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战成名
车外纷杂起来,把卫宁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马车已经停了下来,布帐一掀,来人是一个四旬出头的妇人。窄眉细眼,面目粗陋。这样的天竟然只穿了件青色粗布。拽着卫宁的手力气出奇大,一开口一股酸臭之气直冲她的鼻孔。
“你,今日开始去木司属报道。”因用力推了一把,卫宁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倏然一双手把她扶住,抬眼一瞧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同样质料粗陋的毛布棉衣,脸色黝黑红润,一看就知是宫里一个粗使丫头。
“小心别摔了。我叫螓。你唤什么?”名字果然都很有个性,螓首蛾眉的螓吗?
卫宁轻轻笑了笑道“谢谢妹妹。我叫——叫宁儿。”想了想,本能的并未透露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我带你过去吧,今天还要来好几个宫婢。”
七转八弯又是晚上卫宁觉得这一条路真不是一般的长。刚到了一个宫门进去后,她看着一个个的马桶就彻底惊呆了。再退出几步抬头看着这个宫匾只见上面写着【溷轩】。额,这个地方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屙房?
哈哈哈,宇文夜你够狠啊。果然是冷血动物,禽兽中的战斗机。卫宁气的咬牙切齿。但是转念又一想,如果他直接把自己打入死牢呢?天天和硕大的老鼠为伴呢?这样不出几个月自己可能就直接疯掉了。想到这边卫宁摸了摸袖子里面的小瓶,冷冷一笑心里道,就是死也要体面的去死,不会给你这么慢慢折磨的。人渣!
她们一行来了五个人。除了她和那个叫螓的姑娘还有其他三个年纪较长的妇女。卫宁个头不算矮也有一米六八、九的样子。但是在这越漓国,她就是一个身高标杆也叫平均值。五个人给刚来之时那个窄眉细眼妇人训着话,这个是管她们的掌事姑姑。告诫了一些宫规后,每个人领了一套粗布青衣就去指定的房间入寝。
卫宁走进房间差点没有吐出来,一个房间估计要睡十个人左右,全部都是炕头。那一双双酸臭的脚还混着她们这辈子都洗不干净的便味,整个房间弥漫着臭不可挡的味道。她一边强忍着要吐的冲动,一边捂着鼻子迅速走到自己的床铺前面,刚想放下东西,啪一个人就已经坐在她的坑上,卫宁一看就是新来五人中一名名唤薛的妇人,只见此人獐头鼠目,五大三粗,一张黝黑的脸上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麻子,让人看了不觉有些作呕。
“姑娘,这个床铺是我的。”卫宁不想刚来就和人结怨,还是客气的和她说道。
“上面写你名字了?”对方一脸无赖,脚一蹬脱了鞋子立马一股其丑无比的味道飘散出来,熏得卫宁只能背对着墙壁干呕起来。等她回过神来,除了最靠屙房的两个床铺其他的都已经给占了。
“姐姐你睡这边好了,我靠外面。”螓对卫宁轻轻说了一声,就把自己的床铺往最靠厕所的地方挪了挪。那种表情好像告诉卫宁别大惊小怪。
“我——”卫宁没想到看着瘦瘦小小的螓,倒还有一股子热心肠。当下就觉得心里暖了不少。
可能实在是太累了,她换好衣裳后倒头就睡下来。天快要蒙亮的时候就给全部唤起一排一排的站在大院里面报数。报好数以后一人一碗青菜粥加馒头,吃饭时间一炷香。早膳,午膳和晚膳都有时间点,过了这个点你再来吃基本上都是空空如也的饭桶。
然后面对大大小小几百个马桶,大家自由分配。
然后卫宁就知道什么叫恃强凌弱。
溷轩里的老人全部象征性的倒了几个就在旁边暂息,新来的三个把左边一圈圈起来,大越五十个左右。领头的就是那名唤薛的妇人。
