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决战
处于风暴核心的朱由检,对即将发生的悲剧茫然无知。
镇抚司番子密报,京城多了些陌生面孔,朱由检没把当回事儿,京畿流民增多,每天都有进城讨饭的乞丐,本是极寻常事情。
朱由检最为关心的,是宁武关战事,若秦王能拖住顺军,哪怕比历史上多半月,为京师争取时间,京城便大有可为。然而秦王离京至今没有任何音讯,或许已经惨遭流贼毒手。
朱由检小心翼翼搽拭着成祖爷赏赐给他的火器。
天还没亮,寝宫内炭火熄灭,周围颇有些寒意。
张皇后的妹妹张小小眼微睁,穿着件淡黄色襦裙,一袭黑直长发披在香肩,衬的白净脸庞更为妖艳。
张小小今年三十上下,身材皮肤却保养甚好,据说是用了神仙面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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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醒的这么早?昨夜可曾做梦?“
这几日京城有变,朱由检安排张小小搬到慈宁宫来住,顺便陪陪长平公主,并派兵保护幸存的皇子公主。
朱由检对张焉敬重有加,张焉之美,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对张小小就未必了。
张小小却是脸色微变,就在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慈宁宫被大火吞噬。
“皇上,臣不敢说,”
朱由检抬头看她一眼,开口笑道:
“不敢说便不说了,朕要早些赶去皇极殿,陈演李国祯等人说是有要事相商,这几日京城不太平,你陪你姐姐在一起,”
朱由检将手枪装好,他手法娴熟,很快就把拆成七零八落的零件安装完成,自言自语道:
“成祖爷赏赐的东西,要好好保养啊,”
转身将狙击枪放回密室,再次出来时,手上多了两把手枪,几颗高爆手雷。
皇上这是?”张小小忐忑不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今天要有大事发生。
“多带着火器,以防不测,不必担心,朕去上早朝了,王承恩还在外面等着,今日怕是会晚些回宫用膳,,”
张小小之美,天下皆知,所以周风听到皇上说出这话,才会反应如此剧烈。
皇上操劳国事,对男女之事并不怎么上紧,这让皇后莫名生出一种不安。
张小小对皇上,早有爱慕之心,当年朱由检还是信王,两人便有过交往,据说还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当然,这都是言情小说家笔下的情节,到底有几分可信,不得而知。
王承恩在宫门口等候多时,朱由检没心情闲聊,拽开步子就往崇文门方向走去。
“皇上今日气色真好!为何不去太极殿了?”
“皇上,昨儿个又有两千多流民想要加入中卫军,都是青壮!”
王承恩说了两句,见皇上沉默不语,知趣的闭上嘴巴。
近来京师不宁,三街六市多出些陌生面孔,他忙于中卫军训练之事,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来不觉有些后怕。
“王承恩,镇抚司抓人没?”
“回皇上,臣刚要说起此事,高千户昨夜说,几路蕃子早西城调查,都没了音信,一个没回,搞得镇抚司人心惶惶。”
“没了音信??”
朱由检眉头皱紧,从来都是锦衣卫搞别人,现在有人对锦衣卫下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皇上,臣也觉此事颇为诡异!”
“皇上,前日司衣监的五个小太监出宫购置棉布,都没回来,臣以为他们在宫外贪酒,所以没······”
朱由检厉声道:“你该早些说的!”
王承恩连忙叩头谢罪。
“皇上,臣现在去镇抚司召集人手过来,今日这皇宫,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往前走走再说!“
君臣两人全副武装,王公公带着那把万年不变的三眼铳,而朱由检腰里别着一枪可以打死野猪的鲁格尔左轮。
朱由检随身佩戴武器,皇宫各种刺客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皇后太子已经被毒死,接下来就是他自己了。
紫禁城空空荡荡,两人走了好久,也没见一个太监宫女。朱由检抬头眺望四周,庄严肃穆的宫殿今日格外渗人。
“去镇抚司,召集番子过来!还有方正化!来杀人!”
王承恩握紧三眼铳,转身离去。
朱由检警惕注视四周,缓缓来到皇极殿前,殿内空无一人,坚持一月的早朝说断就断,回想起穿越之初也是在这皇极殿,群臣朝贺迟到,他还用手枪打死了那个禽兽不如的赵楚锐。
一种不祥预感笼罩心头。
晨光微熹,穿过乾清宫,视野开阔起来,隔着承天门,远远望见金水桥前红色白龙旗烈烈飘扬,这是中卫军战旗,按照朱由检要求,这面旗帜每天清晨都要在金水桥前升起。
这抹红色让崇祯心里稍安,他加快脚步。皮靴踩在平滑如镜的青石板上,发出哒哒声。
这时,青石板上脚步声忽然凌乱起来。
迎面走来四个年轻太监,各人手中扛着包裹,不知里面装的什么。
莫非是从山·西回来的监军?
宁武关大战在即,此时有人回来禀告战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朱由检迟疑之际,那四个太监加速朝这边走来。
“哪个局的太监?怎的这么不懂事?”
身后响起凌乱脚步声,回头看时,却是四个身着鸳鸯战袄的士卒,手持顺刀,面带凶光朝崇祯逼来。
终于看清那四个太监模样,从披风上图案可以判断,四人均来自司衣监,小太监夜不归宿,看来是死在他们手上了。
能够杀掉太监,进出皇宫,说明这些人和紫禁城城有密切关系。
没时间多想,朱由检打开左轮手枪弹毂,镇定自若朝里面装填子弹。
鲁格尔左轮威力惊人,一枪可以打死野猪,朱由检没试过,不知真假,不过今天可以检验一下了。
距离人已不足百步,身后那四个鸳鸯战兵也没有停下来意思,速度越来越快。
一名杀手从包裹内取出短斧,借着奔跑惯性,朝这边投来。
枪声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刺客中弹倒地,子弹从凸起的喉头贯穿而入,从后脑勺射出,在头骨之间四处冲撞,直接将半个脑袋削了下来。
那人应声倒下,倒在青石板上抽搐几下,死的不能再死。头顶上方块巾散开,露出前额细密的短发,后脑勺上熟悉的金钱鼠尾辫。
“鞑子!是鞑子!怪不得短斧用的如此犀利!‘’
折磨半年梦魇终于出现在眼前,如果不能将这几个鞑子杀死,他还将生活在恐惧中。
飞斧,骨朵,投枪迎面袭来。朱由检身体一闪,一柄短斧贴着他鼻尖向后飞去。
一支短枪紧随利斧飞来,朱由检躲闪不及,下意识挥舞尼泊尔军刀格挡一下,那标枪力道稍减,呼啸着刺入胸口。
短枪刺穿锁子甲,刺入特种兵胸肌上,终于被挡住。
“就这些吗?”朱由检拔出短枪,松开手掌,两只铁环掉在青石板上,高爆手雷翻滚着来到刺客脚下。
一声巨响,四个冲到五十步外的战兵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
枪连续射出三发子弹。三个将近前的太监扬起盾牌,妄图用盾牌挡住子弹,不过是徒劳。
盾牌怦然碎裂,一人被流弹射中胸口,血花飞溅,另外一人,小腿受伤,仍旧挥舞顺刀冲来。
踢开顺刀,子弹已经射完,装填弹药时,短斧呼啸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