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梦千寻——粉身碎骨
月黑风高，若竹山庄外，五味和捕快齐辉悄悄来到了围墙外。
“钦差大人，咱们真的要进去吗，国主他一定会想出其他办法的。”齐辉劝五味。
“他能想出什么？他就是个冒牌货，指望不上他。”
“可是——”
“别可是了，我这个钦差大人都把自己豁出去了，你还担心什么，你不是要保护我吗？”
“是，属下一定会保护钦差大人的。”
“行了，赶紧走。”
两人行动起来，五味踩着齐辉的肩爬上了墙，忽然一滑，摔了下去。
“诶呦！”五味大喊一声，若竹山庄的弟子立即围住了他。
天亮了，天佑终于拿定了主意。
赵羽进门，“公子？”
“小羽，传令下去，本王要在若竹山庄，亲审拾欢客栈一案。”
“是。”
天佑相信，若竹山庄的大多数弟子都是深明大义之人，如果揭发卫少川的真实面目，他们也定会秉持正义，站在他们这边。
天佑和赵羽带着鱼台县的许多百姓和三班衙役到了若竹山庄外。
“庄主，姓楚的他来了，带了好多人。”
“他带了兵？”卫少川大惊。
“不，不是，是好多百姓，没有兵器。”
“楚天佑他到底在搞什么？”
百姓簇拥着天佑，浩浩荡荡地进了若竹山庄。君临天下，不怒自威，众弟子不解，也不知所措，总不能杀害手无寸铁的百姓吧？
赵羽摆了桌子、凳子，天佑上座，一拍惊堂木，众人皆吓了一跳。
“威~武~”
“徒，徒弟？”五味被押出了房屋。
“本王巡游天下，本想寻访母后；路经金乡县，碰上血案；凶手手段残忍，撕人皮肉，毁人面容，欲掩盖真相。”
国主亲临，所有弟子震惊无语。
塔楼上，卫少川更是大惊，“国主？他竟然是国主？”
“又来那招？”五味叹口气，这徒弟又开始假扮国主了。
“本王调查多日，已知真凶是谁，如今物证人证俱在，是时候大白真相。本王想，殷庄主他需要知道这个真相，而若竹山庄的你们，更需要知道真相。”
若竹山庄的弟子面面相觑。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佑照章办事，铁面无私，有理有据，情法兼顾。
百姓皆折服，若竹山庄的弟子也恍然大悟，原来是卫少川颠倒黑白，强词夺理，让他们误会了钦差大人和国主。
“哈哈哈，哈哈哈。”卫少川苦笑一番，入塔楼内把珊珊带了出来。
“珊珊，珊珊！”五味惊呼。
六层塔楼上，珊珊被捆了手，嘴里被塞了布条。
卫少川知道东窗事发，决定赌上一把。
天佑惊慌起身，“卫少川！本王劝你早点束手就擒，若你及时悔过，殷庄主在天之灵，还会原谅你。若你再痴迷不悟，休怪本王当场执法。”
“楚天佑啊楚天佑，我千算万算，没有料到你竟是国主。”卫少川看看珊珊，“这样的话，白姑娘，不就是未来的王后了？”
珊珊留下眼泪。
“卫少川，你作恶多端，罪不容诛，趁早放了珊珊，不然的话，本侯爷饶不了你。”
“白珊珊，你的命可真值，国主和侯爷都给召来了。”卫少川看着地面，已心灰意冷，“不像我，从小到大，没人疼没人爱，唯一疼我的娘也死了；老庄主，也死了。”卫少川神色一改，大吼起来，“司马玉龙，我只想抹掉过去的一切，好好做个庄主，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放过我？我杀的人，他们都该死，私卖解药，谋财害命，他们不该死吗？林平、薛江，视财如命，见钱眼开，难道不该死吗？还有李刀疤，一个土匪，值得你这样为他主持公道？”
“卫少川，”天佑声色俱厉，“你杀念一起，再难消除，若是无辜之人阻碍了你，你也定不会放过他们。”
“哈哈哈，”卫少川仰天大笑，“好，那我就和白姑娘，一同跳下去。”
“不要啊，不要啊。”五味挣脱了几个弟子的手，跑了过来。
“珊珊阿姨，珊珊阿姨。”一个房屋里，秀秀也被一个弟子押了出来。
“秀秀。”天佑看向秀秀，担忧不已。
“白珊珊，能和你一块儿死，我挺开心的，我依然记得第一次见你时的样子——”卫少川陷入回忆。
“小羽，把箭给我。”天佑盯着塔楼。
赵羽把箭递给天佑，天佑接过，拉个满月，眼睛死死地盯着卫少川。
箭在弦上，千钧一发，天佑看到了卫少川旁边的珊珊，一时慌了，若这箭偏上一分一毫，就可能伤到珊珊。
塔楼上，她望着远方，泪水从洁白无瑕的面孔滑下，闭上眼睛，心甘情愿接受这一切。
天佑定定神，不，决不能伤到珊珊。
赵羽把目光转向天佑，如果说刚刚国主看到塔楼上的珊珊，眼里满是担忧与恐惧，那这一刻，国主的眼里，沉稳中透露着勇毅，他相信国主。
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箭出弦，直冲塔楼而上。
珊珊闭上双眼，听天由命，卫少川刚回过头，就看见利箭呼啸而来。
卫少川还来不及躲闪，噌，箭羽划过珊珊的脸颊，箭头不偏不倚地射中了卫少川的脑门，从后脑勺穿出。
卫少川当场毙命，倒了后去。
她颤抖一下，终究是这样的结果。
“太好了，太好了。”五味欢呼，“徒弟，你真是神箭手啊，百发百中。”
赵羽松了一口气，看看天佑，“公子，我马上去救珊珊。”
若竹山庄的弟子见卫少川已死，茫然不知所措。
秀秀跑了过来，“楚叔叔。”
“秀秀。”天佑蹲下身，秀秀冲进天佑怀里，抱住了天佑。
塔楼上，她心灰意冷，闭上眼睛，向下倾身。
“珊，珊珊！”五味惊呼，他看见珊珊的身子翻过了栏杆。
“珊珊！”赵羽大喊，珊珊已从六楼摔到了三楼的半空，赵羽慌忙腾空而起。
“珊珊阿姨！”面对着塔楼的秀秀喊破了喉咙。
天佑慌忙转身，“不！！！”。
赵羽落地，他还是晚了一步。
周围人齐惊呼，天佑就这样亲眼看着珊珊摔到了地上，这一刻，他的心碎了。
“珊珊，珊珊！”五味哭喊。
“珊珊。”赵羽自责不已。
她面朝上，眼角还有泪水，表情却很平和，似乎并没有太多疼痛。鲜血从秀发间流出，很快染红了地面。
“珊珊！”五味跪到了地上。
“不，不。”赵羽难以置信。
“珊珊。”天佑的嘴唇微动，耳朵里嗡嗡作响，已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他想起身，却感觉身上似有万斤东西压着，怎么也站不起来。心肝肺，身体的各处都剧烈地绞痛起来。
苦涩的血从喉咙里涌了上来，天佑右手附上胸口，喷出一口鲜血。
“楚叔叔，楚叔叔。”秀秀扶住天佑。
“公子！”赵羽也慌忙跑来扶住天佑。
“不，不会的。”天佑挣扎起身，赵羽扶起天佑。
天佑踉跄一下，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