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血染天际
“人品就是牌品，从来没有看见牌品这么差的人！”卫宁气得在御花园的华清池这边一边走一边拼命的咒骂，“我的银子，我的银子——”想想这壹万两多不容易才骗到手，就这么一个晚上给宇文夜轻松的给拿了回去。想到这边竟然忍不住伤心欲绝得痛哭流涕。
迎面撞到了人墙都不知道。急忙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低着头绕开道。
“对不起。”素手竟给撞到的人墙一把拽住。眼泪汪汪的回头一看，月光之下竟然是宇文夜。
“陛，陛下——”
卫宁想这下糗大了，他何时跟着自己出来都不知。刚才的话不会都给他听见了吧。然后发现自己脸上还有未曾擦净的泪珠，慌忙用袖子一抹。
宇文夜没想到她竟还哭了。小脸上因意外的相遇有点害羞而泛起了红晕，哭泣中鼻尖红红一点，那随意拧成的麻花蓬松带着慵懒。宇文夜心里有块地方似乎松动了一下，随着轻微的咯吱一声，那道久违的光似乎又回来了。他轻轻拉住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卫宁身子有点僵硬，本能上告诉自己不要反抗。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捏死你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你告诉孤王你要这么多银子干嘛？”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你想逃跑是吗？”
卫宁心里大惊，他怎会知道？还是自己做得太明显了。仔细一想也对啊在宫里需要这么多银子干嘛，而且自己这边又是无父无母的人。
“您想多了，陛下。”卫宁慌忙要想出借口来，宇文夜的性格是不依不饶追究到底的男人。
“哦，是吗？那你敢告诉孤王，你要这么多银子干嘛？”
“奴婢，奴婢，”卫宁想没办法了，只能把不切实际的事情说出来了。“想要研究青霉素的提炼方式。”
“青霉素，什么东西？”宇文夜心想你不要又唬我。
“是一种抗生素，它可以增强人类抵抗细菌性感染的能力。对于治疗肺炎，炭疽，产褥热，破伤风都有显著的作用。”
“为何要研制？”
真的是不是一般的疑心病重，步步为营一点都不给你撒谎的机会。
“因为，皇后娘娘命不久矣了。”
宇文夜听到这边慢慢放开了卫宁，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说的可是真？”
“陛下问下御医便知。”卫宁想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病成这样了。为了你开心刚才硬是撑着到这么晚。心里面顿时隐隐有些作痛觉却不知为谁。“所以，所以请陛下对娘娘好一些，奴婢估计皇后娘娘快也就这两个月的时间，慢则最多半年。”
宇文夜心里吃了一惊，若不是卫宁这么说，他还真的不知道野利穆兰竟病成那样。太医为何都没有和自己禀明过此事？那群人到底是在干什么吃的？他心中似乎有些怒气。但自己确实对她从来都不太上心，这五年来除了一些重大的节日，有时连家宴也不太愿出席，更不要说去她寝宫了。
“你竟这么有心。”他见到她就觉得自己充满阴郁黑暗的心里重新漏进一点阳光进来，然后慢慢的扩散给他温暖的力量。所以不自觉的特别渴望能多和她在一起。
“陛下，银子还能还给奴婢吗？”卫宁可怜兮兮的却依然见缝插针的希望宇文夜能一时心软把银子还给她。
宇文夜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实在忍不住，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未像今晚这样竟然咧着嘴在那边哑然失笑了许久。
卫宁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能如此开心。难道自己的话太好笑了吗？但是难得认识他以来，像笑成这样连眼睛都弯起来了还并不多见。
“陛下，笑——什么？”卫宁一脸的莫名其妙。
“卫宁，你可知自己有多可爱吗？”宇文夜的眼中柔情似水，只想把她放在自己掌心里好好疼爱一番。竟情不自禁低头想去吻她。
蓦然眼神竟一变，温言转冷，嘴凑近卫宁的耳畔说道。
“你切莫回头，我放开你后就往前跑。”
“怎么啦，陛下？”卫宁觉得他眼中杀气腾腾，好似换了一个人般。心里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的紧张起来，不由自主的就想回头。突然给宇文夜一把捧住了脸，并摇了摇了头，在他的瞳孔里面卫宁竟看见自己身后站在好几个黑影。
