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雨季不再来
一夜的恶梦。早晨，周彤第一个醒来，没有匆匆忙忙地换衣服，撩开帐子，外面是清新翠绿的水杉树。周彤无神地望着窗外，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新的一天，如何面对这一天的生活，她只有无力的坐着，窗外的天好蓝好阔，她痴痴地沉迷……
起床的铃声响了，周彤意识到无论如何她应该面对，面对她所有的失落。
满腔充塞的是委屈、哀愁，周彤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虚伪？她问自己，我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总是收获很少，甚至比“一江春水向东流”还要少？周彤感到孤独，似乎已尝到了不符合她的年龄的“天凉好个秋”的滋味。
周彤睁大了眼睛听老师讲课，对老师的问题她极力地思索，却觉得好吃力，好容易想出来，却无勇气像平时那样抢答，她觉得，她的脑子好难使，好难使。周彤只觉得笼在她的周围的是……她拔不出来！我不能这样，我不能这样，她一次次给自己“打气”。
第二节课后，周彤站在队伍前领操，她觉得自己成了一具躯壳，想着她这样做是不是像她们说的就剥夺了体育委员的职责。周彤悲苦难自禁，唐老师站在她的前面，她怕他会看出她难过的样子，将眼睛空空地望着操场尽头原来好美好绿的树木，也许，它们会理解我。
周彤没有信心，但有话说。在中午吃饭前，周彤召集了全体班干部开会。彤的声音很小：“这次班会上，我无意中伤害了罗圆圆，这是我们私人之间的事情，我可能能够解决。今天，我并不是为这件事找大家。”
他们沉默地点点头。
“我觉得，这个学期我当班长是完全地失败了，我在工作中有很多失误的地方，是我使得大家的才能没有得到发挥，我打算重新来过。在你们工作的各方面如果需要我帮助、协调的时候，我会尽全力帮助你们；在工作的各方面，以后要由你们亲自出面到讲台上讲，我尽量避免上讲台。”
“什么意思，我没听清。”彭兴国迷惑地看着周彤。
“大声点好吧，周彤。”江阳也示意。
“你们听不见我的声音？”周彤将声音提高，却分明感到它的无力，“我的意思是，以前工作中是我掩盖了你们的才华，我现在决定改正，以后班上的事情主要靠你们出面了，需要我协调、帮助的地方，我会尽全力。”
“你，怎么忽然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彭兴国探询地问她，其他的班委也带着惊讶望着她。
“是我不好，我对不起大家。”周彤只能这样说。
“你什么时候对不起我们了，怎么今天尽讲这怪话哦？”邢河这样问她。
“我觉得我是缺乏自知之明吧，才导致了我全部工作的失败。”
“怎么一天，你就像变了个人呢？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王江波看着她的眼睛，周彤说不上来。
“肯定是昨天晚上在寝室遭受了什么打击吧？”蔡中华一语就道中了周彤的伤痛，她忽然感到无限的悲伤。
“这不能怪她们，是我自己没有能力当班长，我不配当班长。”
“你今天怎么老说这种话？是哪些人讲你哟？”王江波问我。
“我觉得她们讲得对吧。班长是应该像象棋里的‘帅’子，让你们活动，我只把握全局的。”
“这是什么混帐话？她们懂得什么下象棋喏？”王江波、彭兴国同时告诉她，“到底是哪些人这样讲你？”
“你们别这再问我吧？我觉得她们的话有道理。我已经失去了威信，已不可能在班上组织活动了。爱校劳动，王江波、江阳靠你们去联系、组织了，为班级追分也全靠你们了。我不希望我当班长，班上就评不上‘优秀班级’了。只有靠你们了。”周彤的心好酸，“我组织爱校劳动，决不是要取得什么学校老师的好感。我替龙琴上讲台去选班上小记者，也决不是不让她发挥才华……”周彤感到悲苦难自禁。
龙琴握住我的手：“是我要你帮我讲的啦，我不喜欢上讲台。”
