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是女汉子
林凯均起来之时，大家都已经吃过了早膳。之前丫鬟有叫过她，她却还想要睡觉就把丫鬟打发走了。
穿戴时，发现自己就两套衣服换来换去的。除了身上穿的，便是在来杭州的路上买了一套，还是展逸付的钱。
衣服的事情先算了，等有时间的时候再去逛逛。
不再纠结，去梳洗。一切都弄好了，便出了房间。
来到大厅，“咦，大家都在啊？”她环视一眼客厅里熟悉的身影。咦，风涵浔那家伙居然没在，倒是奇了怪，这家伙是个守时的人。想必有事去了。也不打声招呼或者留话。心中不免有点失落。
“风涵浔那家伙去哪了？怎么一大清早的没看到人影。”她微皱眉头，看着白飘袭问。
“谁晓得。”白飘袭懒懒地回了她一句，没给她一个正眼。
“一大清早就没好脸色看，你吃了火药不成。”林凯均没好气地回他。
“是呀，还不是你给的。”
“去，我什么时候又惹到你了，白飘袭，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你自己昨天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他白了她一眼。
呵，还真的是忘了。她尴尬的一笑，随即一顿，红着脸瞪着他，“但你也别忘了你已经回了我。”
“嘿嘿！”白飘袭干笑了两声，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哎呀，好饿，你们吃饭了？哦，忘了，这个点你们应该已经吃过了的。”她扶额道。丫鬟之前有去喊过她，那时的自己还好困就打发了丫鬟下去，现如今早已错过了用早膳的时间。
“早上要翡翠过去叫你，你还在睡觉。”李啸云温文尔雅地朝她一笑道。
“是呀，现在好了，自己要饿肚子了。”
“这倒不会。到了逍遥王府怎么会让你饿着肚子呢。”李啸云笑着说。然后吩咐丫鬟去膳房去拿吃的。
有吃的！林凯均眼睛一亮，道了句谢了，喊住丫鬟：“哎，美女，等等，你是不是要去厨房？”
“回林姑娘，是的！”丫鬟福身见礼。
“请问一下现在厨房还有什么吃的？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嗯，这……可以啊。”丫鬟看了看李啸云，他朝她点了点头。
“好的，我们走吧。”她高兴地跟着丫鬟。
路上，经过与丫鬟攀谈，知道这个丫鬟就是早上叫她起床的翡翠，她是在十二岁的时候家里遭大难无法维系生计被亲人卖到逍遥王府当丫鬟，幸好逍遥王李啸云人不错，不光人品好，还对下人们也好，她没受过欺负。心里一直感激王爷，自己跟对了主子。
来到厨房，大厨和帮工都奇怪的看着她。还有一个大婶蹙眉不解看着翡翠，问：“她是谁？”
“林姑娘是王爷的朋友。就是她昨天整了展公子的。”翡翠说。林凯均整展逸的事情，整个逍遥王府上下都知道了。
“就是她？”大婶诧异地看了看林凯均，只见她弱姿纤纤，落落大方的模样，不像是那种会整人的恶作剧姑娘。
林凯均只是淡笑了下，好奇地在厨房走来走去，看看这看看那。她看到一位厨师正在做八宝鸭。
她走了过去，好奇道：“先生，您这做的是什么菜？”
大厨见她很有礼貌地叫自己先生，顿时对她生出一抹好感。
先生在古代是对教书或者有学识的人的尊称，她却也叫自己先生。厨师自豪地笑着说：“这是八宝鸭。”
“八宝鸭？”
厨师做好后就拿起八宝鸭上灶锅里蒸上。
“咦，这是做给我的吗？”林凯均闻着那香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这是午膳的菜，如果姑娘想吃，待会熟了拿去便是。许某再做一份便可。”
“真的吗，那真的太好了，太谢谢您了！”林凯均高兴地说。
许鸣摇了摇头笑了笑。他是厨房的掌厨，曾经还是皇上最喜欢的御厨之一，现在却来到逍遥王府负责王爷的膳食，这是因为李啸云的要求。李啸云喜欢吃他做的菜，所以他向皇上求的。
“林姑娘，这里还有些糕点。”翡翠手提着一篮子糕点说。
“哦，我看看呢。”林凯均见状走了过去。她拿起一块绿色长方体糕点看了看就一口咬去，味道就像现代卖的那种宫廷糕点，口感不错，很甜很软，还不沾口。
翡翠见她那副饿坏了的吃相，不由得笑了起来。
“嗯，真好吃。翡翠你也来一块吧。”她取了一块要给翡翠，却被翡翠拒绝了。
“这个是专给王爷和贵宾吃的，我们这些下人是不允许吃，被发现了要责罚的。”翡翠认真地说。
“啊？吃东西也要分等级？”她有些怔愣，头一遭听到这样的新鲜事。
“是的，罚两个月工钱，是总管扣的。”
“唉，懒得管你们这么多规则，那如果是我请你们吃呢？”林凯均随后又说。不过想想也是，这里是封建社会，东西分等级也正常不过。不过，她可不是这里的人，没必要和他们一起恪守成规。只要不去碰触禁忌就行。
“这个嘛，奴婢就不知了。”翡翠摇了摇头。他们这里没有过先例，她也不知道算不算犯规。
“翡翠，以后呢，在我面前别奴婢奴婢的叫，直接说我就行了。你可叫我林姑娘，也可以叫我凯均。喏，大家听着，这一篮子管它什么名字名贵的糕点，我请大家吃，如果你们王爷要怪罪或者是扣工钱的话，那就扣你们王爷的好了。”她道。