“跑！”一声低吼，卫宁跌跌撞撞的往前飞快奔跑起来。她突然感觉自己回到了那些年逃亡中的样子，宇文熠在自己身后叫着卫宁快跑。然后有人追着她，就在身后，越来越近。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她尖声大叫起来，有人抓住她了。
“没事了，是孤。”宇文夜飞快的追出去拉住胡乱奔跑的卫宁。他忘记了她是一个路痴，这么晚了她早就跑得偏离了自己的御膳房越来越远。
卫宁在他怀里瑟瑟发抖，颤声道，“他们来杀我了。来杀我了。”
宇文夜知道她吓坏了，这群黑衣人其实要杀的是他。怀里的卫宁被自己紧紧的搂住，生怕她受到一丝的伤害。脸上挂着的血慢慢往下流到衣襟上触目惊心。这些血不是他的，是敌人的。卫宁慢慢张开眼，只见宇文夜不知何时拿了龙渊剑，上面的血缓缓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条用鲜血汇聚的小溪。后面隐约又传来打斗的声音，一颗人头就这么不偏不倚的恰巧滚落在卫宁的脚边。她两眼一黑，便什么都不知了。
朦胧的睁开双眸，这是在哪里？不是自己熟悉的御膳房寝室，再四周一看这龙柱和大殿，自己怎么到龙阙殿来了呢？卫宁想起来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她忍不住用手捂着嘴干呕起来。自己好像惊吓过度晕了过去，大概是给宇文夜抱到他的寝宫来了。
宇文夜呢，他人好像不在。看了看天色应该是寅时都快要结束了。宫女们换班的时间应该马上就要到了。卫宁突然想起在御花园之时的情景，心里咯噔了一下。卫宁，一定要坚持初心再也不要和这个无情的暴君再存有希望。从坠崖那天开始就权当自己已经死了吧。想到这边，她就不敢再留龙阙殿中。等宇文夜一回来她难道还有机会走吗？
外面都是龙阙殿守值的内常侍和宫婢，自己要这么走出去一定会给拦下。于是她马上在镜子前面把头发重新梳成随云髻整了整衣裳，把藏在胸衣里面的面纱重新戴了起来悄悄躲在柱子后面，等待宫女换班的时候一起混出去。但是想了想就这么走了，怕宇文夜又要发神经责难自己。于是帮他留了一张纸条曰。
“奴婢已无大碍，怕御膳大人责罚，已回膳房。叩谢隆恩。”
叩谢隆恩？
宇文夜把纸条捏在手里揉碎。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你要逃到哪里去卫宁？是不是今日之事把她给吓坏了？想到她紧紧依偎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样子宇文夜又想起了曾经在古树林里面的一幕。竟然两次都让她身犯险境。回过神想起那几个刺客都进到他的御花园中来了，看来不是这次预谋已久，就是他的宫里已经混入了内奸。这样一想，他的心中立即充满了杀念。
短短几周时间，他大开杀戒，牵连之人竟达数百人。杀戮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整个越漓皇宫的天空。
卫宁躲在御膳房也已数周。宇文夜倒也没有传召自己，暗暗地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只是偶尔听见内常侍宫女们嚼舌根的时候说到最近宫里又变了天。陛下震怒，牵连甚广，而且连皇家内院也有涉及。
卫宁坐在小板凳上发了一会儿呆。是啊，就算是在自己21世纪里面，政治斗争也是永远不会消失。何况这边还是封建制度连君主立宪制的文明都没有达到。只是那天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自己脚边的一幕总是时不时的闪现出来，她不小心按到了自己的胸口竟然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传来。已经这么久了，这个伤竟然还没有好，一到阴雨天发作的更加厉害。
刚想站起来回屋去休息一下，就见翠灰头灰脸的哭着跑进御膳房。她的一只眼睛红肿得不行，正在四处找水要擦拭。卫宁走过去一看她眼睛上的东西，立刻阻止道，“不行，是石灰，不能直接用水冲。”说完慢慢掏出帕子帮她反复把周围和眼睛里面的石灰都弄干净以后，才慢慢的让人给她端了水反复清洗了半个多时辰。
“翠，你怎么弄成这样？怎么石灰这种东西到眼睛里面去了？还好我在，否则你这个石灰一碰到水你这眼睛也算是废了。”卫宁心想翠这个丫头平时做事也算是机灵又细心怎么会这次这么不小心。
“哇——”这不说还好，一说翠就大哭了起来。“还不是那个小魔鬼吗——”
小魔鬼？卫宁一愣。谁啊？
然后御膳房就炸开了锅。她们嘴里的小魔鬼就是越漓帝同父异母最小的皇弟宇文都烨。虽然才六岁大但是已经搞得整个越漓后宫的内常侍和宫婢们达到人神共愤的境界。