“这些我们的,剩下都是你们。”
卫宁看着至少还有几百多只马桶的样子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还是客套的想和她们商量一下。
“姐姐们,你看我们也是新来驾到。这些我和螓姑娘刷到三更也是刷不完。你看要么你们再拿七八十个过去,剩下的大部分我们来可好。”
人家直接把卫宁的话当成了放屁。嘻嘻哈哈的扭着屁股就走了。
卫宁刚想喊住她们,就看见螓已经一个人蒙着面纱默默地刷起来。看着螓的样子卫宁突然想到了红芍,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那一晚后红芍到底去了哪里?是生还是死?心里面这么想也就渐渐平息了怒火。想想现在的环境之下还有什么能计较的资本呢?能保证将来的日子不被欺凌已算是很好。
于是两个人争分夺秒的洗刷刷一直到戌时,累的是腰酸背痛,跑到灶房一看,果然只有两个大腹便便的空桶,连半碗粥都没有给她们留下来。
卫宁去找窄眉细眼那个管事的姑姑,对方马上和她说了宫规。
“但是我们两个人刷了这么多的马桶,不到这个点怎么都不可能刷完。那饭总要给我们吃吧。”卫宁想你们不能不讲道理啊。
“宫规就是这样。至于你要刷几个马桶,几点刷好和我有关系吗?”说完手一挥非常不耐烦的让他们可以走开了。
“姐姐,走吧。”螓拉了拉卫宁的衣袖,小声的嘀咕一句。
两个人忍气吞声的从掌事房出来,刚入房间,就看见几个女的趴在她坑头在翻自己的包裹。
“你们干嘛!”卫宁一声怒吼,实在太过分了。“谁让你们随便翻人家东西的。”她匆忙跑过去护住自己的包裹,这里面还有一点银票。没有想到包裹刚到手,又给那几个人抢去,大家一人拉一边,哗啦一声,东西全部掉在了地上。两个人过去拉住卫宁不让她过来,另一个就蹲在地上看里面有没有值钱的东西。然后眼睛一亮,把她的银票塞在自己口袋里面招招手扬长而去。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但是所有人都像没有发生一样。包括新来的几个人还在那边幸灾乐祸的窃窃私语。
“姐姐,我帮你把包裹捡起来了。给你。”螓怯声的一边说一边帮卫宁把包裹捡起来交还给她。
“螓,你来告诉我,这边这样的情况大概有多久了?”卫宁今天没有饭吃还给抢劫了,而且这才是今天第一日而已。
螓忸怩着双手缴着自己的衣角,默默坐回到坑头。从自己的包裹里面拿出一个馒头一分为二给了卫宁半个。卫宁拿过来一闻,都有了点馊味道。但她并不介意,自己和宇文熠在外面逃亡的这几年什么苦头没有吃过,一个馊馒头总比饿死好。两个人合着一点水快速的解决了下温饱问题。
慢慢的螓就把这边的一些事情慢慢告知卫宁,希望她也能尽快的习惯下来。等下一批新人进来的时候,她俩的日子就会好过一点。这边都是老人欺侮新人,新来的里面再分帮派,谁是最弱小的那个,谁就是最倒霉的那个。比如今天的螓和卫宁。
“你在这边多久了?”卫宁问道。
“三个多月了吧。”螓觉得这个姐姐人不错。所以话也和她说了多起来一点。
“她们这边一般多久再招人?”卫宁想天天这样怎么是个办法。
螓翻了翻眼睛想了想说道,“说不准,可能半载,也可能一年半载。”
卫宁瞬间泄了气。半载,一百八十天。她想了想,反正东西也给抢光了,后面也没有什么好担心了的吧。
第二天早上,新来的又要圈地。卫宁这下不依不饶了,一定让他们按照马桶数量大家重新分配。结果卫宁给赏了一顿老拳。三个人把她按在地上打,而所有的人都在旁边看着白戏。
“管事姑姑来了。”不知道谁吼了一声,人群立马散了。只有卫宁趴在污水横流的地上。头发给她们揪下来几束,衣裳不整,自己的鞋一只在粪桶里,一只不知飞到哪去了。脸虽然用手护住了,但还是给打得不轻。
管事的姑姑来到卫宁面前,冷冷地眄了她一眼。
“你们这个是干嘛?还不去干活!晚膳不想吃了是吗?”
