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深渊恐惧

煞多卡在黑暗之中发抖着，他感觉十分孤独，并且恐惧着。他不断的祈祷着不论是什么样的神明他想到的，他现在对湮灭的信仰越来越少了起来，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向湮灭祈祷着。他已经不想管自己是否对自己的神是否忠诚了，煞多卡只想要赶快离开这里，不再遇到那些“影子”了，不再遇到那些“生物”了。

龙卷风过去了。气温逐渐回升了，煞多卡逐渐恢复起了意识起来，首先是他原本冻僵了起来的手指。在他感觉到到一股暖意从指尖传来，逐渐蔓延到了整个身上，最后这番温暖变得越来越热了起来，将他身上的冰霜彻底溶解掉了。冰片以及雪花溶解成了水，打湿了他身上的破布衣，剩下的则是流走了出去。

疲倦不堪的煞多卡睁开了眼睛，然后朝四周看了一看熟悉了一下环境。在一开始他还未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于何处，他的记忆出现了混乱，他忘记了一些他认为可能是重要的事情，但在过了几秒钟后他想了起来。亚伯抛下他让他在这里自求多福，而他也带走了原本能够维持他的精神能够稳定的唯一陪伴，那台电脑。

当他感觉到身上体力恢复了差不多了后他便站起来了。自己身边的环境没有太大的变化，要说变化的话，只有在远方天空中的那颗隐藏于绿色云雾后的昏死太阳现在看起来貌似更大了。

煞多卡开始怀疑那根本不是一颗恒星了，因为他一直能从天空中听到微微传来的爆炸声，像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一般。他很好奇为什么天空会传来这样的声音，但现在他的怀疑使他开始认为那颗太阳实际上是某一种人工恒星，其尺寸或许根本没有真正的恒星那么大，只不过距离使他看起来像是一颗普通的恒星。但现在不是瞎猜的时间，要想办法离开这片区域才是现在他最关心的事情，于是他继续上路了。在这次的路上，他感到的唯一事情是孤独，但至少比身处完全的黑暗里要好得多，起码这不会逼疯他，又或许只是不那么快的逼疯他而已。

孤独，是宇宙万物们最恐惧的事物之一，不同于突然跳出来的猎奇怪物或者单纯施加物理性的打击造成的伤害。当自己完全身处一人的时候，想象力将会压过理智占上风，煞多卡脑内现在任何一个想法都可能导致自己的最终毁灭。仅仅是觉得自己眼角处似乎是有一团影子，但当执意去观察的时候那团影子便消失了，不留一丝的痕迹。而那影子是否对自己有威胁，或者是否友善，在或许它是不是根本不想要理会自己的这一点，使他逐渐开始恐惧了起来。

煞多卡看着周围高大的树木，他设想着如果他能够直接在上面爬行的话整个过程会轻松很多。但他从来都没能够爬上去，因为金属的表面太过于光滑了，他用尾巴缠住它们也很难做到。即便是爬上去了但也不能到很远的地方。原本这一片死寂到地方应该是毫无声音的，煞多卡虽然听力并不是特别多优秀，但在安静的场所习惯了后，即便是有人在几十米外低声耳语他也能听到。一个声音从他脖子后面传来，像是一到冷风一样划过了他的毛发。他为了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吓倒自己，于是他便开始数起了质数起来。每当他数完最先的500个质数后他便停下，等自己下一次再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再继续从新数起来。

但有些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美好，他宁可相信是自己发疯了也不愿意去认为自己的周围环绕着什么东西正在盯着自己，他有时候会联想到自己会看到一团火焰，而站在火光的边缘的时候能够隐约看到火的对面有一个几乎看不清楚的人的轮廓，背对着他站着。而那东西会突然将它那双被悬挂在身体两侧的奇怪双臂伸出作为辅助奔跑的肢体，从火焰的后面突然跳出来，然后将他绊倒，然后砰地一声将他撞晕过去。爬到自己的身上，像是撕开稻草人一样的将他开膛破肚，用他那沾满鲜血的红色爪子将他的血肉进食。最后匆忙的离开现场。但这一切到最后都没有真的发生过。

在他做了相同的这样的事情已经超过了200次后他彻底厌倦了这么做，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一样。不过这些事情没过多久就有了转变的迹象，因为人工建筑的迹象很快的就出现了，那些是一些像是营地的胶囊房，像是一颗巨蛋的外形。从他看来这些营地并不是由低级文明建造的，而是某些更加发达的文明的人建造的，因为在其中他发现了大量的反重力装置以及备用的埃德曼合金装甲。