哇，卫宁想你们也太夸张了，一个六岁的孩子竟然在他们嘴里变成了魔神恶煞。这要多大的仇恨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过她虽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基本上每次只要送膳食到后寝东侧的延华殿后，回来基本上不是这个头发蓬乱，就是那个眼角发青，更有甚者骨折重伤都有。比如今天的翠，如果不是卫宁在场及时阻止，可能她的一只眼就从此残废。
果然是一个小恶魔，不知他母妃是如何教育。这时她眼前又同时呈现出宇文兄弟俩。一个没妈变得这么暴戾无度，一个太宠又变得任性妄为。
正想着突然掌事姑姑一脸尴尬的过来和卫宁打个商量，因翠实在不愿意再去给宇文都烨送晚膳，想问问她宁大爷可以勉为其难的帮姐妹们一把吗。
都叫宁大爷这个份上了。她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硬着头皮去会会这个传说中的小恶魔了。暮色临近中刚下了一点雨，地面潮湿，卫宁穿在的鞋子都有点被溅湿。端着食盒她小心翼翼的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才终于到了延华殿。
她在外面踌躇额好一会儿。，这是延华殿？还是自己字不认识走错了路，来到什么冷宫深院了？延华殿的宫门已经锈迹斑斑，朱门的漆也都脱落。里面荒草谈不上丛生，但也看得出几乎是无人打理。这些天经过风吹雨淋，院里铺着的青砖石却还结实，门窗却早就腐坏。抬头一看飞檐倾塌了，檐瓦也脱落了。那粗厚的墙面上长出一片青色的霉苔。苔经过腐蚀贴在墙上变成一块块的丑陋的黑斑。一进延华殿就会闻到腐木混着霉苔的作恶味道。
偌大的宫殿她一路走过去竟无一个宫人过来招呼。搞得她心里发毛，别突然跳出来什么东西才好。据说这边大殿里有象猫一样大的硕鼠，有一大腿粗的蟒蛇，把这里钻成一个洞一个洞的……殿外老藤树枝繁叶茂，遮得满殿荫暗异常。大窗窗棂又窄又密，从外面探头一看，屋子里是漆黑一片。
“有人吗？御膳房婢女宁来给宇文都烨小殿下送晚膳。”她壮壮了胆，拉开喉咙喊了两声，竟无人回应。
有没有搞错，一个人也没有也算了，为何这宫殿破旧的竟然给人一种碎瓦颓垣的感觉。这还是一个王爷住的地方吗？卫宁难以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之事。头顶上有雨水滴下来打湿了大殿的前庭，抬头一看竟然有个大洞。再往里面地上一片狼藉，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她心里怕小殿下会出事，直直走到最里面的睡榻上一瞧，那还叫床吗？一股馊掉的霉味和尿味混合在一起。床褥凌乱不堪也算了，而且只有一条单褥，卫宁用手一摸湿乎乎的里面的棉絮东一块西一块的。
我擦，卫宁心里想她肯定来错了地方。这边是一个废弃的宫殿，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准备再出去看看门匾之时，乍然一根粗绳横在自个面前。幸好她及时刹车，否则肯定摔个狗啃泥。
谁在这边？卫宁心里有点害怕。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这根绳子。突然听到身后一阵风起，她刚一扭头，迎面就一把东西撒在自己眼里，顿时吓得她扬声大叫起来。揉了下眼睛幸好不是石灰粉，是一般的沙土。但是到了眼睛里面立马生痛起来，好不容易勉强睁开眼睛，就又被泼了一身的水，顿时彻骨的凉意从头到脚贯穿全身。这是刚从井里头打上来的水……刺骨的井水让卫宁身上每一根神经都燃烧起难以控制的怒火。
她浑身颤抖的站在那边咬着牙齿，拳头握紧，慢慢睁开喷火的怒眸。身后又传来了脚步声，她假意没有听见，等来人靠近后，她蹲下身，一个扫荡腿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子嗖的一下飞了出去，趴在潮湿的青石砖上。
卫宁走过去一瞧，是个瘦小年莫四五岁的垂髻小儿。瘦骨嶙峋的身材，脑袋却出奇的大。摔在地上，鼻子着地似乎出了血，却也不哭闹，转过头来一双大眼让卫宁怔住了。
“是都烨殿下吗？”即使再怎么污手垢面，但是那双眼中皇家的贵气依旧是抵挡不住。“你有没有怎么样？”
卫宁刚心里有些自责，想看看宇文都烨的鼻子，没有想到手刚伸到他的鼻子处，竟然被宇文都烨一口咬住。
“啊——”卫宁一声惨叫，死命的抽出手来竟然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牙印。
卫宁气不打一处来，终于知道小恶魔的名号是怎么得来的。想起御膳房受到他摧残的姐妹们，卫宁一把把宇文都烨按在自己膝盖头，脱下他裤子，狠命的往雪白的小屁股上抽了起来。
