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醉酒
出乎王老师意料的是第一次月考成绩排名出来后,许诺竟然真的名列前茅,安宁也还是如常稳坐第一的宝座,甚至以前不太擅长的数学还有了进步,大有真正成为六边形战士的趋势。
既然没造成什么负面影响,她便决定对这两人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以后有了什么不好的再说。
按成绩文理分班后安宁明显感受到周围学习氛围的变化,各科老师的要求也明显提高,就连作业量都比以前多了许多。不过她和许诺仍然保持着基本每天都能在大课间见一面的频率,到了周末单休的那一天再一起学习。
班级里绝大多数都是女生,大家都很好相处,她常常一坐一整天,偶尔和后桌两个女生聊天,梁之恒也表现得很正常,努力挤进她们的话题,周围一圈人都慢慢熟识起来。
每天都是差不多的生活,安宁觉得自己的时间概念都变模糊了,直到有一天晚上回到寝室,听到鹿萱说叶清雨因为抑郁症正式申请了一年的休学。
她有些恍惚,这才觉得寝室里那个空床位确实已经存在很久了。
叶清雨有抑郁症这件事,安宁其实隐隐有过预感,从平日里她的一些过激的表现来看,就算不是抑郁症也可能是其他心理问题。
只是真的确认后,安宁心里反而更沉重了些。
周末和许诺一起学习时她说起这件事,许诺叹了口气,说她是方沁蕊的表妹,所以有过一些接触。
叶清雨从小便有些偏执,她对身边的东西喜欢和讨厌都很极端,他一直觉得她对他那些所谓的喜欢或许只是得不到的执念在作祟,毕竟他们根本连熟识都算不上,从前也只在方沁蕊在的时候交流过几句而已。
高中以后她或许是因为看到他好像和谁都能谈恋爱,觉得有了希望,便经常学着他那些女朋友的风格去改变自己,试图让许诺接受她。
在又一次被许诺拒绝后,她哭着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行?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都觉得我很讨厌?”
许诺没答她,私下和叶清风简单说了一下,认真建议他带她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叶清风听进去了,叶清雨也就此搬出了宿舍再也没回去住过。
安宁听到这里有些意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她没有告诉许诺叶清雨三番两次找她麻烦的事,垂下眼睫,喃喃道:“她只是生病了。”
***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安宁在学校的事情无非就是上课和考试,和许诺的感情也很稳定。
许诺马上要升高三,这个暑假只有短短的两周。
安宁的暑假比他长,便在他放假的时候留在了帝城,在他租的房子里住了几天——当然是分房睡,许诺也没有逾矩,只趁着难得的同居时光尽心尽力地投喂她。
安宁这几天吃他的饭睡他的房还受他鞍前马后的伺候,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反而是许诺乐在其中,知道她爱吃甜食甚至学会了自己烘焙,给她烤了各式各样可口的小蛋糕。
他们聊起想去的大学,安宁想了想,说出了A大这所全国第一梯队的大学。
许诺闻言认真思考了一番,道:“其实我去哪里都行,我需要的只是一份有用的学历,只要是这个层级的大学和专业就可以。”
安宁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其实按照他们目前的成绩,只要高考正常发挥,国内的大学基本都可以去。这也是他们的优势,顶尖的选择就那几个,在同一所大学的概率很大,即使不是同一所大学,同一个城市也不成问题。
所以,他们只要好好学习就不必担心分隔太远。
***
下半年,安宁迎来了自己的十八岁生日,这一天刚好是周末。
许诺已经高三,每周只有半天的假期,两人便在下午一起去了他的住处。
他亲自下厨做了安宁最喜欢吃的菜,又把定制的蛋糕摆在桌上,点燃蜡烛,笑闹着让她许愿,自己在一旁拍了很多照片。
安宁闭眼,双手交叉合十,几秒后吹灭了蜡烛。
许诺打开冰箱,给自己拿了一罐啤酒,又把一瓶果汁放在她面前,解释道:“家里没有果酒了,你先喝果汁吧。”
闻言,她拒绝了他的提议:“庆祝就是要喝酒,给我也拿啤酒就行。”
许诺一怔,有些犹豫:“你以前喝过啤酒吗?这个度数比较高,我怕你喝了难受。”
安宁没喝过,但她不想说,心头有点微妙的不服气。今天可是她成年的日子,小小啤酒有什么喝不得?
