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归去来

=挤公车

出了景区，大家商议到闹市住店，晚上还可以逛夜市。

城门外有一根站牌，候车者人多势众，显然不够用。公交一辆接一辆，每次都满载而去，开起来像只吃撑了的猫，跑不快。

路过的出租车，因有乘客，司机个个神情傲慢、目中无人。

方菲苦着脸，说，“我们怎么办？我可不想挤公交。”

我说，“打不到车，不挤公交，难道要靠腿走？”

胡东惊道，“快快快！公交来了！”说着袖子一捋，似要上战场。

公交到站后，众多候车者瞬间都化身成龙，身手矫健的一塌糊涂。人越挤越多，我们眼看就要挤到车门前时，司机竟将车门关上，开着车跑了。害得我们白挤了一场。

候车者少了一批，本觉得有利于我们挤下一班车，谁知队伍不减反增。

小翠说，“现在游客都从景区出来了，怕不容易乘车。”

人堆里，胡东不时鼓励我们，说，“不要畏惧！你们两个女生别躲在我们后面，要在我们前面，我们先将你们俩推上车，我和尚宇再上车就容易了。”

公车又来了。大家一拥而上，那场面跟战时饥民抢粮似的。临到车门前，胡东一手撑在门边，一手将两个女生向车里推，紧接着表情痛苦的望着我说，“快上车，我顶不住了！”背后的人边打边骂，“你这人怎么堵在门口不动呢！？快走啊！”我上了车，胡东也跟着上车。

挤车时，都像成龙，上车后又都成了林黛玉，个个跟丢了半条命似的。

车里人越上越多，大家成了腊肠里的肉，彼此肌肤相亲，连个旋足之地也无。

下车后，浑身不适，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已被挤错了位。

我们找了一家性价比合理的旅馆。开了两间房，拿着门牌上到二楼，走廊里隐隐传来小电影里女人蚀骨销魂的叫声。

小翠证明了自己的天真无邪，问，“什么声音啊？”

方菲尴尬的扯了一下小翠，化身孔子，教诲道，“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我说，“一对狗男女。”

胡东骂道，“伤风败俗。”

在旅馆洗完澡，换了身衣服，整个人像是从洗车店驶出的汽车，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方菲发了条短信，说找我有事。我便找到她，问什么事？

方菲鬼鬼祟祟的将我扯下楼，说，“我们一块吃饭去。”

我说，“胡东和小翠呢？”

方菲笑说，“笨！我是在给她俩制造机会。”

我笑道，“我觉得你这是在给自己制造机会。”

方菲不悦，昂着脸说，“好，那我们各吃各的。”

我忙赔理道歉，“我错了！你是在给我跟胡东制造机会，感谢感谢！”

方菲得意道，“给你机会亲近我，还说风凉话。”

我说，“我们吃什么？”

方菲说，“逛逛，看哪有好吃的。”

逛到一处路口，这路口只有斑马线，没有红绿灯。我和方菲欲横穿过去，见有车驶近，便驻足待车先行。不料那车十分倔强，硬是不肯先行。僵持片刻，我们只好先走一步了。

穿过马路，方菲感慨道，“无锡真是座文明城市，我们那里是车跟人抢道。”

我说，“我们那里更严重，恨不得人给车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