从这些营地的情况看起来，这里已经被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不认为原来居住在这里的人还会回来了，于是他便偷走了其中一件装甲。令他感到不适的是，这些装甲拥有5只指头，出于无奈，他只好将装甲的脚步装甲以及手部的装甲去掉。另外一件令他感到遗憾的是这些异星人没有长有尾巴，在穿上的时候对他是十分痛苦的过程。

整理好了身上的装甲后，他试着打开它的显示屏幕，想要知道这是哪一个种族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很可惜，这套装甲里没有记录任何相关的内容，它甚至没有任何目标指示。而其使用的语言也不是拜托尔语或者英语，或是先行者的，所有的这些文字就像是潦草的羽毛一番。

营地的另外一测，他发现了一个坑洞。这个洞宽约20米，深度是未知的。在四周有一个基本的平台支架，在中间有一个电梯平台的洞，用于升降平台上搭在的物体。从洞口朝下看去会被认为是无止境的黑暗深渊，直达不可回归的深渊，他开始对这个洞着迷了起来。一个在拜尔上的夏天里，即便是一个融化的小水塘的水也是致命的，更别提像是这么大的一个坑洞了。

煞多卡立刻就知道了任何掉到洞里的人都死了，在想象着一个小女孩在玩耍时失足跌入了其中后，救援的战兽以及救援队给女孩的母亲给予虚假的希望来安抚吓坏了的母亲。他想到了曾经自己认识的一位构星者合作进行一次救援行动，从一道峡谷中救援一位与主力部队迷失的士兵，他的胳膊困在了峡谷下的一块石头下面，而他的装甲也早已失去了能量。那是一次绝望的救援任务，到了最后他们发现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从他过往的经验中他知道一些如何从深渊中脱困的经验，除了基本的自我急救外，他并不知道多少其他的东西。他想到了自己以前的同事，拜托尔·戴斯蒙·孤独逼近。他是灾难控制部门的首席部长，在他八百年的人生里，已经执行过了上百次急救任务了，在这一方面，他是在他的领域中最有权威的。

这套装甲中有对力学恢复的能力，包括与电梯的应急装置相匹配的逃生弹射器，附加一个防沉降的稳定器来监控深度的测量。这场旅行会用很长的一段时间，已确定其底部有多深。他大概预估了一下链接电梯的绳索有15公里长，即便是缠起来了也有一所营地般的大。

电梯是准备好了，但煞多卡不知道是否应该下去，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他在营地里发现了一些气泡状的防护服，可以自由塑造形态，于是他在自己的装甲外又套了一层防护罩，将他的手脚以及尾巴包括了起来。从基地内位数不多的数据警告，以及他的实际感受他感到洞内的大气压很高，温度达到了82摄氏度。他立刻就知道了自己刚才不那么快的进去是一个好主意，否则他将会被洞穴里的高温给热死。而在这里没有人能够帮助他，或者是给他举办葬礼。

“煞多卡，你没问题的。不就是高温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在拉耶尔上工作过，没什么大不了的。”煞多卡自言自语到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在不安和不舒服的装甲的双重因素下，唯一驱使他能够下去的只有那经过了无数专业培训的军人意志。他不知道自己下去的时候会不会刮伤或者被卡在什么地方，装甲上显示的数字既不是阿拉伯数字也不是古冈达玛字，不知道这些数字是警告还是显示正常。

他走进了电梯，电梯的防护十分落后并且简陋。生锈的金属笼子外表只有一层充满了孔洞的薄薄铁皮包裹着，在上部只有一些弯曲了的金属网，它们同样的锈迹斑斑。在电梯中包括了四对放在了圆形插槽的远程对讲机里，几条裸露出的电缆还在炸出火花，但其他几个似乎还能够使用的样子。一个方形的勾爪装置在电梯外连接着主要的电梯支架，在电梯内部有几台手提式照明电筒，至少这些电筒上用不同格数的灯来表示电量，幸运的是这些电筒都是充满了电量。煞多卡打开了开关检查了一下这些电筒没有坏掉，于是他便将其中几个电筒分别的放在了四处。煞多卡拿着灯在四周看了看，找到了一个控制面板，面板上只有三个按键，虽然他不懂这些东西的主人们的语言，但是这样的简易控制器他还是明白是什么样的。他按下了朝下的按钮，电梯平台里的齿轮运行了起来，一个笨重的电梯产生出的巨大回声回荡在整个洞穴里。

有一个投影的小屏幕投影了出来，在上面使用着阿拉伯数字标明了电梯现在所处在的深度。煞多卡感到不解，因为在这之前他在整个基地中发现到的所有迹象都在标明这些东西不是人类建造的，而是某些异星人，可现在却出现了他熟悉的人类语言。相对于在房子里以及这个投影屏幕来说，这个电梯的科技含量是十分简陋的，两者几乎不可能是同一时间段科技产物。

