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赤岭遇险
临行前,京喜胆战心惊的随在李渡什身后,奇怪的是直到跟小姐乘上马车走了很远,后母也没有上前阻拦。京喜坐在车上,有些忐忑:“小姐,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你是不是在想他们为何这么轻易就让你走了,还是觉得他们良心发现了?”李渡什问京喜,也像是问当年那个天真的自己。
京喜被她一语言中,先是一愣,又低头轻语:“我不知道……”
京令不屑一笑,狠狠戳破了京喜的幻想:“临行前小姐去找了你那父母,说要买你做丫鬟,他们一听你能换钱,高兴得合不拢嘴,竟然还跟小姐要二十两银子!真是狮子大张口,即便在长安买个丫鬟也用不了十两,可咱们小姐毫不犹豫就给了,这才让你顺利出来!”
京喜听的愧疚难耐,虽深知父母的为人不咋地,但还是没想到在他们眼中自己连草芥都不如,更不曾想小姐为了救自己破费那么多,当下就要跪倒磕头。
李渡什把她拉起:“这是干什么,都是自家姐妹,没外人的时候不必拘礼。”
“小姐的恩情,奴婢……奴婢怕是这辈子都报答不完了!”京喜看李渡什有丫鬟有侍卫,气质不凡,出手又阔绰,不免有些好奇,“我猜小姐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大家闺秀!”
京令接话:“还真让你一猜一个准,咱们小姐就是……”说着下意识的朝小姐望了眼,见李渡什点点头,转头凑近京喜的耳朵,“咱们小姐就是李道宗大人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
李渡什默默点了个头。
京喜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吃惊不已:“奴婢这是撞了什么大运才能遇到小姐您啊!”
京令看她瞪大了眼睛的惊讶样子,笑的前仰后合:“你和我初识小姐时说的话一模一样,哈哈……”
京喜脸上的笑容稍逝,显得扭捏起来:“那晚多亏了小姐的粗饼,奴婢真是饿极了才会……奴婢对不起小姐。”她鼓起勇气说完,仿佛马上要哭出声来。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去的就过去了。”李渡什微笑着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京令听着二人的话挠挠脑袋,一脸迷茫:“京喜,你们这是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京喜正要解释给京令听,忽然,马车停了。李渡什被忽停的马车猛颠了一下:“快去看看怎么了。”
京令起身,刚想掀开轿帘问问,只听江央朝轿内道:“姑娘,刚才马车绊了一下,前方就到赤岭了,山势险要,您可要坐稳了。”
话音刚落,就见嗖嗖嗖从山上飞下一群手持长刀,面目狰狞的流寇。李渡什见势不妙,一把将京令拉回轿子里。
京令满脸惊恐,低声道:“小姐,不好了,我们好像碰上了劫匪!”
顷刻间,轿外就响起一阵刀剑碰撞的噼啪声:“渡什姑娘,千万不要下车!”只听外面江央一声高喊,就唰的抽出佩剑直指匪首而去。那匪首丝毫不惧,抡起胳膊就朝她飞来一刀,江央一个闪身,躲过一刀,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刺去,剑尖离那匪首胸口只剩毫厘之际,一个小厮出现,狠狠把江央右臂砍伤,匪首立刻闪开。
那匪首没想到面前之人竟有如此功夫,惊讶中又嚣张大笑:“今天爷爷我要让你去见阎王!哈哈……”
江央怎会被他吓住,当即迎敌而上,直冲到最前面那人跟前,一把抓住他手中的大刀,左臂用力一拧便发出咔嚓一声,接着惨叫声起。只见她速度极快,乱刀挥来的同时,身形一闪,又抓住一人拉到自己身侧,利剑一挥,顿时血花四溅。
几个回合下来,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个个出手狠辣,随从一个个都倒在了血泊中,连洗衣生火的婆子都未能幸免。
恰时,李景恒刚好行近赤岭,听到前方有人打斗,便派侍从前去查看。稍过一会儿,侍从策马回报:“大人,前面有人遇到了山匪。”
“既然让我遇到了,怎有不助之理,驾!驾……”李景恒狠抽马背,疾驰而去。
所到之处,遍地尸体,零星的两三个人经过一番打斗,明显体力不支,紧紧护着身后的马车,几个目露凶光的汉子将他们团团围住。
李景恒大呵一声:“住手!”
江央见又来了一伙人,不知是敌是友,眼神戒备地看着众人。
匪首斜着眼睛朝马上的李景恒望去:“一个白面书生还敢多管闲事?等爷爷我收拾了他们再来收拾你!”
“呵呵……”一声冷笑,李景恒纵身下马,一道闪电般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而过,来不及众人反应,却听恍从空中传来一句:“你们的头儿都见阎王了,还留在这儿等死吗?”
再一看,那匪首果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不知何时已被李景恒刺中咽喉。其余劫匪全都目瞪口呆,拿刀的手开始哆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慌忙四散而逃。
江央寡不敌众,身负轻伤,累的单膝跪倒在地,抱拳俯身:“多谢公子出手相助!”眼下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李景恒把她扶起:“来人,快给这位姑娘看看伤!”
李渡什神色紧张的从轿中跑过来:“江央,今天多亏了你,你没事吧?快让我看看!”
“渡什姑娘不用担心,我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江央说着就被京令和京喜拉去包扎伤口。
渡什姑娘?难道她就是信中所说的三妹?李景恒上下打量着李渡什,眉梢一挑:“你可是从吐蕃来的?”
“小女李渡什,正是从吐蕃而来,不知公子此问何意?”
李景恒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嘴角弯起一抹弧度,似问非问:“三妹,我正是来接你的,别来无恙啊。”
李渡什看他面如冠玉,却浑身痞里痞气,难不成这就是来接自己的相州刺史?真是和自己想象中一点儿都不像:“你是李景恒?”
李景恒本就对她的身份存疑,这女子竟还质疑起自己的身份来,他没有理会,一个跨步骑上了马背。实在无语,实在可笑。
李渡什几步追过去:“问你呢!怎么不说话?”
他将胳膊伏在马脖子上:“这么着急?既然着急,那你见了大哥为何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