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义匪

“雷老大！”

“嗯……二龙，我知道你肚子里有什么坏水，咱们是土匪不假，但咱雷风寨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绝不干那鸡鸣狗盗之事。”

“老大我明白。咱爷们儿也不会干那不端正的事儿。是这样的老大……山下的焱泽城，打仗。乱作一团呐，咱们难道不进去，搞点油水？”

雷雳吐掉嘴里的稻草，脸上淡淡的刀疤痕竟让这个草寇本来就俊逸的脸有了几分英气，他坐在那大王椅上，看着门外清冷的天空，叹着，“怎奈世道不公，爷也落得这个下场。”

“那，雷爷，咱，打不打。”二龙弯下腰。

“阿龙，招呼兄弟们，抄家伙！”

“好嘞。”

雷雳带着一众弟兄，悄无声息兵临城下，不多时探子来报，“大哥，两边打的差不多了，入侵的蛮人占了上风。”

“阿龙，招呼弟兄，帮官军。”

“杀啊——冲啊——”

当嘶吼扯开夜幕的黑暗，战戟刺穿敌人的胸膛，这帮草寇，如同空降神兵，仿若一根利剑，直刺敌人的心口。

“告诉兄弟们打完赶紧撤，咱们还被官府通缉呢，记得拿物资——”

“是，老大！”

雷雳满意地环顾四周，猛的，他看到路边蜷缩的人。

纤瘦的她，缩在路边，浑身颤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寒冷，衣服也破破烂烂，脏兮兮的。

他慢慢走过去，“姑娘，你，没事吧。”

“没，没……”她胆怯地抬头，那是一张俊俏的面孔，生的高鼻梁水灵大眼睛樱桃小口，雷雳只觉心脏一震，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他不自觉捂着心口，不大明白这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他问着，“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爹娘呢。”

那姑娘的泪腺瞬间崩裂，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流，“我叫昭音，爹娘，让蛮人杀死了……”

看昭音哭的撕心裂肺，雷雳心疼，收了刀，向她伸出手，“昭音，生死有命，我叫雷雳，你，可否愿意……”

她疑惑抬起头，见他的俊颜近在咫尺，她脸一红，尽管他很努力依旧难压周身戾气，但却又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雷雳罕有地局促不安，他不自觉的拽着衣角，像是犯错的小孩，手尴尬的伸着，“可否愿意，做我的压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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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娘儿们是……”

回到山寨，雷雳大手一挥，“去，你，的娘儿们，糙话以后少在她面前说，还有，叫嫂子。”

“我，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呢……”昭音害羞，红透了脸，不轻不重，打了他一拳，他不痛不痒，摸摸下巴，耍起了无赖，手一用力，把昭音打横抱起。

大步流星，他止不住笑意，“昭音，爷保护你。嫁给我。”

“你个无赖——”

“哈哈，爷们儿今天就无赖了。非要把你娶到手。”

在一片起哄声中，雷雳凑过去，突然亲了昭音一口，待姑娘面红耳赤之时，他笑的更开心，“我给你下聘礼，等那些繁文缛节都齐全了，爷风风光光把你娶了，你可愿意。”

姑娘羞的低下头，“雷大哥，我愿意……”

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二人成亲。

不到一年，昭音有了孩子。

再一年过后，焱泽城宣布彻底清剿匪患。

“大哥，这一次官军出动了全部兵力……咱雷风寨……怕是守不住了。”

“守不住了……吗……”雷雳看了眼青蓝的天空，掩住所有情绪，“雷风寨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也该歇歇了。告诉兄弟们，散伙，给兄弟们路费，让他们回家吧。”

“大哥——”二龙热泪盈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莫让他们白送了性命。”雷雳长叹一声，“世道不公啊，竟不给我雷雳三尺容身之地。”

“雷雳……你决定了吗。”昭音抱着幼小的孩子，雷雳苦笑，“昭音，我恐怕给不了你太好的生活，你后悔吧……”

“怎么会后悔。”昭音温婉笑着，“咱们归隐山林吧。”

“谢谢你昭音……”雷雳一把拥住妻子，“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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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民间说书艺人唾沫星子横飞，一拍板，啪的一声脆响，“接上回书说道。

无道义的官军竟想剿灭曾助他们一臂之力的雷风寨义匪，您列位说，雷风寨寨主雷雳能硬碰硬吗？他们一夜之间消失地干干净净，官军吃了个空。而今传闻雷雳带着内人归隐山林，做了逍遥闲人。可真是义薄云天抗天地，逍遥闲人唱人心。”

“嘿您列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捧个场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