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看开
第一天的学习很顺利也很快就结束了，第二天的学习开始后过了一个小时石霏凡接了一个电话匆匆忙忙的就向秦彦告假也没说明原因，不过付辛城大概都可以猜到，想起石霏凡之前说过她妈妈要来看她，这么看恐怕是她妈妈来了。于是看着石霏凡走，付辛城也跟随着离开。
人走后秦彦摇摇头“年轻人呐，感情果然比什么都重要。”
穆念瓷也是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许久，秦彦看了穆念瓷一会儿才把穆念瓷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是不是你也没心思学习了？”
“我，没有啊，继续吧！”穆念瓷勉强的无所谓，反倒是秦彦不准备再继续“不然今天的学习就先这样，也许张姜说得对，你要不要跟我促膝长谈一下，或者我能采访你几个问题吗？”
穆念瓷没回答算是默许，秦彦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今年17岁，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情况和你差不多，我那时候暗恋着我们学校大家口中的校花，必须承认一眼看过去，学校的女生中就数她最显眼，她大我一级，高高在上的，冰清玉洁的，所以很多人都只远观不敢靠近。我并没有和她有过什么实质上的故事，只是人对美好的事物抵抗力总是不高，所以在那些多看她几眼的男生当中我也未能幸免，我在其他方面可能比不上别的成群追她的男生，可是对于成绩我有着别人没有的自信，第一年她高考没考上，留级和我一个班，指名和我同桌，大概我也是唯一一个因为学习成绩好而被她注意到的人，自己还因此暗暗得意。逐渐的，我们的关系变得紧密起来，但相处之后才真正明白，原来很多东西真的只适合远观，你觉得太美好的仅仅只是个人的觉得，简单来说我们三观完全不同，她的某些行为我也完全不能接受，后来大家产生了隔阂，高考过后我被师院录取，她去了一个只要考了200分就可以就读的学校，几乎没再联系。告诉你这个是因为想让你明白很多事情真的在看到本质以后落差会很大的，付辛城其实没什么不好，可是你看见他对石霏凡的唯唯诺诺与小心翼翼吗？你知道你差在哪里吗？你差在没有自信，你和付辛城一样在喜欢这件事上没有主动权，你们对于喜欢变得不干脆，这是问题所在，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不希望这些事情影响到你，或许有一天你会因为这份喜欢而失去你对于学习本该持有的自信，你会变得止步不前，甚至退缩落后，因为只要他否定你，你就会彻底的否定你自己。打个比方，如果这次比赛你会赢了石霏凡，而石霏凡告诉付辛城她一定要赢，那么你会在付辛城的言语之下放弃这次比赛，放弃任何付辛城不想让你赢的比赛，你会失去斗志，你会忘了你要学习，你要前进，可能我说的有些过了，但我觉得让人失败感无数的喜欢难道还要继续吗？除非你可以做到维持你自己，你觉得你可以吗？”
“三观不同？你是因为那个校花的成绩差，不上进吗？”穆念瓷问。
“不，我不会带着异样的眼光去看待学习成绩相对来说不那么好的人，因为每个人都会有他的出处，我只是打个最大众的比方。最直截了当的告诉你或许你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你以为完美的其实也是普通的，永远不要看不起自己。”
穆念瓷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我和辛城的联系不多，我眼里看不到他的缺点，所以我体会不了你所说的那些落差，只是有一点你说对了，或许，只要他让我输我就不敢赢。我记得有一次我去办公室交作业，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传言，几乎所有只要有你的比赛，你都是第一名，高考理科状元，各大高校争着抢你，你选择了比较普通的师范学院，大学的时候得到保送读研的机会，你拒绝了，选择就业的时候少不了的各大国企向你发出邀请，你还是选择了当老师，人各有志，但每个优秀的人终究要回归平凡。我的喜欢是真的，但我接受你说的，永远不要看不起自己，我受用了。”穆念瓷必须承认，秦彦的话说的都是事实，他看到穆念瓷不太愿意去面对的事实本质。的确，只要付辛城让她停她就不会走。在感情线不对等的时候，多的一方几乎没有办法抗拒少的一方，因为或许我多做一点我们就能更靠近一点，只要是你喜欢的，我拼尽全力都要办到，我没有自我，因为是你在塑造我、控制我、决定我······
付辛城本想跟着石霏凡一起去见石霏凡的母亲，但是在半路上就被石霏凡发现了，呵斥着没让跟。