“其实那天，我穿着高跟鞋，我也不太愿意上讲台的，没想到，是我垄断了你们的才华。”周彤悲苦。
“这是哪伙人讲这些混帐话，把她们揪出来。”王江波、江阳有些生气了。
“我无意中听到这些话，我该清醒了。”
“你介意这些话干什么喏，”邢河说，“我当体育委员，那一次篮球赛还不是给骂惨了——‘这体育委员没有一点用’，有时候，我就听见蔡中华讲我的坏话（他开了句玩笑），我听见别人讲我的坏话，我就走开，听不见就没有事。”
“我也是无意撞上的，我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看清了一些人。”
“她们一些人搞得成什么气候喏。”彭兴国劝彤。
“她们既然不只一个人讲，那肯定还有其他人这样想，她们可能代表的并不是小气候。”周彤感到深深的无力。
“刘敏，是不是你们寝室讲的？”蔡中华在周彤耳边讲话。
“绝对不是我们寝室讲的，我们寝室从来不讲这些事情。”
“还不讲，俞凡的小作文里就写了。”
“什么？”俞凡忽然抬起头来，“我没有听清。”
蔡中华这才察觉俞凡还在教室里，终止了话题。
“有谣言讲，唐老师要罗圆圆做公开检讨，这是不可能的。我已经将责任揽下来了，唐老师不可能这样做。”周彤告诉大家。
“不可能的。”龙琴说。
“就是，唐老师不可能这样做，他比我们更清楚。”王江波的话更令周彤信服。
“既然你认为这是谣言，你又何必去证实它呢？”刘敏的话很令她清醒。
讲着、讲着，各位给周彤的支持与昨晚所受的挫折，一下子使周彤悲不自禁，感慨不已，泪水不知何时涌上脆弱的她的眼眶，她伤心地哭了，连说话也控制不住而抽搐。多好的同伴呀，周彤感觉到他们的班委不再会存在不团结——她是该冷静地想一想了。
“你这几天太激动了，”王江波用目光给她以勇气，“你该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了。”
“周彤，我知道你是为罗圆圆的事感到内疚，你本来想帮他，结果说错了话，心里很难受是吧，”彭兴国说到了她的心里，“而且，罗圆圆的话可能会在同学中间造成影响，你很难过，对吧？”
周彤满噙着泪水点头。
“我觉得你是该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了。”彭兴国也用关切的眼神给她以力量。
“是。”周彤点点头，“谢谢你们，我会冷静地思考一下。你们去吃饭吧。”
“周彤，你还记得你原来在‘初143’吧？”彭兴国引她往远处想，“你原来怎样做，现在也该怎样做。”
想到她的可爱的初中同学，周彤更加悲伤了：“那时，虽然我对他们很严格，但他们都很理解我。他们认为我最大的缺点是‘严肃、古板’，最大的优点是‘真诚、坦率、热情’，可是现在，我却成了虚伪……”
“你应该再想开点，好好冷静想想。”他们都这样劝周彤。
周彤又点点头：“谢谢，你们去吃饭吧，我想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他们散去，龙琴与陈丽与她同行，周彤哭诉因为一件错事就否定了她的全部，因为积极，而成虚伪……
吃饭前，泪水还没有干，周彤带着满怀的歉意向罗圆圆诚恳道歉。他说：“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影响已经在同学中造成，你有胆量对着全班同学讲这些话不咯？”周彤犹如看到一点火光在眼前摇曳，我敢。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她想我可以洗涤掉他心中的嫌隙了。
下午的第七节课前，周彤找王江波、彭兴国征询他们的意见：“罗圆圆要我公开道歉，他才会原谅我，我也准备向他公开道歉，我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请你们替我想想。”
