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六十七章:老夫人大悲
张妈妈看着躺在地上的沈清音,因着明茶早就已经把事情告诉了她。心想道这个苏家视如己出对待的表小姐,竟然想要害她从小看着长大的二小姐,心里是半点同情心也没有了。
只吩咐丫鬟脱了衣裳给她盖住,把人先悄悄的送到马车上。
经过这么一闹,这品诗会是再也举办不下去了。各家的丫鬟妈妈都紧紧的盯着自家小姐,生怕出了点意外。
因着苏家两位表小姐先后都出了事,所以也没人再留苏云君和苏子衿,姐妹两辞别颜真如等人先行回府。
等苏家马车都出了万春园,拐进别的巷子口的时候,苏云君的马车却是停住。
明茶掀开帘子,就见着子都在前,架着辆马车拦住去路,请苏云君下车。
苏云君见着是子都,拍拍苏子衿的手道了句:“放心,是寿春郡王的人。”
苏子衿和张妈妈不放心,跟着苏云君下车,就见着子都恭敬的道:“人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安乐公主身边的福清把尸体丢在城外的乱葬岗。王爷吩咐小的将人交给乡君。”
说完子都脚尖点地消失在巷子里。
苏云君等人闻言哪还有不知道的,张妈妈见此壮着胆子上前撩开车帘,就见着福嬷嬷浑身是血躺在车里。身子已经硬了。
张妈妈看着顿时鼻子一酸,红着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老姐姐,你怎么就走了...”
苏云君赶紧不耽搁,吩咐人将这驾马车赶着一并回苏府。
等苏云君等人回到府上的时候,老夫人已经知道沈清心出了事,吩咐屋里的大丫鬟百合守在门口。
一见着马车到府上,百合赶紧迎上去:“张妈妈,大小姐和乡君可回来了,老夫人在留香居候着多时了。”
苏云君在马车上听到声音,让明茶搀扶着和苏子衿先后下了马车。
见到百合恭敬的说道:“我们这就过去。”
在知道沈清音也出事之后,苏云君就赶紧派了天华回来报信,把事大致的都跟华氏和老夫人说了。老夫人没想到会发生这些,看着沈清心被吓得精神都有些失常,心疼的心肝都在疼。
在留香居里等着苏云君姐妹回来,真的是坐立难安,连喝口茶都喝不下去。
华氏听了天华的话,虽然心惊,但却是没那么担心。毕竟天华说的清清的,大小姐和乡君都安然无恙。
不过毕竟沈家姐妹一直是寄居在苏家了,这出了事对苏家也是有影响的,所以华氏的心情也是沉重的很。
等苏云君姐妹进屋的时候,华氏和老夫人都是急的站了起来。
“快过来,丫头你们没事吧。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春华呢?”老夫人看着苏家姐妹说道。
见此苏云君和苏子衿忙上前扶住老夫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还是张妈妈看着老夫人跪了下来:“老夫人,福姐姐走了...”
闻言老夫人身形大震,顿时没站住瘫坐在椅子上,好在有苏云君姐妹搀扶着这才没摔着。
“祖母。”
“祖母。”
华氏也是难以置信:“张妈妈你说什么?”
“回夫人,原本我们也不知道福姐姐去哪了,还是回来的时候,寿春郡王派人送来一辆马车,里面就躺着福姐姐。说是找到人的时候,安乐公主身边的福清公公正把人扔在城外的乱葬岗。”张妈妈把知道的都说了。
老夫人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春华啊,她跟了我二十多年,这怎么就...”
华氏怕老夫人太过伤心身子不好,忙上前劝慰道:“娘,您别难过了,当心身子。”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华氏早派人去通知苏岩砚和苏广涛,等他们进屋的时候,就瞧见张妈妈跪在地上。苏子衿姐妹一边一个跪在老夫人左右,替她抚着心口。
“娘,你怎么了?可要紧?”苏广涛见此忙上前。
见到自己儿子丈夫回来了,老夫人这才总算睁开眼,就听她苍老的声音带着些哭腔:“老爷,春华走了...”
苏岩砚闻言也很是震惊:“她这才多大,怎么就说走了就走了。”
苏云君看着祖父和父亲都疑惑不解,这才站起身来,走过去说道:“福嬷嬷应该是被人害死的。”
闻言苏岩砚看着苏云君,目光顿时冷厉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祖母吩咐福嬷嬷陪着我们姐妹去参加品诗会,等到了万春园,表姐说是不舒服要去恭房,表妹也要去,福嬷嬷不放心就跟着去了。我跟姐姐等了好久也没见她们回来。正在园子里说着话,就听到有人说后院出事了,跟着跑去就见着表妹被人扒光了外衣坐在地上,两个小丫鬟也吓得瑟瑟发抖。却是没见到表姐和福嬷嬷,当时想着福嬷嬷可能跟表姐在一起,就派人先把表妹送回府。”苏云君说着顿了顿:“再后来我们再也没见福嬷嬷,还想她会不会是走丢了,可是也不好公然在万春园寻人,只能说先回来告诉祖母看该怎么办。没想到半路上遇到寿春郡王的人,找到福嬷嬷却是已经冰冷了。”
苏云君话音刚落,苏岩砚的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个可能:“沈家那两个丫头呢?”
华氏闻言轻声说道:“清心很早就回来,但是整个人状态都不对,我就让丫鬟服侍她回去休息了。清音是刚刚回来的,也回了西苑。”
“去把两个丫头都带过来。”苏岩砚冷声吩咐,闻言张妈妈领命退下。
苏子衿看着满屋子亲人,突然走出两步跪下:“祖父祖母在上,还请为妹妹做主!”
“子衿,你这是做什么?”看着苏子衿这般,老夫人顿时心尖都在疼。
却见着苏子衿深深的磕了三个头:“今日若不是妹妹福大命大,祖父祖母,爹爹娘亲,你们或许就再也见不到妹妹了。”
苏子衿说着声音都有些颤抖,闻言苏云君也跪倒姐姐身旁。有些话她当说,有些话只能旁人说,即便跪下她却没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