就当疑问越来越多起来的时候，电梯就运行了起来。电梯运行的速度还算是比较快的，但依然不超过每秒一米，整个过程都发生的很慢。然而环境产生的改变则是来的很快，才只是刚刚进入其中几十米的时候就出现了。抵达100米的里程碑时，黑暗笼罩了整个电梯，电筒的弱小灯光在这途中几乎没有对煞多卡带来任何舒适的感觉，反而这让他的想象力又差点占了上风。他会认为这黑暗是永恒持续的，黑暗，等待，直到他的精神再一次被黑暗所侵蚀。他想像着自己以前的同事孤独逼近经常会在执行这样深入黑暗的任务的时候说着一些沉闷的笑话。他和其他的人时常会假笑一道。但现在煞多卡真的开始怀念起了孤独逼近的笑话了。

在达到了地下1500米的时候，煞多卡发现他已经抵达了原本的地面层，而重力似乎没有增强的样子。他检查了一下电线，它们还好好的，因为他已经下降了快半小时了，他怕这时候要是出问题了再反应的话就太晚了，但隔了这么久才反应过来他感觉到了自己对这些事物的认真程度像是一个新手。很大程度上是他已经习惯了有部下能够代替自己办这些事的那种习惯了。

突然之间，他感觉到脑子里产生了一股想要说话的感觉，但他四处环顾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有任何可以说话的理由，除了在地下1500米的地方里，从运行的电梯里传来的奇怪电气嗡鸣声和翘起的金属板因为自己的重量而产生的滋滋作响的声音外，就只有黑暗了。很奇怪，煞多卡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温暖了起来，他不知道这只是错觉还是的确在发生。他感觉自己装甲内部都开始变得热了起来，他开始伸出了舌头来试图微乎其微的降低一下体温，这都是出自于他的生理本能。

3000米。他听到了一声尖叫，听起来像是一个人类的尖叫声。声音之响，甚至在这吵闹不堪的古老电梯运行时都能听到。像是撕碎了喉咙一翻的尖叫。他立刻的将电梯停了下来，在伴随着一声沉重的机器停止运行的声音下，煞多卡停下来了。他仔细的听了听环境中的每一道声音，他的沉默换来了寂静，而寂静带来了恐惧。

“救命！”一个人类的声音正在大喊着，但他说到不是英语，更像是亚普曾经常用的人类语言。虽然他并不是特别的关心人类语言里的不同之处，但是这个时候他只想要知道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并且是谁的。

他贴在了地板上，卸下了头部的装甲听着地板下的声音。但依旧将头部包括在保护衣里，将皮肤和炽热的空气隔离了开来。

“有人在吗？有人能来救救我吗？！求你了，谁都可以。上帝啊！”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了起来，再一次的，他在呼唤帮助，绝望的祈求着他所信仰的神明拯救他，可是到头来依旧是一无所有。声音逐渐的沉默下去，然后消失了。煞多卡大概能猜到他大概是什么情况。这个可怜的家伙多半是在掉入这个洞后因为意外而被挂在了岩壁上，而他的体重最终导致了岩壁的崩塌，而整个人最终也掉了下去。煞多卡没有意图去救一个人类，他大意能够听懂那个人说的话，但是他们不是英语，而人类的语言又十分的分化，他只明白一些比较主流的语言。

“他妈的，这是你们这些人类渣子应得的。”他说到，接着他继续启动了电梯朝下移动。

抵达了5500米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了，他依旧无法看到底部。这已经过来很长一段时间了，他除了之前的男人尖叫外他没有听到其他的任何声音，他已经开始产生了一些头疼的症状，温度已经开始变得即便是防护衣也开始逐渐失去原本应该有的作用了。如果他之前是掉下来的话他现在应该早就到底了，而且也早就死了。

“恩？那是什么？”煞多卡自言自语的说到，他看到了远处的底部出现了一道光亮，在黑暗的底部跳动着，上上下下的疯狂乱跳着，毫无规律的狂舞着。在黑暗中看到如此之物不是每一天都能看到的。黑暗的所示，有什么在哪里，它是如此的明亮。在光中他看到了超越现实的疯狂，那紫外线灼烧着锈迹斑斑的电梯的外壳，当他盯着那亮光的时候，他产生出了以为整个电梯变成了空旷巨大的房间。

