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绯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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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028事了拂身去

舞至尾声,琵琶声声欲泣,燕回痴痴的回眸看向身后的沈无欢,千般眷恋不舍凝于眸底。

一滴清泪如烫人的朱砂痣,落于心上。

梨花一枝春带雨,玉容寂寞泪阑干。

他国为了得到美人相逼城下,最爱美人的君王为了她不落到别人手里,亲手喂了她一杯毒酒……

燕回缓缓的倒了下去,像燃烧殆尽所有热烈的飞蛾,只能迎来化为飞灰的后果。

“啪啪啪”,有掌声在耳畔响起,紧接着那掌声连成一片,如潮水一般向着中央的燕回涌来。

燕回缓缓起身,这掌声使得眼前的布景,场记,道具一切的一切俱都退却。

这里是夏商朝的花舫,没有人会在一旁喊“卡”,宣告这一场的结束。

燕回看向端着酒盏的沈无欢,白玉酒盏未动,杯中酒液一滴未少。

所以我的舞都已经跳完了,你还随时准备“咔嚓”了我?

就在燕回腹诽之即,整个花舫却是突然一黑。

这是,停电了?

“有刺客!”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声,只见厅内一时混乱无前,杯盏被掀落在地,宾客争相游走呼救。

“速速保护国舅爷!”穿着软甲的侍卫从门外拥入,将其中的沈无欢团团围起。

“快走!”

燕回正惊讶这沈无欢的排场,就见自己正被人拉着跑向花舫外。

是余逐流。

燕回下意识向后看去,昏暗的室内,也只能看到隐在层层护卫之后的眼睛。

一丝惊讶冰裂一般,打破了眸中常年蕴藏的寒霜。

燕回禁不住嘴角一勾,看来我这舞也没白跳。

只片刻,大厅内就重新燃起烛火。

幽亮的烛光照亮了冷着脸的沈无欢,也映出了满地狼藉中,那些抱头躲在桌底的达官显贵。

好好的一场盛宴,却变成眼下一场闹剧。

守在国舅爷周围的护卫纷纷跪下请罪,而沈无欢却垂眼看着手中的杯子,眸中不辩喜怒。

“给我找到这个女人。”

沈无欢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液。

此时已近半夜,街上除了零星的灯火,早已没有了出游的行人。

余逐流走在街上,更加觉得今天出门没看皇历,他今天经历的,简直比他一辈子加起来还要来的跌宕起伏。

反观造成这一切的燕回,却正趴在他的背上睡的正想,这就是他国公府的主母,他名义上的嫡母。

不仅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花舫上,还当众调戏皇后的胞弟国舅沈无欢,这还不算,之后更是如同妓子伶人一般当众起舞。

这女人,简直就是品性不佳!伤风败俗!

大约是觉得不舒服,燕回晃着脑袋在余逐流的肩膀上蹭了几下,细软的头发落在余逐流的脖颈上,搔刮的他有些痒。

余逐流转过头去,就见燕回嘟着嘴巴睡得香甜,这个安静下来好像小猫一样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花舫上惊艳起舞之人。

“大哥,你还没睡?”

余逐流从国公府后门进来,却发现大厅里的灯还亮着。

“回来了。”余墨掩唇轻咳几声,这才看向背着燕回的余逐流,“母亲怎么了。”

“她没事,就是喝了一些酒睡着了。”

余逐流说着就要把燕回放下,别说,还挺沉的。

“咦?”谁知余逐流放了一半,却是有些狐疑的看向对面的余墨。

“大哥,你嘴怎么好像破了?”不知是不是他看错了,余墨的嘴唇不仅破了,还有些红肿。

余墨抬手摸去,却发现唇上留有一道细小的伤口,想来应该是那时……

余墨眸光一暗,看向余逐流背着的燕回,“我不打紧,反倒是你,既然母亲睡了,直接将她送回后院吧。”

送回后院?

“都这么晚了,我送她过去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她虽然与你年纪相当,可却是我们的嫡母,为人子的送母亲回去歇息也算是尽孝,夜色不早了,你安置好母亲后,也早些歇息吧。”

余逐流总觉得余墨话里有话,可是他并不是很懂余墨的意思。

“大哥,我这就送她回去,夜深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余逐流脚步未停,背着燕回出向着后院走去。

月色西垂,只留下余墨摸着唇上的伤口,看向两人消失的方向。

“这就是我那个倒霉媳妇?”

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余墨抬头看去,就见飞檐上倒垂下一个身影。

那人摸摸下巴所有所思,“瞧着还挺好看的,就是穿的少了些。”他话音刚落,就身形一转,就从屋檐上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他拍拍掌心,就轻车熟路的走进厅内,将桌上一碗已经放凉的甜品,端起来一饮而尽。

余远道咂摸咂摸嘴,“你不是最厌甜食,怎么现在也开始喝这些女儿家才用的东西?”

余墨没有回答,却是问起了正事,“北边的事忙完了?”

“差不多了,我这次乔装去了蛮族,他们那边太过苦寒,现在是夏日瞧着还好,等到一落雪,他们定然会再次举兵进攻夏商朝边境。”

余远道说着看向面前的余墨,“你可是要选在那个时候动手?”

“蛮族虽然强悍,但沈嘉元也不是个弱的,余赢的金甲卫也没有训练完毕,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还需再等上一等……”

余墨的手指落在桌沿,“我今晚见到了南域的少祭祀。”

“怎么会?”余远道闻言脸上越渐深思,“南域大祭司病危,少祭怎么会跑到京城来?难道南域出现了内乱?”

想到南域少祭祀提到的王女,余墨道,“你即刻启程前往南域,去调查少祭祀来京城的原因。”

“别呀,”一听又要出远门,余远道叫苦连天,“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连我家亲亲小儿子的面都没看上一眼,不如让余赢去南域,我也好在这国公府里歇上两天。”

余远道说着瘫倒在身后的圈椅上,“自从被封为国公爷后,我还没在我这国公府待过一天哪。”

“余赢正在训练金甲卫,怕是抽不出空来的,至于逐流……”

余墨看向余远道,自己这位名义上的父亲。

“他过的很好,至少要比你想象的还要好。”

谁知余远道听的却是一脸古怪,“他从前就喜那些吚吚哑哑的东西,如今不会已经……”

余墨的眼神却是罕见的柔和下来,“等你从南域回来,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