卫宁趴在地上拳头紧紧的握住。“掌事姑姑,这事你不管是吗?”
掌事的姑姑刚欲抬步而走,就听见一个异常冷冽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她回头一看,卫宁头发蓬乱满脸血渍的正咬牙切齿中。
“你不服气可以打回去吗。但是马桶必须给我都刷干净了,一个都不能漏。明白了吗?”她笑了笑知道新人总有一二个会这样,过段日子就好了。这种情况在这边早就见怪不怪了。习惯就好。
看着管事姑姑一步三摇离开的样子,卫宁的嘴角牵起了一丝冷笑。
“这可是你说的,不服气就打回去。”她暗暗地对自己嘟囔了一句。
“姐姐,你可还好?”螓看人都散了才敢从后面走出来,拿出一块沾满油渍的帕子轻轻给卫宁拭去嘴角和鼻子上的鲜血。
“姐姐没事。”卫宁对螓轻轻一笑,并说道,“明天开始你把这边所有的情况都告知我一遍,包括掌事的。她们每一个人的信息我都需要了解。”说完坚毅的眸子里面迸发出如鹰一样的锐利光芒。
第三天寅时过半卫宁就早早的起床,开始绕着院子不停的奔跑。非但如此还开始重新把宇文熠教给自己的灵犀剑慢慢再熟练起来。马桶依旧是卫宁和螓两个人负责了大半,但是从那日起卫宁再也没有多说一句不是。默默的和螓两个人干到夜深。但她开始会偷偷每天都多收几个馒头为了晚上有力气不至于挨饿。
到了晚上别人都开始作息了,她就开始到杂物房去翻找材料,用废弃的的士卒头盔进行再加工,在头盔的面上加上类似橄榄球员的防护面罩。用铁条烧红了把盔帽两边烧穿两洞,把钢条打磨成合适的尺寸插进去,这样陆续加工了数周,一个简陋的美式橄榄球帽呈现在她面前。然后相同的,她还根据自己的身架做了同样的一个铁甲衣。包括鞋子也是如此,她在布鞋底部加固了一个防滑草垫里面加了铁片。
她们太小看她了,逃亡的五年里面,她从一个四肢不勤的小女人早就脱胎换骨。
又是一个平常的日子。所有人一早起床在大院里面排队准备用膳、洗刷便器。突然发现有个十分古怪之人站在院中。顶上戴着一个怪异的头盔,身上穿了一件肩膀很宽的铁衣裳,衣裳既没有袖管也没裤管,上面涂着一层油在那边发着亮光。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之时。只见那人声如洪钟的说道。
“这边二十个人是吗?从今日开始这边归我宁大爷管了。如果今日有不服气的,就出列!”
吼吼吼,宁大爷。马上大院里面一片哄笑声。大伙儿都觉得这个叫宁的宫奴脑子发疯了。然后几个胆大的就上去准备给她点教训。刚上来一人拉住她的手,没有想到竟给滑掉了。卫宁在自己的身上涂满了猪油。说时快那时迟,只见她一把拉住对方的头发狠狠的往粪桶里面一按,顿时粪水全部泼贱在她的脸上——第二个见了稍微一个迟疑,卫宁拿起粪勺子就是一记掴耳,力量之大,那个人瞬间就飞扑出去,脸上留着一道深深的血痕。
后面几人见这架势有点怕了,觉得她今日有点红了眼。一个个都慢慢退后……卫宁一步一步的逼近她们,终于几人退无可退,相互使了一个眼色,联手朝她冲去。卫宁同样的姿态横冲而上。相同的冲击力,因为她有铁衣甲的保护,立马几个人就给撞飞到墙壁上慢慢摔下不能动弹。后面又上来一个人,卫宁一脚踩在她的脚上,那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这双鞋子里面是加了铁皮的,力量可想而知。然后整个屙房一片混战。
