，虽然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羽周城的边界，但至少我知道如果青龙听从谁的话，谁就是它的主人。”说到这里风羽落深黑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凉。

“我生在它肚子里，自然也不知道谁是它的主人。”凉晨依旧那么的平静。

“传说——食用过天山雪蕊的人会长生不老，如果不小心死于非命，即使投胎转世侧容貌不改；而天山雪蕊非常难得，千年成长、千年花开、千年结果……”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凉起身欲要走——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食用过天山雪蕊，而木丫头也是，而她却投胎转世，你寻找她千百年了吧！”风羽落眼里隐藏着自信，泛起稳胜的光芒。

凉晨却没有走，他笑了，笑得很轻、很轻……，让人听了有些心酸。

“你的故事编得很好，但是不完整——”凉晨侧过身，紫眸迎上风羽落的黑瞳，他在试探风羽落，他的紫瞳比任何风来带的信息还要准确。

凉晨将紫瞳移开，微微一笑，很失败的说：“我竟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风羽落也只是微微一笑，淡淡的说：“我们同时可以获取别人的秘密，我用的是风，你用的是那双勾人心的紫瞳，你觉得我们可以获取对方的秘密么？”

“可是你却知道很多你不应该知道的事——”此话隐含着巨大的杀气。

“难道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你在挑战我的耐性？”平时温柔的凉晨早已无影无踪，爱情的力量真的很大，可以改变一个人性格、可以让人变得可怕、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强大……..

“请容我再说一句话…….”风羽落不知道凉隐藏了多少秘密，也不知道他有多强大，更不知道他有多可怕，所以他惹不起。

凉晨侧过头，没有反对的意思。

“如果真的爱她的话，经过天雪山时，尽量的帮她找回记忆吧！也许她爱的至始至终还是你，只是命动牵绊了她。”风羽落意味深长的说完这句话，他的爱或是他的喜欢何尝不伟大呢？他的喜欢是包容、是祝福…..

风羽落展开羽扇，轻轻的扇动，转身欲要离去。

“想听一个故事吗？”说话的是凉晨，风羽落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跃到树梢上与凉晨高低不同坐下。

凉晨仰望着天空，瞳孔里泛起泪光，他已经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有多久他都不记得了。

“你说的没错，世界上的魔、妖可以活百年，而我就是魔；”说到这里风羽落吃惊的看着他，一语不发，因为他并不想打断他。

“而实际上叶儿也是魔，因为我给她食下了天山雪蕊，无论她怎样投胎转世，都改变不了她的本质和容貌，以便我寻找她。”

风羽落正打算还要问些什么？凉晨摆摆手说道：“你好奇她是怎么样死的吧！因为我们都是食血蝴蝶一族，只有修练到百年才能不吸食人血，而叶儿她是善良的，她另愿饿死也不沾一滴血。而我是比她幸运的，我被青龙选为天山雪蕊的守护者，因为只有我才能天山雪蕊有生命，而天山雪蕊也一直在供养着我。百年后，我到人间寻找轮回千百度的叶儿，却不巧遇到了无情，无情是一个能预知未来通晓过去的祭师，却算不出我与叶儿的命运，然他却不知道我们一直都不能被命运左右。”

风羽落听得出神，这些都是他完全没意料到的。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青龙将我从无情手里救出，因为我擅自离开天雪山，天山雪蕊因为悲伤而枯萎，它大怒。为了惩罚我，它将我困于它腹中，对于叶儿的思念日夜与增，青龙也能感觉到我的情绪，我们的故事感动了它，所以在它来到羽周城成全了我和叶儿。”说罢！凉晨眼角微微湿润，当他轻轻闭上眼睛之时，泪水禁不信滑落。

瞬间风羽落仿佛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颤抖的问：“如果她是魔，并且本质没有改变，倘若你唤醒她的记忆，她没有百年修行，她将会吸食人血而生存，对吗？”

“是！”凉晨的眼泪越落越多，晶莹剔透，如同夜空里的灿星。

“所以她这所以会生病，是因为血的原因吗？”

“是，因为神弓已经将她的血精吸完，她体内所剩的血了了无几。”凉晨突然觉得很轻松，至少百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哭了，多少苦、多少痛都变成眼泪流出来。

“弓和她的精血相连，那么说她将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宿命…….”风羽落也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他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比他想像的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