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零散的记忆
他看见自己的车开来，帮雨漫他们开了后座的车门，自己坐在了副驾驶上。
雨漫抬头看了雨峰一眼，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看到雨峰也在看她就闪开了眸子，为什么打她？是因为她说的那句话吧？身边的哥哥跟雨峰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只见雨峰的视线又在她的身上停留。
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还糊涂着，只是不自觉的扬起了头和雨峰对视。
他问她：“你为什么那样说杜美娜？”
脑子里乱乱的，对了那个人是叫杜美娜，她对那个人说了什么？有点像是喝醉了酒喝到了短片，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记忆中好像是有个人指着杜美娜那么说过，当时她怕极了也就脱口而出了，说得不是什么好话她也知道，只是说完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人，她问：“你是要责备我吗？”
雨峰愣了愣，雨漫说话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的，那张巴掌大的瓜子脸上一双凤眼没了当初的凌厉却多一份柔情，他连带着说话也放柔了几分，“没有，只是觉得惊讶你怎么会那么说她。”
“她爸爸曾经那么说过她，说她是没教养的畜生。”雨漫收了收脸边的发，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在脑海里混乱不清，但是仍旧还是能记住一些的。
哥哥，紫馨还有雨峰似乎都有些难以置信。
“是真的，我，说得是真的······”她强调，可是却显得那么无力，她终究是放弃了，低低的垂下了头。
“我们没有不相信你说的，只是漫漫你怎么知道她爸爸说过她？”俊翔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柔软的发丝在他的手心里打着转。
雨漫抬头看了眼身旁的俊翔，似乎是在寻找依靠般的向俊翔的方向靠了靠，“初中竞选班长结束，她落选之后我想去她们家安慰她的，找人问了她们家的住址，后来就去了然后在她们家门外听到的······”
她轻轻地攥着指头，刚刚的话她说的无心但是不是给杜美娜带来了伤害呢？
“对不起······”她轻声道歉，可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为什么而道歉。
她听到哥哥说她傻，紧接着雨峰就向着后座探了探头问她为什么道歉。
她看了两人一眼，没有回答。
“雨漫，没事的，我们没有说你的意思。”俊翔轻声的安慰，紫馨正坐在一边偷笑，他瞪大眼睛看了紫馨一眼，紫馨摸了摸脸摇了摇头，“雨漫，你还有话要说对不对？咱们不听他们两个的，你想说什么就说，别怕他们。嗯？”
紫馨从小就是一个让人容易相信的人，雨漫看了眼紫馨，舔了舔有些干裂的红唇：“我······”
“说吧，没事的，你看我们都是你亲近的人啊，对我们有什么不能说的呢？”紫馨轻轻地执起了雨漫的手放在她的腿上，依旧用着温柔的声音劝导着雨漫。雨漫是个心软的人，那年她去到杜美娜家回来之后跟她说过杜美娜是个可怜的人，只是那时她并不喜欢杜美娜所以也就没有在意雨漫说得，现在想来雨漫那个时候应该就发现了什么吧？
“我，她······”雨漫紧张的搓着手心，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她妈妈，在她小的时候，就嫁给了一个有钱人，她爸爸是个酒鬼。”雨漫一边说一边不停的扯着耳边的发丝，那些散乱的记忆好像被什么穿成了线一根一根的捋下来，她似乎看到了不该看的，那痛彻心扉的哭喊声好像紧绷的琴弦牵动着她的心。
那天她站在门外，听着杜美娜不停的哭喊她说‘如果不是你每天喝酒，妈妈会走吗？’，她说‘对，我是没教养的畜生，那你是什么？’，她说‘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没出生过。’她说‘我可以拿奖学金不需要话你一分钱。’
木棍抽打在血肉上的闷响声原来是那个样子的沉重，杜美娜是个有志气的女孩子，能在雪鹤雨上学她靠的也是她自己，她的成绩名列前茅也因此得到了高额奖学金来支付高昂的学费和生活的开支，只不过生活给了她太多不公平，她也许对她只是心里感到不平衡吧？
“她的生活也不容易，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只是当时不知道怎么了······”雨漫说着话声音就有些沙哑，她有些难过，不仅仅是因为杜美娜，也因为她的口不择言。
“没事的，你不必放在心上，那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韩雨峰轻声的安慰，将一直放在后座的视线转到了路上，前面遇到了红灯，车子停了下来，后座的上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噤了声，他左右的看看离家里越来越近了，他看了眼正在开车的洪叔叔说：“叔叔，先不回家，送我们去最近的咖啡厅坐坐吧。”
洪实点头，没有多余的言语，等到红灯变绿就近找了一个较为有名的咖啡厅停了车。
“洪叔叔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自己坐公交回去就可以了。”下了车，韩雨峰站在车门外朝着车窗里探头，看到洪实点了点头他微笑着将头移了出来。
“我们去喝杯咖啡吧！我记得雨漫最喜欢Espresso.”俊翔听到雨峰的话摇了摇头。
“她已经很久没有喝过咖啡了。”他笑着拍了拍雨峰的肩膀，带着雨漫最先进了咖啡厅，靠窗边有一个空着的位置，他带着雨漫坐在了那里，雨漫坐在靠近窗的那一边。
雨峰和紫馨跟着俊翔坐下，年轻的服务生从前台走过来询问他们喝什么，雨峰先开口问：“有Espresso吗？”
“不好意思，我们家没有这一款咖啡······”服务生满脸的歉意，将手中的菜单打开放在了桌子上。
雨峰看了眼雨漫又看了看俊翔和紫馨，“那一杯卡布奇诺。”
俊翔看眼雨漫，雨漫没有什么反应，他就朝着年轻的服务生笑了笑，“请给我两杯卡布奇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