她左手摸出一把香灰撒在这个眼中,右边掏出一瓶豆油洒在地上,让对方摔个狗啃泥。前面过来她一脚踢在胸口,再用头盔猛击对方的脸面,顿时那人就血流如注。女人头发长打架的时候最吃亏的就是这点。所以卫宁第一次给他们自从揪下来几束头发以后就知道这个地方是千万不能给抓住的。
她全身都没有弱点,十几个个头比她都要高大的粗妇竟都不是她的对手,而且她什么东西拿了就敢耍。左右两手各持一把粪勺挑了大粪就往对方的脸面上泼上去,一时间整个【溷轩】是臭气熏天,满地狼藉。
二十个人不到半个时辰都趴在地上,伤的伤,晕的晕。有好几个都给打断了手骨和鼻骨。等到掌事姑姑到了后,卫宁一个勺子飞过去正中她的面门,顿时鼻血直流。
“你,你,你这个疯子,我要去上面禀告。”掌事妇女一边摸着鼻子,一边用手指颤巍的指着她叫骂道。
卫宁拿着另一把粪勺子当剑一样直直逼过去,一直把掌事妇人逼到墙角,然后冷冷一笑道,“有本事尽管报上去,今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想你难脱其责。你把我告上去好的很,我就去面见陛下,告诉他你这边天天都是怎么在这边好好照看我们这些新人的。千万不要客气尽量往上面报。”
掌事妇人脸面惊慌,冒出一层冷汗。心里想这个屙房发生这么大的事,如果自己真得禀上去自己这个位置确实很难辞其咎。而且这边人事繁杂,看不顺眼她的人到时万一落井下石可怎么办好。想到这边当下就哭丧了脸处在那边有点不知所措。
“从现在开始,这个屙房我说了算。你只要平息了此事。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不愿意,等下土司属总管大人过来,你就尽管报上去好了。自己考虑下!”说完,勺子还在她身上戳了一下,顿时几滴粪水落在对方身上。
看到掌事妇人默认了。卫宁知道从今日开始她宁大爷再也不会随便给人欺侮了。回头一看,满地的粪水四溢,所有能砸的都砸了,地上东倒西歪二十人,各个都挂了彩。她一只脚抬起放在一只粪桶上,脱下面具厉声道,“从今天开始这边我宁大爷说了算,如果有谁不服气,随时出来和我单挑。如果输了,我会把粪勺里面的粪一勺一勺的喂到她的嘴里去,都给我听明白了吗?”
倒在地上的众人哪里看见过这种气势,都倒在地上默默点头认栽。
螓偷偷从房里出来看着满脸霞光的卫宁,顿时一股崇拜之情油然而生。尤其是她在说宁大爷的时候那感觉真得是高大威猛极了。
晚膳之时,土司属的总管大人来报宇文夜。看见他正在用膳就跪在一边静静等候。宇文夜看他一直跪着也不知何事,于是开口询问道。
“何事?”
土司属的总管大人跪在地上擦了擦汗。觉得还是等宇文夜用完了膳再说比较好。
“还是请陛下用完晚膳再容下官禀告。”
“说。”宇文夜最讨厌吞吞吐吐之人,有什么事情还要等他用完膳再说的。
总管大人没办法,只好一五一十的把卫宁在屙房大战二十人的事迹禀告给了宇文夜。
扑哧一声,宇文夜果然没有忍住,用手捂住嘴差点没有吐出来。他眉头紧锁,惊诧万分。
“你说她一个人打了多少人?”宇文夜心存疑惑,断然不信这是卫宁能做出来的。
“回陛下是二十人。”总管大人不断的在擦汗,这么野蛮的姑娘他估计这辈子都没有看见过。
“她有没有受伤?”宇文夜心想这下她一定也受了重伤。怒火上蹿,一个杯盏扔下去怒斥道,“你们怎么干事的?一个人能打二十个?”