话落，有的人忍不住笑了。扣王爷的工钱？他们没听错吧？开什么玩笑！谁敢扣王爷的？王爷不扣我们的都算不错了。
“我说的是真的呢。我又不是你们王府的人，还不至于扣我工钱，要算的话，我是王爷的客人，那当然是扣王爷的咯。”林凯均一副理所当然的解释。
“先生，你叫他们把这些分了吧。好吃的东西就应该要大家一起分享着吃才好吃。”她把翡翠的篮子接过放在正在盖锅盖的许鸣手里。
“既然是姑娘请客，那么大家也尝尝王公贵族们吃的糕点吧。翡翠，去，把这些分给大家尝尝。”许鸣笑着发话了。
“这个做糕点的师傅是谁啊？如果他知道我把他要给王爷的糕点给了下面的人，他会是什么表情？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做的糕点真的很好吃，比我在北京吃的宫廷糕点还要好吃。”林凯均自言自语。
大家都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这糕点是许鸣做的。
“林姑娘，这糕点是许师傅做的。”翡翠分完糕点后轻声地对林凯均说。
她一脸黑线的“啊？”了一句，头上似是飞过好多乌鸦！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自己这么说，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待会不给自己八宝鸭吃了？
她偷偷地瞄了许鸣一眼。没想到许鸣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林姑娘说的对，好东西就是要大家分享才算是好东西。东西本来就不应该分贵贱的。不过……”
“不过什么？”林凯均问。
“不过在这等级森严的社会却不得不有这样的规定。”许鸣随后叹了口气。他也无奈。
“你的意思是封建思想太保守了？”
“就当是吧。”许鸣淡淡地回了一句。
“能理解。不过就算如此，也没什么，主要还是自己的心态。做人应该乐观一些，凡事要想开一点，我知道你们这封建思想，明文规定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可是明的不行，来暗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还在吃的方面也要搞得那么复杂，真是有点无语。”
“这怎么可以，做人怎么能如此出而反而呢。如果大家都这么做，那整个国家就乱了套了。”
“许先生，您太固步自封了。我又没说要去碰角虫律法制度，我说的是灵活的变通。其实人呢，要懂得自我放松，自我调节，这样活着才不会很累。如果心中顾虑太多就难以活得逍遥自在。其实你们王爷的心态就不错，活的潇洒自在，因为他心里没有那么多束缚。”
“你说的极是，但是许某有许某自己做人的原则。”许鸣坚持己见地说。
“嗯嗯，那你就照您的做人原则去行事吧！不过我还是友情建议您一下，有时是需要适当地放松调整自己，这样对自己的身心健康都有好处的。”林凯均说。
“多谢林姑娘的提点，许某自当谨记在心。”许鸣笑了笑道。这丫头真有趣，还敢教训起自己来。不过一想到，她连展逸都敢整，连王爷都敢说，怎么又不敢说自己。心中不由地敬佩起她的性格，自己对她也愈加喜欢。
翡翠又从厨师那里给她弄了些好吃的。她有口福了，在王府里的厨师都是京城有名的厨师。
半个时辰过去，林凯均终于等到了她渴望已久的八宝鸭。
她接过那一大盘的整只鸭，放在餐桌上。坐在桌子旁盯着它看了好久，之后笑了起来，“嗯，好香啊！不愧是大师的杰作！翡翠，快来，开动了。”她一边招呼翡翠过来一边说着挽起袖子搓着手。
“哦，好的。”翡翠为她拿来碗筷，放在她面前。
“怎么只有一副？”林凯均皱眉。
“怎么了？”翡翠不解地问。
“你们都不吃吗？”林凯均张大眼睛看着他们。
“林姑娘，你就别客气了，自己赶快吃吧，我们都用过膳了。”许鸣笑着说。这丫头真是太善良了。
“是的，你就吃吧。”翡翠也笑着说。
“嗯，那好吧。不过这么大一只我怎么吃的完呢。翡翠你帮我也吃一点好嘛，就一点点也行。”她见翡翠时不时地看着八宝鸭故意装着可怜的样子道。她知道那丫头其实也想尝尝这个美味的八宝鸭，只不过碍于主仆有别。
林凯均随即扯了一个鸭腿给她，她说了声谢谢接了过去。
“大婶，你也帮帮我？”
“不了，林姑娘自己吃吧。”那位不远处的大婶咽了咽口水说。
“反正等会我吃不完还不是要丢掉，与其浪费还不如你们帮我吃点。”她就这样拿着那只八宝鸭一个一个地分，直到许鸣，许鸣笑了笑摇头，他不吃，也有几个不吃，有几个接了下来，那位大婶也得到一只鸭架。
整只鸭剩下半只和鸭肚子里的能吃的食物。随后她才动起手吃了起来。
就在大家吃的津津有味时，却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吓的大家神情紧绷，差点掉了吃的，一个个下跪低着头都不敢再吃。
