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说走就走的旅行 4
今天采购的行头都放在后备箱,不用搬到楼上。杜垚下了车,手里还捏着颈枕。
陆宇飞看了她一眼,“要么我买个玩偶给你抱?”
“不用。”杜垚的掌心都是汗,把颈枕抓得湿漉漉的,所以她决定拿回家洗洗再还给他。
“什么时候开始不晕车的?”陆宇飞一边等电梯,一边问。
杜垚小时候身体不好,还特容易晕车,公交急刹晕、空调大巴不通风晕、出租急转晕。所以当杜垚决定跟着陆宇飞来市里,也算人生的重大突破。
“一个人搬出来以后。”杜垚看着电梯按钮上亮起的红色箭头。因为知道没有人给她递纸巾了,也没有人下车后给她递水了。从此以后就是一个人,她得做个女汉子啊。说来也奇怪,从此以后就真的再也没晕过车。
中途没有人上电梯,杜垚左手抓着颈枕,右手碰到他的手。
陆宇飞的手抓了个空,只见她双手抱着颈枕,抬头望着不断跳动的红色的楼层标识。
他决定不给她买玩偶了。
两个人沉默地回到家,杜垚换了鞋回了卧室,看到窗台上的玫瑰花,似乎比昨天开得更加浓烈。她低着头看了一会,突然大叫一声:“陆-宇-飞!”
她家明明是玻璃花瓶,不是这种浅绿色的陶瓷花瓶。
“什么事?”
“我的花瓶哪里去了?我的花为什么只剩十一朵?”杜垚叉着腰站在飘窗旁边。
“上午做清洁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你的花瓶,花也摔残了。”陆宇飞进了卧室,对她抱歉地说:“所以我买了新的赔你。”
杜垚从鼻子里哼哼:“可是少了两朵。”
“那我明天再送你两朵?”他问。
“不要。”杜垚记得陆宇飞从来都是一个实用主义至上的人,从前情人节的时候,她总会偷偷暗示他说,今天街上很多卖花的呢!
陆宇飞总会扶着镜框教育她,玫瑰平常卖两块一支,情人节二十块一支,这都是商家的噱头。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样……
陆宇飞见她嘴上嫌弃说“不要”,一双眼睛倒是自始至终没离开玫瑰花。
其实他从昨晚开始,就看那束花不顺眼了,趁着她早上去上班的间隙,他连花带花瓶统统扔了。然后打电话问刘擎,女人为什么喜欢花?
刘擎明显笑了,“哥你谈恋爱了?”
“没有。”
“马上是国庆节了,难道要为祖国献礼?”刘擎笑了,“你又不是党员。”
陆宇飞最看不惯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提醒道:“说正事。”
刘擎清了清嗓子,“女人不像汉子这么糙,有的是真心喜欢花花草草,有的是爱慕虚荣。”
“你想想,当一群人坐在办公室里加班、在大家都饿得饥肠辘辘的时候,你突然拿出香喷喷的盒饭,说是女朋友给做的,非要带给你吃。”刘擎问:“长不长脸,有没有面儿?”
陆宇飞想象了一下,“其他人可能会嫉妒。”
“对呀!”刘擎循序渐进,“街上来来往往那么多女人,唯独你给你女人送花了,不说她长不长脸,高不高兴?”
“有道理。”陆宇飞接了一句。
“这就对了,女人一高兴,还不是服服帖帖地顺着你。”刘擎越说越起劲,“晚上在床上的时候,你才知道什么是妙。”
“打住,扯远了。”陆宇飞琢磨着就这么把她的花给扔了,难保杜垚不记恨她。既然她喜欢,他送给她好了,还能每周都是不重样的。
“哥,我最后再问一句,不是逢年过节,你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要yue炮?”
“滚。”陆宇飞吐出一个字。
“哥你别生气啊。”刘擎“呵呵”地笑,“你怎么比我还单纯。”
刘擎给自己起了名字叫江滨炮王,自称睡过各种各样的女人。就他这样还算单纯?
陆宇飞挂了电话,去楼下的花店买花,顺便问了一句,“十三朵是什么意思?”
“是友谊长存。”店员正在修剪花枝,“您是要送朋友吗?”
“我想表达的是一心一意,不要三心二意。”陆宇飞说。
“那就送十一朵吧。”
杜垚还在惋惜少了两朵花,只见陆宇飞捂着肚子说:“我胃不舒服,你煮面给我吃吧。”
“胃不舒服还吃酸汤面条?”杜垚不想煮给他吃。
“我去楼下超市买了番茄和鸡蛋。”陆宇飞说:“我给你做二厨。”
杜垚懒洋洋地说了一声“好”,他还学会自己点餐了。
杜垚打开冰箱,只见里面多了蔬菜和水果,而且居然还是洗净、沥干了水放进去的。她突然想到黄榛子说起过明星的人设,“陆宇飞,你的人设崩塌了。”
“我是什么人设?”陆宇飞问。
“以前是高冷学霸,现在变成了居家煮夫了。”杜垚一边切西红柿一边说。
“那是你的错觉,我一直都是暖男。”陆宇飞正在打鸡蛋。
杜垚就差把菜刀甩他脸上了,“暖男是指对所有女生和女朋友一个样好,俗称渣男。”
陆宇飞“哦”了一声,“我收回刚才的话。”
杜垚一边笑,一边指挥他用汤锅盛了开水,准备煮面条。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只见陆宇飞捧着手机开始拍照。
“干嘛,深夜放毒?”杜垚问。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我跟着APP学做饭。从今以后,我打算把每一次的菜谱都传到网上去,也好造福人类。”
杜垚忽然觉着自己挺了不起,可是他说“从今以后”,难道他以后都要赖着不走?
“每次做饭的时候,我就特别想打电话给你。”陆宇飞一边编辑图片一边说。
“为什么没打?”杜垚将葱花下锅,翻炒出浓郁的香味。
“一是因为时差,二是因为你换号了。”陆宇飞说。
“你打过我电话?”杜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嗯。”
“什么时候的事?”她追问。
“饿了的时候。”陆宇飞盯着锅里渐渐成型的金黄蛋花。
好家伙,她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他久只记得吃了?她浑身上下都是优点,他怎么没有看到?
“你录制视频的常用名是什么?”陆宇飞问。
“垚姐。”
陆宇飞笑了一声,“部分地区的近代娼妓,俗称窑姐。”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认认真真地输入了“垚姐”两个字。
“我不是因为饿了才想你,是因为想你才觉得饿。”陆宇飞抬起头,只见抽油烟机的声音“呼啦”作响,她大概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