见她神色坚定,许诺便没再劝,重新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递给了她。
安宁抿了一口,觉得味道一般,但也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一边吃饭一边喝了一半,脑子还很清醒。
她挑了挑眉:“看来我酒量还挺好的嘛。”
许诺见她一脸骄傲神色如常,好像没什么难受的,便放了心,顺着她夸道:“不愧是我们宁宁,做什么都厉害。”
一顿饭吃完,安宁手边的啤酒也见了底,许诺不让寿星收拾残局,她就打开电视窝在了沙发上,听着厨房传来的水声和电视里的人声,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便阖上了双眼。
许诺收拾完从厨房出来看到的便是安安静静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等走近后才发现她的呼吸绵长,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没有吵醒她,回卧室取了毯子盖在她身上。
安宁半梦半醒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含糊不清地嘟囔道:“我没醉,就是有点困。”
许诺哭笑不得,却没有反驳她:“嗯,没醉,睡吧,一会儿该洗漱了我再叫你。”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安宁的脑子虽然没正常运转,却感到莫名心安,沉沉睡去。
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安宁仍没有醒来的迹象,许诺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那酒对她来说后劲儿这么大就不该让她喝。
他强行叫醒安宁,见她还是不怎么清醒,只好自己去洗漱间拧开水龙头,在漱口杯里调试好水温,拿起她的牙刷挤上牙膏,回到客厅温柔地让她坐起来:“宁宁,你喝多了,张开嘴,我帮你刷牙,不然晚上会不舒服的。”
安宁眯着眼睛,努力分辨了他话中的意思,听话地点了点头。
许诺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下巴,开始为她刷牙。他的动作很温柔,生怕弄疼了她。安宁的嘴巴微微张开,牙膏的泡沫在她的嘴角泛起,他又把漱口杯递到她唇边,示意她吐到身前的盆里:“来,吐一下。”
安宁听话地吐出泡沫,许诺又换了一杯清水让她漱干净。好不容易刷完牙,他把东西收拾好,回到洗漱间用温水浸湿毛巾又拧干,替她擦了一遍脸,关切地问:“是不是不舒服?”
她摇摇头,含糊地说:“没有。”
许诺叹了口气,弯下腰把手伸到她的腿弯里打横抱起,回到卧室,轻轻地让她躺倒在床上,然后找出睡衣放在她身边,哄道:“乖乖,换好睡衣再睡,我先去洗漱,回来帮你关灯好不好?”
安宁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知道了,你去吧。”
许诺怀疑她根本就没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但也只能先去洗漱。等他洗漱完回到自己的房间换好睡衣再过来,便看到她正以怪异的姿势努力伸手去拉后背的拉链——好歹是十八岁生日,她特意穿了一条漂亮的连衣裙。
见他进来,安宁好像看到了救星,眼睛一亮:“快帮我拉一下,我碰不到。”
“……”
许诺的眼神突然有些深邃,沉默地走到她旁边,把她的头发撩到一边,避免发丝被拉链卷进去。
感觉到身后的拉链被拉下了些许却又莫名停下,她忍不住催促道:“快点呀。”
他深吸一口气,一下把拉链拉到底,移开视线:“我先出去了,有事随时喊我。”说完便起身出去,还顺带着把灯关上。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安宁说想喝水,便接了杯温水走到她的房间门口,有些犹豫地问:“我进来了?”
里面传来安宁应答的声音,他拧开把手,见她已经换好了睡衣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松了口气。
房间里有些暗,唯一的光线来源是对面他房间里的灯光。他坐到床边,扶着安宁坐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把水杯递到她唇边:“慢点喝。”
安宁握着他的手抿了几口,餍足地舔了舔嘴唇。
许诺低头便看到她胸口散乱的衣襟,目光移到她挂着水珠的唇上,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他伸手抹去她唇上残留的水珠,刚想起身离开,却被安宁拦腰抱住。
她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声问:“你要去哪?”
单薄的睡衣没办法起到什么隔绝作用,他清晰地感觉到了身前柔软的触感,身体不受控制地有些僵硬,眼神却变得更加深邃。
他的目光落在安宁身上时,那双眼睛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心间隐秘的渴望和占有欲,开口时声音低哑了几分:“我要回我的房间了……”
“可是我想让你陪我……”安宁仍闭着眼睛,亲昵地在他的肩颈处蹭了蹭,这本是许诺经常对她做的动作,如今换她来做,他突然觉得有些煎熬,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欲盖弥彰地掩饰着什么。
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身体和心智,低声和她讲道理:“宁宁,你现在不清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以后再陪你好不好?”
“不好。”安宁哼哼唧唧地拒绝,手在乱动间不知道碰到了他的什么部位,引来了他“嘶”的抽气声。
她睁开眼睛,缓缓坐直了身体,和他拉远了距离后清晰地看见了他的变化。许诺移开目光,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我毕竟也是个正常的成年人……你睡吧,我走了。”
说着便又起身要走,却再次被安宁拽着手拦住。
他回头看去,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神似乎也不再是平常那样纯粹,瞳孔幽深如夜,像是黑洞般吸引着一切光亮,却又不泄露一丝内心的秘密。
安宁上过生理课,也会上网,知道他那样意味着什么。
或许真的是酒壮人胆,又或许只是借着醉意去做想做的事,她自己也说不清理由,总之,她问出了口:“你是不是难受?我帮你好不好。”
“……”
许诺捏着杯子的手渐渐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安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安宁有些羞赧,但却没退缩,抬起头回视他:“我知道,我也很清醒,我……我想帮你。”
许诺眼底蕴藏的暗流因为她的话猛烈地涌动起来,像是烈火在夜色中燃烧,明明灭灭,却始终无法被扑灭。他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重新坐回床边,喘息着咬住她的耳垂,抓起了她的手。
她被他引导着动作,期间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在她的脸上,每一次眼神的移动都像是在描绘她的轮廓,仿佛想将她的每一个细节都刻印在心底。
半晌,空气中的温度伴随着他的一声闷哼升高到顶点,两人的额间都沁出一层薄汗,面色潮红。
许诺拿起湿巾十分细致地把她的手指擦干净,安宁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一点都不想动,便任由他处理。
收拾完残局,许诺为她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吻了吻她的嘴唇,轻声说:“辛苦你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回学校上课呢。”
他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这种折磨真不是人能受的。
想着,他便起身不舍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却也被脑中的绮思缠绕了半宿,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