“啊，啊，啊，啊——”宇文都烨啊啊的惨叫起来，但是却没有说过一句话出来。卫宁一直打到他开始痛哭流涕才住手。然后也不管他，任凭他一个人在那边咿吖的哭喊。约莫半个多时辰过去，看他已开始抽咽了，卫宁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掏出身上的帕子和了点水把宇文都烨脸上的污垢和鼻血慢慢拭去。瞬间一张粉妆玉琢的小脸露了出来。乌溜溜的大眼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小翘鼻粉嘟嘴的模样煞是可爱。但是衣裳半旧不新的穿得又单薄。她心里一阵难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烨殿下，你的宫婢去哪里了？”卫宁问他，但是宇文都烨正眼都没有朝她看一眼。只是指了指食盒和自己的嘴巴，意思饿了可以给我吃东西了。
卫宁没有搭理他，继续问他，“殿下的宫婢到哪里去了？”
宇文都烨还是不言语，继续指了指食盒和自己的肚子。
卫宁觉得似乎有点出问题了。正在这个时候匆忙跑来一个宫婢年龄已经不小至少已过了三十而立。
“不好意思姑娘，我去上屙房了。”
卫宁打量了下这个宫婢也是面黄肌瘦，两眼无神的样子。
“这位姑姑，你是都烨殿下的贴身宫婢吗？”卫宁实在无法想象一个皇族的皇子竟然落魄到这个程度，而且当今陛下还是他同父异母的皇兄。
随后卫宁听到了一个又是皇家悲凉的故事。宇文都烨的母妃是宇文光在最后一段时期纳的嫔妃。原本在老国君驾崩以后就被宇文夜软禁在这个宫殿之中。因为她和皇叔宇文洵一族有血亲关系。当初宇文光崩殂之前已被牵连而受到冷落。等宇文夜登基后，所有只要参与过谋反的皇亲国戚他都毫不手软的杀的杀，软禁的软禁。本来在这边日子也不算好过，没有想到一周前的刺皇行动又给牵连。宇文夜宁可错杀也不愿放过。只是念及宇文都烨毕竟是自己的胞弟，这个年纪如果再杀的话怕自己名声受损。所以把其母打入死牢，这边就留了一个宫婢和一个内常侍照应。
卫宁听完以后冷汗涔涔。心里想，卫宁你真的太单纯了。宇文夜不是童话书里出来的王子，他鬼魔刹的名字由来是因为无数的杀戮才让他得此称号。他对自己的手足兄弟亦如此，那对外人就更加不要说了。从逃离他的王府开始，一直到今天给抓回来在这边做宫婢，只要他愿意自己真的如其所言，绝对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所以她的好日子只能说是宇文夜对自己余情未了，还心存不甘罢了。想到这边卫宁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走入龙潭虎窑却不自知危险的羔羊一般。
“环，小殿下是不是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卫宁对宇文都烨的宫婢询问了下心中的疑问。
“好像有一段时间了，原先说话就少，自从娘娘给带走后他现在就再也不说话了。而且性格又特别顽劣，再这样下去奴婢也觉得很难再照顾他了。”说道这边宇文都烨的宫婢忍不住垂泪。
卫宁看了看这个破旧不堪的宫殿心里是道不出的凄凉。
继后让环给都烨喂饭，自己顺便帮着把宫殿整理了一下。看着这破烂的薄被她觉得也不是办法。匆匆忙忙的又返回御膳房。把自己的两条被子都翻了出来，一套给他当床褥，一条给他当被衾。等她再回到延华殿时都已经快要过二更天。看着都烨睡得香甜的样子，她的内心突然激起的一股母性。多么可爱的孩子，才只有六岁而已，就已要经历这样的事。谁说皇家儿女多富贵，自己看到的只有手足相残的冷酷罢了。
弄好了这一切，在走回的路上才发现自己给浇了一盆井水，衣裳湿透了也没有时间去打理，现在夜风一起，冷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怏怏地走回御膳房给自己煮了一碗姜汤再泡了泡脚才感觉稍微舒服一点。睡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里总是不放心这样一个孩子待在那样的环境里面。但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婢又能做什么呢。本来自己有壹萬两银子确实一点困难都没有，随便就能帮都烨，现在给宇文夜一搅和，她自己都两袖清风了。
还是不要管了吧，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哪里轮得到你来做救世主。而且现在宇文都烨在宇文夜眼中随时都是一个威胁。还好才六岁如果十岁的话……她突然想起了宇文夜的童年。那一年他多大，就是十岁的样子吧，他也是经历过这样场景的人，至少那时候他还有一个瑾瑶在。都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