除了林凯均之外。因为她是背对门外的。就算不是背对她也会不当回事的。
“王……王爷！”翡翠惊讶地叫了声，手里拿着的鸭腿在半空中抖着，吓得魂不附体。
“嗯。”李啸云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来到林凯均身边。
吃的入神的林凯均突然听到有人喊王爷也抬起头，转身，刚好对上他那双清澈的黑眸。
他温润一笑，看着她摇了摇头，道：“怎么像个小孩子，吃东西把嘴巴弄的到处都是油。”
李啸云顾自地掏出手帕，温柔的擦了擦她嘴边的油渍。
在一旁跪着偷瞄的许鸣则皱了皱眉头。王爷几时有过这样的举动？看得出他很在意这位叫林凯均的姑娘。
林凯均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怔了一下。她没想到一个堂堂的王爷在众目睽睽下为自己擦嘴。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尴尬道：“王…王爷，你怎么来了？”
“我见你这么久还没回去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李啸云笑着说。
“哪里啊，不会出事。谁敢在逍遥王府撒野，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林凯均随即笑着说。
“喂，你坐下来，要不要再吃一点？翡翠，去拿副碗筷来。”林凯均笑着招呼他坐下。
李啸云微微蹙眉。
回神的翡翠麻溜的拿来碗筷，恭敬地放在他面前。
“你们不是都说王爷人好吗，那就不要拘束。都起来吧！吃你们的，忙你们的。哦，对了，王爷，先说好，你可不要责备他们，是我请他们吃的。如果你要罚的话那也要连你自己一并罚，谁叫我是你的客人呢。”林凯均眨了眨眼，朝他拌了个鬼脸。
“哦？罚我？”这倒是他头一次听到的新鲜事。李啸云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笑。
“是呀，谁知道你定了哪门子规定，他们吃东西还要罚款的，如果真要算的话，那就是罚你一个人。”林凯均认真地说。
“这算哪门子的歪理。”李啸云失笑道。
“谁说是歪理了。我是认真的，你个家伙居然还笑我是歪理。”林凯均轻捶了他一下，笑着说。
“好吧，不是歪理，是很有道理。”他算是服了她，才来几天就要跟他算起帐来了。不过他倒是乐意她跟他算帐。
“既然是姑娘请的，本王不追究。大家都起来吧！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李啸云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淡淡道。
“谢王爷！谢林姑娘！”大家才敢起身，作鸟兽散去。在厨房的，则偷偷往这里瞄，张着耳朵听八卦。
“来，这个，你尝尝，很好吃的。是许先生给我的，他人真好。”她夹了一块鸭肉给他，然后又用勺子弄些鸭肚子里的红枣、核桃、糯米、花生等倒入他碗里。
“许师傅的手艺的确很好，我一直都知道的。”李啸云笑了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许鸣。
“谢王爷抬爱！”许鸣福身行礼道谢。
“你刚才是没看见，我可是亲眼看见许先生做的这个八宝鸭，下次我也要学学，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你会做菜？”
“怎么，看着不像？”
“不是，只是觉得你一个大家闺秀的姑娘家应该……”他没再继续。
“应该不会是吧？”她接话。
他点了点头。
她莞尔一笑，摇了摇头，道：“那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你说的那种琴棋书画和刺绣一流的大家闺秀。我，看似大家闺秀，实则是个女汉子。平时的我也会经常出去闲逛，可做不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我喜欢做菜，还喜欢尝试新花样。悄悄告诉你，我的厨艺可不是盖的，包你吃了还想再吃。”
一说到炒菜就来劲，炒菜她可是最拿手的。她记得，有次为了去参加厨师争霸差点就被领导炒鱿鱼了，幸好还抱了个头等奖回来，不然还真不可能在警局呆着，只能去老妈公司做事了。
“哦？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很期待。要么，今晚做几道菜？能有幸尝尝你的手艺那真是胜过其他任何事情了。”李啸云含笑看着她道。
“好呀！没问题！”林凯均点头答应了。
“……”
两人边说边吃，把那只八宝鸭解决了，不过大多数是林凯均解决的，李啸云就只是吃了她夹到他碗里的那些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