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门庶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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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9今日我就打死你

叶仙乐自打出娘胎以来,何曾受过如此责骂,一时间呆在那里,泪水盈满双眼,她忽啦一下站起身来,牙死死咬住紧盯叶赋。

“父亲,女儿就算再不知礼仪廉耻,也知道嫡庶尊卑,她叶画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去爱护她,也配我跟她争风吃醋,父亲……”

“好了,妹妹……”叶瑶池上前去劝,叶仙乐眼泪汹涌而下。

叶仙乐打断道:“姐姐,你今日也不必劝我,有些话我还是要跟父亲说清楚,省得父亲还以为我那拈酸吃醋之辈。”

叶瑶池知晓这个妹妹是块爆炭,自知劝不住,唯有看向温安公主。

温安公主脸色铁青,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她根本不打算阻止叶仙乐,她觉得叶仙乐说的没有半点错处。

叶仙乐挑眉哭诉道:“父亲教训女儿,女儿本该受着,可父亲不该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到女儿头上,女儿命小福薄,无法承受父亲这样的……”顿了顿,她咬着细碎银牙道,“诬蔑!”

叶赋站在那里,满眼的震惊,满脸的愤怒交织一处,他知道这个女儿性情尽得温安公主真传,却再料不到她会如此忤逆自己,这不仅仅是嚣张跋扈的问题,简直就是对他这个做父亲的挑战和蔑视。

他胸口早已起伏不定,掌心里渗出令人作寒的冷汗,伸出颤抖的指尖,指着叶仙乐,眼里却看着温安公主。

“好好好!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温安公主冷笑道:“女儿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叶瑶池急红了脸色,父亲和母亲时常争吵,但从来也没有吵成这样,再加上这次仙乐的加入更令场面不可控。

她盈盈望着叶赋,又转头望着温安公主,满面难色:“父亲,母亲……”

叶仙乐再次抢断了她的话:“父亲,都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好,你犯不着连带上母……”

“啪!”的一声,叶赋的巴掌已打在了叶仙乐的脸上,怒斥一声:“孽障!”

他自诩文人,从来不轻易动手打人,可如此逆女再不教训,他真怕日后再惹出更大祸端。

叶仙乐伸手扶住脸,眼底带着清晰而痛苦的不可置信:“父亲,你打我?”说完,扑入温安公主的怀抱,哭道,“母亲……”

“你这孽障,今日我就打死了你,省得你上辱了先人……”叶赋从来没有弹过叶仙乐一指甲盖,今日他也发了狠意,正欲喝人拿家法,温安公主却怒了。

“老爷想打死仙儿就先打死我。”温安一边拍着叶仙乐的背以示安慰,一目怒目而视着叶赋,冷笑连连道,“我知道老爷早嫌着我们母女几人了,不如今日我便带着瑶儿,仙儿霁儿一起离了你,我倒要去问问皇兄,他是否也会如老爷这般狠心待我母子几人……”

叶赋一听此话,掌心里的冷汗益发黏腻的难受,全凭冲动逞的一时之勇在此刻冰消瓦解。

他突然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皇家身份就是温安公主最大的后台,他无法触及也不敢触及。

他虽位及人臣,却也仰仗皇帝鼻息生存,一朝天子怒,便可在瞬间夺走你的所有。

他垂下头,胸闷气短的要呼吸不过来,艰难的转过身,仿佛嘴里含了黄莲苦的他说话都是苦涩。

“也罢,我管不得,就劳烦公主你自个管吧。”

抬脚间,有些踉跄。

温安公主瞧着他的背影,心底漫上一层一层的愤恨和悲凉,她清楚的知道如今能压着他的唯有她的公主身份了。

除却这层身份,她什么也没有。

这是她最大的悲哀,也是她最大的依仗。

“贱人,都是那个贱人!”叶仙乐将满腔怨怒转嫁到叶画身上。

她生恨叶画引起了她父亲母亲的嫌隙和争吵,更恨父亲为了叶画打她骂她。

她恨不得此刻就能将她所受的屈辱十倍百倍的奉还到叶画身上,可她从来都打心眼里瞧不起叶画,也瞧不起和叶画同住在碧心苑的叶舒婉。

她到松福阁去给老太太请安,贵脚从来不会踏入碧心苑那个贱地。

她欲出胸中恶气,却不愿踏入贱地,温安公主身边的焦嬷嬷便心领神会的领略了叶仙乐的想法。

焦嬷嬷是温安公主的乳母,身份自然不一般,别说府里的奴才,就是府里的主子也需让她五分。

她带着两个小丫头急步而去,彼时,叶画刚用完晚饭不久,准备上床睡觉,叶舒婉说会积食,便拉着她说家常话。

珍珠,夏荷两人做着绣活,春梅棒疮在身不在跟前服侍,就唤了另一个二等丫头红琴服侍在侧。

二人正说着,就听到屋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屋内的小丫头都来不及回报,焦嬷嬷已经带人闯了进来。

叶舒婉眉心一蹙,心里虽不喜焦嬷嬷狗仗人势的猖狂,脸上却带着温和笑意,忙起身迎道:“这么晚了,不知焦嬷嬷到此有何事?”

焦嬷嬷锐利的眼睛在叶舒婉脸上狠狠一刮,冷笑道:“婉姑娘可真是一副菩萨心肠,见到小猫小狗可怜就要救。”

说着,眼睛瞟向离叶画脚下不远处燃烧的冒着细微青烟的银炭,嘴角浸了森森冷意,目光上移紧紧盯住了叶画。

叶画抬眸扫了她一眼,那一眼却是冰冷如雪,凛冽的刺人。

纵使焦嬷嬷是宫里历练的老人,也经不住被这样的眼神震到,身体也不由的跟着一抖。

眸光逡巡几番,她抬起头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叶画,阴阳怪气道:“七姑娘,这府里的银炭都有定例,按规矩,你一个庶女只能用寻常的黑炭……”

叶舒婉神色一痛,生平她最恨人一口一个庶女,她咬牙将这口恶气吞下。

夏荷上前道:“焦嬷嬷,说什么庶女不庶女的,都是府里正儿八经的姑娘。”

红琴亦不服,但到底气怯,只敢嘀咕道:“也不知嬷嬷在哪里吃了酒,跑来寻我家姑娘的晦气。”

焦嬷嬷冷笑道:“嫡就是嫡,庶就是庶,这府里不能乱了规矩。”说着,径直走到叶画面前,手一挥道,“来人啦,将这银炭给我撤了。”

珍珠气不过,挺身上前:“这是老爷命人送来给我家姑娘的,嬷嬷若有意见大可以到老爷跟前说出。”

“你个大胆的贱婢!”焦嬷嬷抬头就往珍珠脸上打去。

叶画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握住焦嬷嬷的手腕,声音虽平淡却透着一股冷意。

“嬷嬷是府里的老人最懂规矩,若有奴才敢乱了府里的规矩,当如何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