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这是你清澜妹妹
沈清澜再次见到傅衡逸的时候,是被惊艳了的。
他从门外走进来,穿着一套灰色的休闲服,身姿挺拔,阳光打在他的背上,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他本身颜值就高,这样的场景,更为他添了一份神圣,沈清澜第一次被闪了眼。
傅衡逸走进客厅,眼睛直直地迎上沈清澜的目光,含笑点头,算是问候。
沈清澜倏然移开目光,就像是一个偷看被抓到的孩子,微微不自在,被长发掩盖的耳朵尖却悄悄的红了。
“爷爷我回来了,沈爷爷,好久不见。”傅衡逸温声打招呼,虽然在公司磨砺了许多年,但是傅衡逸的性子却没有严肃刻板,回家后,他更像一个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
傅老爷子看见孙子回来了,手一挥,棋盘上井然有序的棋子瞬间被打乱,“不下了不下了。”
沈老爷子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你这老头,棋品太差,每次要输了就耍赖。”
傅老爷子脸皮早就练到刀枪不入了,“谁耍赖,没看见我孙子回来了吗,都要午饭时间了。”
说着,不理会沈老爷子,指着沈清澜,眉开眼笑,“衡逸,这是你沈爷爷的孙女,你清澜妹妹,小时候你们还一起玩过呢,记得不?”
沈清澜对傅老爷子的这个介绍无语。
傅衡逸含笑点头,对着沈清澜伸出了手,“傅衡逸,初次见面。”
沈清澜看着眼前的大手,伸出手,握了上去,他的手很大,也很粗糙,指腹间都是茧子,不磨人,微痒。
“沈清澜。”简简单单三个字,再无其他。
他们前两天才刚见过,只是此刻的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了遗忘。
傅老爷子似乎对俩人之间的生疏很是不满,“清澜丫头又不是你的手下,那么严肃做什么,才不过十几年不见,怎么就这么冷淡,小时候你还抱过她呢,还跟我说她是你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妹妹。”
一席话,在场的四个人两个人僵了脸。
傅衡逸看着自家爷爷,满脸无奈,沈清澜耳朵上刚退下去的热度缓缓上升。
傅老爷子可不管傅衡逸现在是什么脸色,这个臭小子好不容易才休个假在家,这次要是不好好抓紧时间让他们俩培养培养感情,他猴年马月才能报上曾孙啊。
“你清澜妹妹内向,在京城也没有什么朋友,你好不容易才放假,你们也十几年不见了,趁着现在有时间,多带你清澜妹妹出去走走,京城里好吃好玩的地方还是不少的。”傅老爷子出主意。
一直没有吭声的沈老爷子此时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这老家伙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说呢,好端端的让自己来傅家看看他,感情是看上他的孙女了。
沈老爷子想到此,青了脸,看着傅老爷子的眸子里要喷出火来,只是碍于小辈在场,又不好发作,把自己气的心肝火盛。
“澜澜,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沈老爷子不想在这里待了,再待下去,自己单纯的孙女指不定就被傅家这两条腹黑狼给叼走了。
在沈老爷子眼中,无论是老顽童般的傅老爷子,还是温润的傅衡逸,都是一肚子黑水的主。
知道了傅老爷子的打算,沈老爷子看着傅衡逸的目光中也不再是对优秀后辈的欣赏,而是仿佛看着一个怪蜀黍。
“别啊,都到午饭时间了,等吃了饭再走嘛,吃完饭我让衡逸送你们回去。”傅老爷子极力挽留,沈老爷子走不走的他不在乎,要是沈清澜走了,他的孙子跟谁培养感情去。
只是察觉到他意图的沈老爷子哪里还会给他这个机会,拉着沈清澜抬脚就走。
“臭小子,还不快去送送你沈爷爷。”看着沈家爷孙俩快步离开的背影,傅老爷子在看看杵在原地不动的孙子,恨铁不成钢。
傅衡逸到现在哪里还不明白自家爷爷的意思,看刚才沈爷爷的样子,恐怕也已经看出来了。
“爷爷。”傅衡逸无奈地叫了一声。
傅老爷子冷哼一声,“爷爷什么爷爷,还不快去。”
“爷爷,她今年才二十一岁。”您孙子我都三十一了,也不怕人家说您孙子老牛吃嫩草。
傅老爷子还真不怕,恐怕他还能骄傲地说:“我孙子能吃到嫩草,那是我孙子的本事,有本事他也去吃一个给我看看。”
“二十一怎么了,二十一也成年了,要不是你迟迟不肯结婚生孩子,我能这么着急?少废话,赶紧去送送你沈爷爷。”傅老爷子虎目一瞪。
傅衡逸无奈,只好抬脚追了出去。
幸好大院面积够大,傅家和沈家隔得也不近,沈老爷子到底老了,步速不快,很快就追了上了。
“沈爷爷。”傅衡逸追上来,“我爷爷这人就这脾气,您别见怪。”
沈老爷子是不满傅老头乱点鸳鸯谱,但是傅衡逸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什么品性,自然清楚,而且他也不可能真的生老朋友的气,现在傅衡逸这么一说,心里那一丝仅存的火气也消散了。
“都多少年的交情了,那老头什么脾气我比清楚,行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我先送您回家。”
沈老爷子摆手,“不用,也没有几步路,在这大院里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傅衡逸最后还是把沈老爷子和沈清澜送回了家。
“我爷爷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离去前,傅衡逸在沈清澜耳边轻声说道。
低沉悦耳的男声钻入耳膜,仿佛大提琴独奏,沈清澜微微晃了晃神,忽然想起于晓萱说过的一句形容词,“听了耳朵会怀孕。”
沈清澜看着离去那人的伟岸挺拔的背影,就连自己也没有发现,一向平静的眼底掀起一丝涟漪。
而听闻宋嫂说是傅衡逸送沈老爷子回来的沈希潼,连仪容都来不及整理就跑了出来,令她失望的是,她并没有看到那道令她魂牵梦萦的身影。
沈希潼望着空空如也的林荫道,眼底难掩失落,她都三年没有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