“陛下,请恕罪。”土司属的总管大人吓得是磕头如捣蒜,慌忙道,“婢女宁一点事都没有,全部都是,都是其余妇人——”
哦?宇文夜真的是闻所未闻,她卫宁这身子骨一个人打二十人,还一点事都没有?立马要土司属总管细细的把情况禀告给他。他一边听,一边皱眉,又摇头,又忍俊不禁,这姑娘简直是石头里面迸出来的猴子吧。
“宁大爷——”
宇文夜双手架在自己的鼻上,闭上双目叹了一口气。本来是想挫挫她的锐气,没有想到她竟然能耐到这个程度。这一个人打二十人在他越漓皇宫还真的明日可以上头条了。宇文夜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姑娘家可以野蛮到这个程度。但不知为何他竟还想看看她明日究竟要如何继续下去。而且据说无人上诉此事,都只说自己摔倒而已。她到底用了什么药让这一屙房的人全部乖乖就范。
屙房。宇文夜顿时忍不住就想吐。他是一个有洁癖的人想着她挥舞着粪勺的样子,宇文夜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下就找了内务府来问清情况。
“你把她安排到木司属哪里去了?你怎么能把她安排到屙房去?”宇文夜十分生气,这么点小事他们都干不好。一点都不甚明白他的意思。
“陛下,不是您说要给她苦头吃吃,让她知道点天高地厚。微臣觉得整个皇宫就那边最能吃苦了,所以就吩咐了土司属大人去操办此事了。”
“猪,真得是猪。孤王发现你真的是猪一样的队友。哎——”宇文夜不过是想给她一点苦头,但是这屙房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也不想想把她放在那种地方,以后他们两个人还能愉快的同床共眠吗?
他心里一沉,同床共眠?是啊,征服一个女人不就是从她的身体开始。只是这个女人实在是让自己无可奈何。他想起了曾经将军府里面他的鱼,他的琴,他价值连城的玉盘。这个闯祸精被自己亲手又带入到这个更大的舞台继续她的好乱乐祸。
“传孤王口谕,即日起此女无论做错何事不许任何司属擅自杖毙,必须事事即刻禀明孤王。”
**务府总管一脸无辜受累,这当初是您自己疾言厉色的说要给她吃点苦头。现在给她吃了苦又要回头骂他的不是。唉,这帝心实属难测啊。
第二日鸟鸣之时,大院里已站好了两排队伍。卫宁站在前,手里还是挥着粪勺子说道。
“从今天开始每天卯时起床,跟我一起跑步。回来后先吃早膳,能吃多少吃多少,给我吃饱为止。每五个人一组分为四组流水线操作,每个人都要劳动,如果给我知道谁偷懒,谁倚老卖老,今天晚上就不用吃饭,我直接请她吃粪便。都听明白了吗?”
后来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拿过人家东西的都给我原物归回,下次再给我知道谁恃强凌弱我晚上同样请她吃粪便下饭。”
随后她又把打伤过的每个人伤势复查了一遍,倒也没有人受伤特别严重,她这个心里也就安了几分。
从那日起屙房出了一个宁大爷,一人打二十人,一战成名的事迹响彻越漓皇宫。
她天天早上都带着屙房的人强身健体,环绕着可以跑步的每一个地方进行严格的军事化训练。在她的带领下【溷轩】管理的井井有条。而且流水线的操作方式节省了不少时间。多出来的时间卫宁也不管她们,只要别给她惹祸即行。
宇文夜每日听着土司属这边的汇报。终有一日他实在按耐不住就偷偷换了一身宦官服去那里看看情况。果然就见那闯祸精英姿飒爽的梳了很高的马尾辫,虽然一身粗布衣裳但是依然掩盖不住她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
“向右看齐。”随着一声号令所有人头望着一边然后整整齐齐的站立成队。“向前看,现在开始报数。”
然后一个一个都声音洪亮的报数点名。完毕以后她们开始在空场上绕圈跑步,一个个都和上战场打仗的士卒一般。
空场的周围不知道何时已经聚集了不少其他宫的宫婢和内常侍。宇文夜偷偷听见几个小宫女在私下对话。
“哇,宁大爷果然好帅。”
“你看,她在对我笑呢。”
竟有几个胆大的宫女还给卫宁私递了纸条,而她竟十分斗胆的收了条子还神气活现的给小宫女抛媚眼。宇文夜惊出一身冷汗,觉得不能再把她放在这边放任不管了,再这么下去,他这个宫殿早晚给这死丫头弄出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