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以牙还牙

荣桀宴客的地方，是玉池居别具风格的两层楼阁，宴席就设在二楼。

明乐与出云先随荣桀拜见北秦的来使，才由婢女引着去了一楼专门提供她们艺人更衣梳妆的房间。

房间一分为二，外间并排有八台小巧的梳妆台，里间则是隔成了数个小单间，方便舞姬们更衣。

参加这种宴会的表演，舞衣及梳妆所需要的东西都是自备。

明乐和出云都擅长独舞，两人并不会同台表演，明乐率先更衣梳妆好后，便先登台表演去了，而香兰帮明乐梳妆好，就拿了伤药回马车上给红玉处理烫伤。

明乐今晚跳的是水袖舞，虽然与她的飞天舞不能相比，不过她的舞艺精湛，舞姿疾徐变化中，散开的长袖仿佛注入灵魂一般，随之她的舞动不停的变幻，节奏之曼妙，舞姿之轻盈，集典雅与娟秀并存。

一曲舞毕，明乐缓缓退场，台下早有荣桀的随从等候一旁，待明乐到近前，便殷勤的上前道：“桃夭姑娘，世子请姑娘更衣后入席。”

明乐露出清浅的笑容，点头道：“好，我先去更衣，稍后入席。”

彼时，出云准备上台，两人错肩而过，明乐直接回楼下的房间换衣去了，出云则是愤恨不甘的回首瞪了明乐的背影一眼。

那随从眼观鼻，鼻观心，静默的退至一旁，对刚才出云的那一瞪眼，只当自己没看见的。

而明乐回到房间，自行换了衣服后，重新梳妆，弄完一切后，前面丝竹声已接近尾声。

出云的演出即将结束，明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眸中迸射出刺骨的冷芒，缓缓起身，却在开门的一瞬间，已经收敛了全身的冰寒气息。

专供她们更衣的房间，就在楼梯口的边上，明乐步出房间，就瞧见出云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正打算下楼。

就在这时，整个走廊和楼梯道突的一黑，紧接着就是出云变了音的惊叫。

她的叫声惊动二楼房间里的荣桀等人，也是同时，就有侍卫高呼道：“有刺客，保护世子，保护北秦使臣。”

此刻二楼，守在荣桀身边的一部份侍卫，已经直接从窗户跃下，跟着刺客的踪迹隐没于黑暗中。

与此同时，黑暗中，出云从楼上摔下来，刚好停在明乐的脚边，她下意识的伸手抓住明乐的裙角，气息微弱的开口道：“救我，救救我……”

黑暗中，明乐将出云脸上强烈的求生之念看得非常清楚，她缓缓蹲下身子，一把甩开出云抓住她裙角的手：“我说过，以牙还牙，摔下来的滋味不好受吧！”

出云一听这话，双眸惊惧的一瞪，想挪动身体，离明乐远远的，但她这一摔，伤的不轻，根本动不了。

“不过你都已经这样半死不活的，活着也是折磨，我给你个痛快吧！”明乐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完，便拔下头上的一支银钗，在出云开口之前，自她脖子上滑过。

黑暗中，她的视野丝毫不受影响，手下的动作快狠准，下一刻擦净血迹的钗子已经回到她的头上，然后起身。

明乐退回屋子里，做出准备出来的样子，紧接着就见楼上有人举着烛灯下楼，同时玉池居的人也拎着灯笼涌了进来。

“啊……”指着地上出云的尸体，明乐惊恐的一声尖叫，然后便双眼一闭，上演晕倒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