“周彤，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一番好意却伤了人。但我觉得你并没有完全讲错，只是语气重了点，所以你不必为此事专门上讲台为罗圆圆道歉，那样反而不好。你可以讲一些别的事再附带讲一下，而且你不要把他讲得太好，你也只是措辞失误，所以你只要这样就行。”彭兴国剖心置腹的交谈使周彤在无形中又获得了信心。
“罗圆圆平时本来就做得不够，相信同学们会理解你。”王江波的话也如明灯。
下午，周彤没有去练篮球，因为彤知道她是不能上场的，更何况要面对其中的几个人。周彤用冷淡裹着她受伤的心，用宽容给她们以回报，但彤不乞求从她们那里获得任何好的回报。
傍晚的教室里只有几个人，任瑶问她：“周彤，你怎么没去打球？我知道，你一向很喜欢打球的呀！而且，你要准备上场，我将你的名字列上去了。”
“任瑶，我不行，平常打打还可以，要我上场会害了我们班！你是我们班的女球星，如果你不上场，那真是太可惜了。”周彤平静地回答。从初中到现在，坦率、活泼、热忱的任瑶是她的朋友。
“你的球打的可以，不要对自己没有信心。”
“任瑶，经过去年，我已经获得了自知之明，我真的不愿误了我们班。”
“你真的可以，别怕，上咯！”
“我……”不知为什么，周彤的眼泪又控制不住涌上来，“任瑶，你别说了，我觉得我还是不要上场的好。真的，别勉强我。”
教室里剩下的人很少很少，任瑶说：“你是不是还在为罗圆圆那件事难过。其实，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班上很多同学都知道你已经向他道歉了。你还是去打打球好吧，明天下午第七节课，我们去练球。”
“好。”一下子，周彤觉得心里的负担轻了好多，舒了口气，朋友的话对我最有用。
晚自习时，邢河应周彤的要求特意拿来了篮球，充实地学习了一节课后，周彤去找彭兴国：“彭兴国，你可以陪我练球吗？”
“好！”他走了出来。
“我觉得一下子想通了好多，轻松多了。”
“真的呀！”
“任瑶的话给我的力量很大。”
“她怎么说的？”
“她……”周彤将任瑶给她讲的话复述给他听，“她给了我很多鼓励。即使不上场，我也觉得有必要练一练。”
球场上很黑，只有天上的点点繁星和教学大楼的灯光映照着。
“你看得清球篮吗？”
“还可以。”
“投投试试看。”彭兴国将球交给周彤。
周彤将球抛上去，球碰着铁筐落下来：“唉，真可惜！”
“噢，我觉得你投球时应该学会用双手，因为你们女生的手劲都不怎么大。喏，用手指推。”
周彤试了一下，效果不怎么好。
“嘿，我来一个。”有人跑来。
“吴水，做我的教练怎么样？”
“我，可以呀！喏，我告诉你几个绝招。”吴水接过了球，“你一边运球，一边用手肘向后打，就可以防避对手，虽然并不一定有效。”
周彤看着，禁不住笑了。
韩刚也来了：“让我也玩一下。”他一个“三步跨篮”，球没进，恰巧落在他的头上。
“唉哟，我眼冒金星。”韩刚缩回来，“我看到一颗星星。”
“哪？天上满是星斗。”周彤开玩笑。
然后，他们又练习传球，虽然周彤的鼻子和脸被打得生痛，可她很开心，她又一次感受到同学的温情。
周彤忽然很想唱《少年壮志不言愁》，努力地思索回忆全部的词曲：“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博激流，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危难之处显身手，显身手；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峥嵘岁月何处风流？！”
第二天的周彤已经开心了，重新成为课堂活跃的一分子。尽管她的脑子仍很难使，没有以前的灵活，可是，周彤正在恢复她的自信。
课间操时间，江阳问周彤：“这星期谁教歌？”
“我。”周彤笑着告诉他，她告诉文艺委员陈卓：她收回要她另找同学教歌的话，周彤要找回自信的自己。
“唱什么？”
“《明天的太阳》。”本来周彤想教《少年壮志不言愁》，考虑到同学们都已会唱这首歌了。
“唱唱看。”江阳喜欢这样问周彤。
“明天的太阳，明天的太阳……”周彤笑了，其他人看她了。
中午，周彤埋头在教室写作文，又禁不住悲从中来。回寝室躺了不到十分钟，周彤就被她们叫醒。