他的情绪骤然而下，比电梯的下降要快得多，几乎在他的脑中炸了出来。此刻，一些无法描述的奇异绿光从闪亮的光线中分了出来，一点一点的点亮了周围的，并朝着自己而来。墙角的电筒被下方的光芒盖过了，即便是电筒里的光芒也全被阴影覆盖了，而整个电梯里都呈现出一种朦胧的虚无质感。这种不真实的感觉模糊了煞多卡的面目，并使他将想象力引导向抽象和亮光的方向。

9847米，煞多卡突然回过了神来，发现了自己已经几乎要过了10公里的标准线了，他现在身处于在拜尔上最深的海沟的底部的深度，在他心里还是响起了一些骚动的情绪。他的头疼几乎杀了他。在剧烈震动中，他又被那光抓住了关注力。几秒钟的延迟，他回到了自己的“现实”之中。在能开口前，煞多卡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渐渐开始幻想着自己正置身于某些难以置信的神殿之中。这些神殿的祭坛上供奉着不可描述的抽象事物，它们是为了献祭于某些已经消失许久的神明。

“这都是什么鬼玩意。”煞多卡倒在了地上，然后摇了摇头，他回想了起来一些模糊的巨大建筑，在不计其数的无数巨型黑色石柱之间，他的视野直视着遥远之处。不可描述的事物逐渐的变成了图像，但一切渐渐的给他带来了全新的恐惧感。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无限巨大的黑暗中所感觉到的绝对孤独感，使他感到了红王的存在。什么都没有，只有红王，他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的恐惧。

“啊~你逃到了这里。”

他像是疯了一样的拿起了遥控板想要朝上，但是电梯这时候已经失效了。他左顾右盼，想要找到能够逃出电梯的办法，虽然周围的金属板上有几个洞，但是它仍然不可能让一个像是煞多卡这么大的人通过。

“该死的！快点让我回去你个大铁皮。”电梯继续下降了，而这一次电梯则是疯狂的开始骤降了起来。煞多卡尝试了所有的按钮，但是没有一个有用。深度已经超过了13公里了，眼看着绳索即将用完了，煞多卡几乎陷入了疯狂。他开始尖叫着想要回去，但是他唯一能够听到的事情，却让他的心彻底凉了下来。熟悉的齿轮转动声，以及正好恰当的话。那个男人的声音，自己的嗓子发出了和刚才那个男人一样的声音，他就是在这之前听到的那个人。他想尽了办法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上面的自己证明，他恳求着自己不要下来，但是事情正如先前他的遭遇一样，他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在地下那最遥远的地方，某种声音暴力地闯进了这个现实。那声音强烈地振颤着、无比的清晰且明确，无误地带着噪音的韵律。蕴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疯狂特质。就是这种疯狂的特质使得那音乐带来的冲击对他来说更像一种施加在全身上下的一种折磨。像是突然听到有猫在用爪子刮玻璃。与此同时，四周渐渐出现了某种像是寒冷气流的东西。本来热到都可以烧开水的气温降低了温度，变得十分的冷了起来，寒冷的感觉也是从那遥远光芒中传来的方向传过来的。

煞多卡士发出了疲软的声音。他感到了自己身体的恶化，那条吊坠闪耀出了前所未见过的闪光，像是一座灯塔一样闪耀着，煞多卡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还有双手正在化为粉尘，而装甲却没有事情。他身上的吊坠则是抗衡着这股力量修复着他的躯体。在这过程里，煞多卡的双眼陷入了一片黑暗，所有那些从未被煞多卡熟悉的事物所占据的空间里，哪怕是一个小点都不是简单的个体。它们是无数个无可名状的形状，不论是死是活的，都以一种无序的状态混杂在一起，就像是所有他所熟悉的事物全都进入了一个由其他陌生事物构成的世界。

最后电梯进入了那团光之中，屏幕上的数字最后停在了13666米。空气变得稀薄了起来，但光依旧在那里，美丽又温暖的光。最后它开始飘向了煞多卡，并抓住了他。光在上升，直到煞多卡看清了什么，一个看起来像是身穿着一声钢铁战衣的人类。但不过这些人的装甲更偏向于猛禽。最终，他的意识足够让他看清自己到底是身处一个什么样子的状况里。

三只带有翅膀，头部穿戴着十分奇异的三角形猛禽头盔的人将煞多卡丢到了地上，并扯下了他的装备质问了他。

“以希阿双神与皇帝斗剑士的名义，你胆敢盗窃希阿帝国的财产。我以帝国黑鹰部队的名义，表明你的身份。”他说到。

希阿，煞多卡想起来UE曾经说过这个名字。它们是宇宙中科技最为发达的文明之一，极端的军国主义帝国，一个拥有超过600万年的文明，他们的科技几乎等同于文明顶尖的象征。黑鹰，这一个象征性的名字，又被称为死神隼特殊部队。而现在他们找上了煞多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