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力争
安闲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云华前方，跪了下去，哀求道：“长老息怒。此事罪在安闲，安闲愿一力承担。”
云华看了一眼安闲，冷哼一声。“你承担？你拿什么来承担？用你的命吗？你以为你死了，离渊头上的绿帽子就没有了吗？我万剑宗的耻辱就洗刷干净了吗？”
尽管云华方才对安闲很是友善，安闲也能感觉到万剑宗上下对她并无敌意。但是，娘家的荣辱，安闲毕竟不能坐视不管。
况且，她发了誓愿，要为南荣皇族促成此次联盟，以偿还他们的养育之恩。
安闲跪伏着，反问道：“我万剑宗撕毁与南荣皇朝的盟约，就能洗刷掉我宗的耻辱了吗？”
“哼！”云华怒哼。
万剑宗在场的弟子都瞪着安闲。
安闲继续说道：“我万剑宗与南荣皇朝合则两利，分则彼此掣肘，两受其害。长老您可能要说南荣皇朝有何能力掣肘我万剑宗？”
云华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其他万剑宗弟子更是深以为然。
安闲道：“不错，论修仙群体的数量、质量、强者多寡，南荣皇朝都远不如我万剑宗。然而，南荣皇朝乃是南屿大陆四大帝国之一，疆域辽阔，人口众多，屹立大陆三百载。”
“虽然屡经战火，却一直屹立不倒。这又是何缘故？难道北边的陀摩人，东部的东阿氏，西边的大秦皇朝看不出南荣皇朝的衰弱？为何他们不发兵一举攻占南荣皇都？为何他们只能在边境小打小闹，骚扰一二？”
云华眼睛眯了起来。其他万剑宗弟子都是一连迷茫。
安闲慢慢站起身来，她的声音也变得高亢。“因为南荣太祖南荣无疆还没有陨落！他在天界的地位与我万剑宗开山宗主剑痴独孤是同级的。只要南荣无疆还在一日，这南屿大陆就有南荣家族一席之地！”
安闲双开双臂，似乎在丈量四方。“很遗憾，我万剑宗宗门驻地，在南荣皇朝的疆域范围内。”
“若是南荣皇朝下令，禁止任何凡人向我万剑宗靠近，禁止任何商人向我万剑宗运送货物，禁止……”
云华忍不住打断了安闲，“住口！南荣皇朝若胆敢如此……我宗当……”
安闲冷笑，“又当如何？杀入南荣皇宫吗？杀光南荣全族又如何？宗主燃过引仙香问过天界的独孤上仙了吗？可问过独孤老祖，可敢与无疆一战？”
衡珖瞠目结舌。他根本不敢说这样的话，不仅是他，全南荣皇朝都不敢这么说。
南荣家的太祖无疆，是飞升天界了，可是，他老人家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回应过后人的呼唤了。引仙香燃了多少根，都没有用。私底下，大家都觉得，太祖可能已经陨落了。
既然安闲这么说了，衡珖就必须要给她撑着。他干咳一声，责备道：“娴儿，我朝太祖与独孤上仙乃是朋友，你不可如此咄咄逼人。”
安闲连忙应了声是，后退半步，弯下腰，给云华行礼，表示歉意。
衡珖身后，那些南荣皇族的仙门弟子尚且是第一次听说自家太祖在天界做神仙，顿时觉得底气十足，腰板都挺直了。
云华默然无语。
其他万剑宗弟子面面相觑，有人小声的议论起来。
“真的吗？南荣家真在天界有人？”
“这不废话吗？天界若没人，就凭他们那腐朽破落样，能执掌一方疆域数百年？”
“……”
沉默半晌，云华道：“安闲你为你娘家说话，是你的孝道，老夫不怪你。不过，老夫只是一名长老，我得到的指令，便是到此结束。若你想为你娘家争取继续联盟的事宜，只能前往第一峰，询问宗主。”
安闲看向衡珖。
衡珖道：“也罢，就请云华兄领老夫去见贵宗宗主吧。”
云华说道：“请恕老夫不敢答应。我家宗主昨日封闭了第一峰，下令一干人等，不得擅入。”
衡珖只觉一股怒气填塞于胸，无处发泄，憋闷得不行。
南荣皇朝的仙门弟子都不由握紧了拳头。
安闲问道：“请长老赐教，我等要如何才能见到宗主？”
云华和其他万剑宗弟子都朝安闲投来惊奇的目光。云华哈哈一笑，“离渊慧眼独具。他选定的人，果然聪慧过人，与众不同。”
安闲又躬了躬身，真诚地请求。“请长老赐教。”
云华道：“第一峰那么大，那么高，又没个围墙，说是封闭，不过就是关闭了升降梯，又开启了一则禁空阵法，不许人啊鸟的飞上去。”
安闲诧异道：“您的意思，我们只能走上去？”
云华摆手。“无法走上去。我们万剑宗的山峰都没梯子，走不上去。要么飞上去，要么乘坐升降梯，要么，就只能爬上去。”
旁边有一名万剑宗弟子插话道：“我宗的每座山峰都有一条锁链从山顶垂下。这些锁链都是我独孤老祖亲手布下的。凡人攀上锁链，就会遭遇凡人体质极限的难度挑战；若是修仙者攀上锁链，就会遭遇相应修为极限的难度挑战。”
另一名万剑宗弟子说道：“我劝你们还是算了吧。这些锁链都是我们师门用来考验我们这些年轻弟子修为的关卡。每年考核，只有少数几位天才师兄能顺利通关。”
“是呀，很难的。我们考核时，若是不慎失手落下，有师父师尊相救。你们若是挑战失败，落下来，我们师尊可没空来救你们，摔死了，算谁的？”
衡珖一跺脚，大声道：“我南荣皇族的子弟自有老夫来救！小子们，谁敢应战？”
万剑宗弟子都说了，爬锁链是考核年轻弟子修为的，他一个老前辈，自然没脸去爬。衡珖只能做救护队员。
说完，衡珖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这样说，好像南荣皇族的弟子真会掉下来似的，暗自郁闷得不行。
“弟子愿往！”十名南荣皇朝仙门弟子齐声说道。
云华抬起手臂，指了个方向。“请！”
……
万剑山的第一峰高达一万三千米，单单剑身长度就有万米之高。别说爬上去，寻常人，就是站到最高处，都会呼吸不畅，头晕恶心，严重者，可能会因为高空反应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