周彤提着水壶到操场，展现在她面前的是和煦、真诚的笑脸，外面的天空属于我，我不会被寝室的萧杀裹住。
中午的篮球赛好激烈，看得周彤心里好轻松，彤不再抱有急切上场的冲动，为同学倒茶送水，她心怡然。
读报课，周彤没有出现在讲台，由邢河出面感谢他们的篮球女队员，由刘文文公布傍晚教室打水的事情，周彤只是提醒他们一下，同样有快乐，有满足。
下午，周彤练球汗流浃背，却能体会到赖秋云、尹云、周利、符燕的冷。
回到寝室，只有江文一人在，周彤没有同她说话，沉默在她忽然感到已成金。
周彤四处找东西，准备去洗澡。符燕她们回来了几个，符燕说：“江文，今天请你还给赖秋云她们打一下水好吗？”
江文拖了很久没有讲话，当符燕问第二遍时，她吞吞吐吐地回答：“你请周颖带咯，我不想。”
一时间，周彤感到十分的痛快，符燕望了她一眼，她可能认为周彤和江文说了些什么话，让她去想好了。身正不怕影斜，心底无私天地也宽！
周彤走出寝室，在楼梯口碰着林平，她用手碰了碰彤的手，关切地问：“周彤，你没事吧？”
一股热浪涌上周彤的眼眶，她赶紧笑了笑：“你放心，我会好起来。”彤用手掌碰碰她的手掌。
周彤站在食堂门口吃饭，望着高处的绿树、蓝天，一切她所珍爱的事物，一腔哀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周彤将头抬得很高，避免水汽重新笼进她的眼睑，仍然是悲不自胜，于是泪水滴滴，周彤怕人看见，用手绢假装擦汗，然后从额头抹到眼角。
在洗澡间里又碰到她们几个，周彤一句话也不吭，匆匆而进，匆匆而出。
接水时，碰到周颖，她在身后叫她：“周彤。”
“是。”周彤背对着她不转身。
周颖又叫了彤一句，碰了碰她的肩膀，周彤稍微偏转头应了一声。
“你的眼睛怎么了？红红的。”
“没什么，被篮球打的。”
“你是不是哭了？”
“谁说的？”
“周彤，我还有鱼，你吃吗？”
“我不要。”周彤的语气却软了，周颖也在想再次接近她。
周彤匆匆地提水离去，等她们几个走后，她痛痛快快地在昏暗中无声哭泣，谁也不会看清她的眼。
周彤一边洗衣服，一边唱起了《明天的太阳》、《秋来秋去》，天色已晚。
寝室里，她们还没走，江文也没走。为了掩饰自己哭泣的眼，周彤不停地唱：“明天的太阳、明天的太阳……”可能走了调，但谁也插不进来，江文借用彤的手电筒，彤给她也不说话。
上晚自习时，周彤怎么也静不下来思维，一道题总卡在一道题上，周彤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颗颗晶莹的泪又滴下来。
终于，第一节晚自习下了，周彤去跑步，《含羞草》的旋律忽然在她的耳畔响起，彤不知道怎么会突然想起这首歌，她觉得，她的头好沉、好重、好痛。周彤走到操场的尽头，一个黑暗的角落，唱了起来：“小小一株含羞草，自开自落自烦恼，它不是存心骄傲，为只为，为只为美丽情操；小小一株含羞草，自怜自爱自清高，它不是存心骄傲，为只为，为只为美丽情操。啊，含羞草，快放寂寞去逃跑。啊，含羞草……”歌词，周彤已记得不全，可是，含羞草，我多像你呀！
唱着，唱着，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周彤：“你太悲伤了，欢快一点。”周彤鼓起劲又唱起了《明天的太阳》：“明天的太阳，明天的太阳……真诚和友情传递在我们中间，汗水化作晚霞映天边，春风啊，吹绿了原野山岗，尽管明天还会有雨，雨过后天空更晴朗……”歌词，周彤也记得不全了，她想到了彭兴国、王江波、江阳、龙琴、任瑶……想到了她的初中挚友周密、郝丹、田恋恋、刘康、穆楚天……我多幸运呀，我有这么多朋友。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何处风流！”这是周彤内心的抗争，周彤要找回自信的自己。
不知不觉，上课的铃声响了，周彤大步迈向灯火辉煌的教室，擦干了眼泪，迅速回到她的座位上。