石霏凡走进商场，在电话里母亲告诉她前进的方向，于是她在儿童游乐区发现了他们的身影。她躲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的妈妈，名牌加身，妆容精致，还是那么好看，再望向一旁玩着球嬉笑的混血小男孩，肉嘟嘟的，粉嫩嫩的，他就是她那个所谓的弟弟吗？竟是那么可爱。妈妈身边站着的那个男人就是她如今的丈夫，初二的时候妈妈第一次与他携手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个时候的自己除了绝望伤心根本没有心思来揣摩这个男人，后来偶而和妈妈的视频中也会出现这个男人的身影，高高大大的，从外表看过去也根本察觉不到这个人比妈妈小好几岁！石霏凡看着，只觉得是多么和谐的画面，多么其乐融融的画面。是那个男的先发现了石霏凡，于是妈妈放下那边朝她走了过来“来多久了，怎么都不过来，快，让妈妈看看，我的宝贝女儿越来越漂亮了，长高了不少，走，过去，妈妈介绍你的弟弟King。”
中途，石霏凡放开了妈妈的手质问道“所以我说你长胖的那个时候你是怀着他的吗？看样子他不止一岁吧，可为什么这些你从来都不告诉我。”
“凡凡，你在怪妈妈吗？你知道我和Carr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很难接受了，妈妈怎么还敢让你知道我怀了King呢？”
“所以，你是因为有了孩子才去的美国吗？不让我知道是为了顾虑我的感受吗？”
“不是的，孩子是去了美国才有的，妈妈不骗你，King马上就要两岁了，外公外婆想看看他所以我们就回来住一段时间，我们难得见一面，你不要和妈妈争吵好吗？”
“你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可我呢？我和爸爸每天住在那个空荡荡的房子里，遇到爸爸出差的时候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以为我接受了你的重组家庭，可现在竟然有种我被抛弃了的感觉，你们是为了外公外婆才回来，什么时候都不关我的事，那又何必找我呢？”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妈妈是爱你的，一直都是爱你的。”
“是吗？可现在你有了其他的爱，早晚我都不算什么，对于King，我没兴趣，那是你的孩子但不是我的弟弟。”石霏凡说完最后一句话就离开了，她妈妈是愣在原地，事实上她妈妈一直以为石霏凡可以接受这一切，毕竟King那么可爱！
······
石霏凡幽怨的走出商场，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全来自妈妈，看着手上的手机，想着里面的人，石霏凡痛苦不已。
付辛城一直站在石霏凡身后看着，不靠近！石霏凡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暴走，一直走，走到真的走不动了才会停下来大哭一场。刚开始发现这个规律的时候付辛城会走在她身边，可往往会被石霏凡威胁着离开，所以后来的这些时候他只会尾随其后，在石霏凡停下来的时候递上纸巾听她述说。他们穿梭在大小街巷，人行道，地下通道，天桥过道，不知道走过了多少的公交站台，地铁进出口，这一次和初二那次几乎一样，石霏凡走了一整个下午才舍得停下来哭一场。于是，如往常一样，付辛城纸巾送上······
“我以为我可以的，我真的以为我可以的！”石霏凡嚎啕大哭。
“没事，我说过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尽情发泄吧！”付辛城轻拍石霏凡的背。
“他们离婚的时候我以为是我的原因，是我不好，所以我拼命懂事，拼命变好，拼命优秀，可到头来无论我怎么样两家人就是两家人，永远变不回一家人了。”
“哭吧！没事，我都在的，没事！”付辛城回想起初二那次，他陪着石霏凡一起去见了妈妈的男友，一见面石霏凡没说两句话转身就走，一直到天完全黑了才终于瘫坐在地上痛哭一场。后来的石霏凡接受了这样的格局，可直到此刻付辛城才明白，原来那些所谓的接受只是没办法改变当下的现状。石霏凡一直很宝贝她妈妈送给她的礼物，这些礼物是她缺失的母爱，她视若珍宝！
······
石霏凡从小到大都会有不少羡慕她的人，偶尔会有那么一些人对她说【你家庭条件又好，人又长得那么漂亮学习成绩还那么好，这让我们情何以堪！】听惯了这些话，看似光鲜的外表，哪里会有人知道她一人在家时孤单凄楚的模样！谁又知道她因何如此努力，谁又关心她因何努力！
······
穆念瓷坐在家里的阳台上，目视楼下的人群回想着秦彦的话！想到是从这里开始，她为了付辛城放弃更高的学府，为了付辛城失去自信，为了付辛城煎熬的过着···她为了付辛城变成另一个自己，而那个自己却是一个更为糟糕的自己，可一直以来她都是一厢情愿在付辛城身上强加自己的深情，没有人让她这么做，她终于明白不管自己是什么样，说不爱你的仍然不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