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惨
第十五章：惨
“我们上去再说。”
水笙见此情景，心里顿生疑云，一飞身，跃到中间台阶，足尖再一点，到了平地。
放眼一望，依然是草木丛生，就连一排屋子周围，也没有看出被任何人收拾过的痕迹。
眼前一切，忽然令她脸色大变，心里有了一种不祥预感，一个可怕念想直涌而出。
莫非……
“妹妹，怎么了？”
“走。”
水笙没有直接答话，丢下一个字，向那一排屋子奔去。
木柔虽然万分不解，也只得紧跟后面。
草屋。
建造极其简单，墙，用泥巴和木棍混合而成，顶，厚厚稻草铺垫。
从眼中看，这里成排屋子基本都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水笙走到其中一间大门前，看了看没锁。
“请问，有没有人？”
没回应。
其实，自己心里是知道这样结果，问一下，出于礼貌。
因为屋子很小，在大门敞开的情形下，站在外面，一眼就能看见墙角成片蜘蛛网。
她一脚踏进，开始四处观望：里面摆设很简单，除了沾满灰尘的桌子，椅子，墙角里有些干活农具之外，（比如，镰刀，锄头），墙上挂着捕杀动物的弓箭。再无其它。
“看来，屋子很久都没人住了。”
“是的，妹妹。”
木柔摸摸一张摆在墙边小桌子，看看手上尘土。
水笙没有理会，直径推开与堂屋相通的卧室门，刚一打开，一股霉气瞬间涌向鼻子。
木柔用手扇了扇脸。
“好难闻的气味。”
很明显，卧室窗子长年紧闭，引起空气不流通而造成。
“姐姐，我们去另外一家，看看有没有人。”
“怎么，没看透就走？。”
“算了，卧室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些衣物。”说完，迈步离开。
当她走向第二家小屋时，看到的情况跟第一家一模一样，也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这样，连访七八间，依然如此。
“人呢？难道集体搬迁了吗？”木柔站在草屋门外。
“姐姐，不可能搬迁。”。
“为什么？“
“这里四面峭壁环山，绝对是一个封闭环境，如要出去，说实话，一个精壮男子都很不容易。更何况，里面絕对有一些老人妇孺。”水笙抬头望望四周：“还有，每一户人家屋里摆设的情形看，基本是平常生活痕迹。从哪里能得出结论搬迁？”
“妹妹说的有道理，但人呢？”
水笙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回答不了。
“我们继续找找。”说这话，她心里越来越沉，但还是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想找到活生生的人。
“嗯。”木柔答应一声。
两条身影又一家一家地去逛，依然令人失望。
水笙突然感到这里好凄凉。
“前面有一个较大的房子。”木柔突然用手指了指。
她目光顺着一看，不远处，真有一间周围用木栏栅围着的屋子。
屋子外面地上虽然长着草，依稀还能见许多好似衣服的物体。
“姐姐，去一下。”
言毕，脚步开始移动，木栏栅很近，没用两分钟便已经到达。
水笙站在栅外往里一瞧，嘴里发出惊骇且带瘆人地大喊：“姐姐，快来，死人骷髅。”
如果场面不是百分凄惨，断断不会发出这样声音。
“真的吗？”木柔闻声赶来，瞬间惊呆，一副惨绝人伦的情景投入自己眼帘：院内，有桌子四角朝天，椅子斜卧，地上，坚七横八地躺着，身穿不同衣服的人骨架，看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极少数身上还沾有碗筷。
“怎么会这样。”
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不愿看到这令人心生悲悯的一幕。
水笙打开木栏门，嘴里回答：“这应该是你师父所指的惊天大秘密。”当心里预感成为事实时候，猜测绝对有依据。
“你不是说在水仙洞么？”原来，两人闲聊时，告诉过她。
“无痕大哥当时的推断可能大错特错。因为在你师父锦布上留言：为吾一人，数百魂归，八字来悟，这里最相符。我计算了一下，住户差不多有六十几家，按每户平均三四口来算，低谷起码有二三百人。并且，从骨骼的风蚀来看，应该死亡五年左右。”
“你意思：桑兄弟在水仙洞不会找到任何尸骨？低谷里无论死亡时间，还是人数，都与师傳遗言对的上？”木柔心里有疑问嘴上却不说，也不辩驳。
“是的。”
“你确定这里的人，被别人杀死？而不是另有因素？”
水笙没有回答，向前三四步，仔细看了看几位骷髅头，然后俯下身子，用手从它们头骨缝隙里拿出一把小剑和几根细长芒针。
“这就是凶器了。”随即，叹一口气。
木柔一见，瞬间无语。
水笙脚步又慢慢向前走，看见一件与众不同的衣服，虽然经过风雨侵袭，时间沉淀，但依然能辩别出它曾经是红色。
她又看了看四角朝天的桌子及一些破碎碗及散落筷子，幽幽地说道：“我终于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为什么低谷没有一个活口。”
“说说看。”
“现在可以推测：屋里住的是低谷里权力最大的人，因給儿子办喜事，全村人都来庆祝，所以当天热闹非凡，可惜不幸：在吃饭时，你师父程三九为了躲避追杀，而冒然闯入。”
“也就说，师傅的闯入，才有这场惨无人道大屠杀？”
“应该是这样。”水笙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随后追来的凶手，不分青红皂白，一进入就动用幻术，把还没回过神来的人们围困在木栏栅里，紧接着，撒下小剑和芒针，铺天盖地地刺向无辜人群。”
“师傅也会幻术，并且很厉害，完全可以化解。”木柔辨驳。
“可能他当时身受重伤，而无力出招。只得独自一人跳出幻像，往山上逃去。最后在一间小屋里，写下遗言，终因体力不支而死亡。”
听到合情合理推测，她向四周一望，声音略带沙哑，有点哽咽道：“当时这里情景，是何等惨烈。”
“嗯。”
两人一相视，仿佛听见，响成一片的大人惨叫声，小孩哭喊声。
良久。
水笙道：“凶手残忍之极，我想问一下，你师父到底为什么遭到别人追杀。”
“不是瞒你，我确实不知，师傅一向行事独来独往。”木柔语气极为诚恳。
也对，面对如此众多为她师傅死去的人，就算天大秘密，我想也没理由再隐瞒。
“姐姐，我相信你。”语气很轻，很柔。
木柔没再回话，看了看天色。“已近黄昏，我们在哪儿住宿？”
“你怕不怕？”水笙露出久违笑容。
“傻丫头，我怕什么？”
“好，在屋子里和衣一宿，明天再爬山寻找。”
其实，这间与其它屋子没什么两样，只不过，住地面积大一点，高一点。
她们踏入堂屋，又发现几具骸骨，从衣着上看，应该是几个伴娘和新娘。
木柔长叹一声，弯下身，随手把衣服收成一团，尸骨裏在里面。
“妹妹，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居住在这里？”
“大概几十年前为了躲避战祸，从别的地方迁移过来。他们认为找到一个世外桃源地方，可以免受战乱之苦，谁也不会料到有如此结剧。”
“可惜。”木柔脸色阴沉，又说一句：“妹妹，希望你们一定抓住凶手。”
“放心，姐姐。此案不破，无痕大哥不会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