做过眼保健操，周彤平静了好多。而那边却有微弱的声音传来：“周彤……”“周彤……”……他（她）们在议论我，不知道内容是什么，却一下子触动了周彤敏感脆弱的神经，泪水，又顺着她的脸颊流淌。
“小小一株含羞草，自开自落自烦恼，它不是存心骄傲……”旋律仿佛在耳畔响起，泪光模糊了她的双眼，周彤看不清面前的书本，用纸巾一次又一次擦干，反复地告诫自己不能哭，不能哭，要坚强，要坚强。一夜又这样以泪洗面的混浊过去，周彤可惜没有拿作文本，也许还可以做点事情。
一夜无梦，但醒来时，眼睛依然浮肿。周彤无语地做着应该做的每一件事。
在食堂门口值日时，也是寡语。当七点二十时，唐老师忽然来了，走近她：“周彤，早上值日是吧？”周彤默默地点点头，转身告诉宾道今天的值日可结束。
周彤走出食堂，唐老师与她同行：“周彤，感觉压力很大是吧？”
一句话使周彤刚刚平静的心又沸腾起来，热浪涌上她的眼眶。周彤赶快别转头，沉默地点点头。
“不要怕。只要你做的是对的，大胆地做就是，别管别人怎么说。”
周彤伤心得更厉害了，使劲地点点头。
“召开一个班干部会怎么样？”
“星期二，我们已经开过会了，幸亏有他们的支持。”周彤只能说出这么多。
唐老师随彤走出了过道，周彤忽然说：“唐老师，我不跟你一起走，好吧？如果她们看见，又要说了。”
“好。”唐老师减缓了脚步，周彤踏着鞋跟的响声，快步走出去。
又是哭着上早自习，冷水慰不平周彤显得浮肿的眼睛。周彤极力克制着哭泣，大声朗读课文，渐渐进入天山美的意境，哭的冲动抑制了好些。“天鹅湖少女的万种哀愁”触动了周彤，真是同病相怜。彤继续读着，摆脱出无力。下课时，洗手间的冷水让她平静了好些。
唐老师要他们中午12：15召开班委会，邢河说：“睡不成觉了。”
周彤也觉得好疲倦，而这多事之秋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课后，周彤对唐老师说：“唐老师，能不能将班委会挪后一点？中午要打球，大家都比较累。”
“开个会，要好一些。”他说。
“开一下好一些吧，把问题解决。”刘文文恰好来问老师问题，她点点头。
课间操时，我问彭兴国：“你觉得我有必要去领操吗？”
他严厉地给她指出：“周彤，你这样不好吧！”
周彤点点头，对，我要走出自己的路。
周彤找到好友田恋恋，请她帮她回忆《明天的太阳》的歌词，彤要带着笑去唱这首歌。
中午的班委会就要开了，而周彤的腮边仍挂着泪花，她不想在班委会上落泪，在手心写上大大的“坚强、冷静”二字，也写上“不要哭，不能流泪。”
周彤跟龙琴说：“龙琴，请你帮助我，提醒我不要在班委会上哭泣好吗？我怕我会万一控制不住自己。”
龙琴点点头：“那我应该怎样提示你呢？”
“你就抓住我的手吧。”她们相携而走。
在进入办公室前，周彤叫住了彭兴国：“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哭。”
“你这样不好吧。你要坚强！”
“我已提醒自己了，但怕做不到。”
“你就想着一定要坚强。”彭兴国关切地看着她。
周彤大步迈进了办公室，彭兴国、蔡中华、江阳讲起了笑话，周彤开心地笑了。我要继续笑，长时间地说话、看窗外，看一双双鼓励的眼。周彤走出办公室，她为自己感到高兴：她没有流泪，真感谢那双双诚挚的眼，那爽朗的笑声。
又一场篮球赛，周彤真心为她们的球员呐喊。
读报课，周彤走上了讲台：“今天，由我教大家唱歌。在唱歌前，我想讲一段话：前几天，我可以说是经历了一个雨季，在雨季中，很多同学和朋友给了我许多支持、帮助，特别是我们的班委们给我的支持和鼓励，在这里，我要表示衷心地感谢；另一方面，在那次班会上，我因为措辞不当，伤害了罗圆圆同学，在此，我向他表示真诚的歉意。下面，我教大家唱《明天的太阳》。
……
教室里响起了嘹亮的歌声：“……真诚和友情传递在我们中间，汗水化作晚霞迎天边……尽管明天还会有雨，雨过后，天空更晴朗，快快编织生活的旋律，送给你明天的太阳、太阳，明天的太阳！”周彤从一双双眼睛中读出诚挚和理解，她已走出雨季！
她在心底说：雨季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