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贝媛贝婷忙的撕纸写小抄,张飞看见他俩抄小抄激动的叫我怎么把这茬忘了。于是他们三个一起抄小抄。最后我算的累的要死了,也开始抄小抄。后来就变成了六个女的一起围成一桌抄小抄。
抄小抄的学问大的去了,有的人什么都不会,那就什么也得抄,有的人只会一部分,那就把他不会的抄上。然而小抄的纸张大小必须合适,不能太大,要不不好作案,字写的不能太小,要不连自己都看不见。
凌晨两点,我们六个女的亮出自己的小抄拿来比较。真可谓以小观大。贝媛贝婷的小抄长的跟新春对联似的,密密麻麻的字迹估计连她们自己都找不到答案在哪儿。李思颖的小抄摞成一小摞,用一个小夹子夹在一起,她说她以前就是这样收集零食包装袋的。张飞的小抄字迹明显潦草,我认为这与她个子小气血不足大有关系,不知道上了考场自己能不能认得自己的字。柏晓茜的小抄很特别,她只抄了每段话的前一句和最后一句,中间都是省略号。用她的话就是剩下的话我自己编个八九不离十。我的小抄大多都是微积分的典型例题。
准备好小抄后我们就灭灯睡觉了。
第二天,考场上黑压压一片人,为了防止我们作弊,我们中文系和数学系的才子患聚一堂,共渡考试浅水湾。不论男女,从外表上看数学系的才子们明显比较稳重,理化系其实都这样,善于调整思维善于按部就班,这种脑子反应在面部难免有些大叔,好像春天的八达岭一样,不至光秃略带青葱而又有大山的沧桑感……当然文史系的学生的表情是其他系的人永远都学不来的,文史系的学生看的书都是岁月的积淀,他们脸上也许没有岁月的痕迹,但是却多少有岁月带给他们的那份底蕴,所以研究文史的人要么一脸淡定要么一脸痴狂。考场不是分水岭,因为但凡是个学子坐考场上都挺忙的,没有紧张也好没有犯愁也罢,不管文理生,多少也得写啊!人忙起来都一个样!脸上什么表情自己都顾不得想,估计最难受的是监考老师,看着自己平日里都人模狗样的学生窝到一张小桌前受苦行僧的罪,自己的那些个园丁啊灵魂工程师啊的美誉都撤了吧,花朵们并没有被浇灌的那么鲜艳。
第一门考试科目是现代汉语,在发下卷子的一刹那我突然想起我和柏晓茜苦学汉语拼音的那段日子,那段日子真是辛苦,一个字母就要有一长串的学名,那些拗口的学名在我觉得就是文学家也不一定都背的下来。我低头看试卷,好在并不是只考拼音。想来想去自己的语文成绩从小就很好,应付这个考试不会有太大为难,何况学长不是说了吗第一次考试是照顾新生的。前半个小时的时间我都在埋头苦写。
写着写着,周围一阵骚动,我抬头一看,原来坐在讲台上的监考老师不在了。贝婷上半身向左旋转15度,头部向左旋转45度并且向下俯视45度。有时候我真羡慕那些视力1.5的人们,不像我虽不到戴眼镜的份儿可是也没到1.5的份儿。打个比方,以贝婷的那个视线高度看她压在屁股底下的小抄绰绰有余,换作是我,看自己压在屁股底下的小抄就有些困难。还有一个原因,我笨手笨脚的,动作缓慢,从屁股下抽出小抄就塞不回去了,要么塞歪了露出来了,要嘛塞的过了导致再次抽取困难。贝婷不是这样的,从我对她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来看她做的动作从来没有哆哆嗦嗦的时候,很麻利的一个人,贝媛也一样。我又想起她俩那新春对联般长的小抄真不知道那小抄是怎么压在屁股底下的,怎么着也得卷起来压吧,可是你卷起来又不方便看。可是当考完试后贝婷向我炫耀她抄的很顺利时,我这个智商只有80的人怎么也想不通这种抄小抄技术的核心力量是什么。我很费解的看着贝婷有点乐不思蜀的样子,她反而开始安慰我说分数可以和我一决雌雄,我笑着说不用决也都是女的。
与此同时数学系的微积分科目也落下帷幕。数学系的才子们依旧是那个稳重的样子,只是略显轻松。甚至有个别几个男生互相对视着扬眉笑了笑。呵呵也难怪,学数学为了啥?绝大部分是为了考试,通常也只有写写算算才足以证明一个人的数学能力,所以考试是数学人的练武之地,数学考试拿高分的人自然就是数学学习者中的佼佼者了。
我起身上了趟厕所,发现张飞蹲在厕所里,手里攥着卫生纸有点发抖的对我说:“夏晓风我拉不出来了。”我很郁闷的看着她说:“那说明你不急,别蹲了,别人还要上呢,你这不是典型的占着茅坑不拉屎吗?”张飞说:“可是我刚才明明很想上的,结果一蹲下就没感觉了。”我说:“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怕考试怕的吧,下一门科目很快就要开考了,快点起来了啦。”张飞不吭气瞪着眼睛看我,我说:“那我先走了。”她含糊的嗯了一声。
我坐进考场时监考老师已经开始发考卷了,我一看试卷,教育心理学,不愁,因为自打被心理学老师说了一次后我每节心理学都学的极度认真,听课时神经绷的紧紧的,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生怕老师看穿我的心思。所以这门科目即便不作弊也不必借小抄消愁,因为如果作弊失败那只会愁更愁情更忧。
我又一次埋头苦写,大约过了15分钟之后,张飞捂着肚子走进了考场。监考老师一声令下:“站住,去哪儿了?”张飞捂着肚子说:“肚子疼,在厕所了一直。”监考老师恶狠狠的瞪着她骂道:“早干嘛去了?偏偏现在肚子疼,是不是在厕所做手脚呢,把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张飞到也听话,两手一掏左右口袋拉出一张小抄和一部手机。监考老师说:“行了你回去考吧,将功折罪,就不跟你计较了。”张飞回到座位上开始答她的试卷。
我心想这没小抄了,抄不上了,手机也没了,没人给发答案了,这怎么考,只能指望前后左右的人传传卷子和答案了。可是我发现她从进教室到铃声结束后几乎一直在写,最后一起身潇潇洒洒的把试卷交给了老师。
考完心理学后上午的考试就结束了,柏晓茜要我陪她一起吃饭,并且要先上个厕所。我俩一进厕所,差点就和张飞撞到一块了,张飞由于个子小没来得及抬头看清是谁,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教育心理学差点没被甩进厕所池里。她抬头一看是我俩,原本有些颤抖的她一下子就笑的抽抽的,摇头晃脑的和济公一个德性。我和柏晓茜刚准备发话,结果张飞一声尖叫:“成功了!”我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还以为她高兴是因为刚才那阵子厕所现在终于拉出来了。张飞说:“改天我请你俩吃饭。”我和晓茜一看这肯定有来头,一起喊:“就今天中午。”张飞扶着厕所们框一溜的滑了下去,在她没坐地上之前一个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好吧。”
不久之后,我们仨一人一盘子自助餐开始狼吞虎咽。这一上午考试考的好饿。我问张飞:“你在厕所激动什么呢。”张飞说:“我作弊成功了。”我和晓茜相视一惊,同时脱口而出:“你?”张飞说“是啊。”于是张飞就给我讲了她是怎样完成了心理学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