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身份的转换
还没有和外人开战,翔龙号内部似乎就有了要别一别苗头的趋势。
此时在甲板上,索杰斯已经站在了里迪尔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米,威尔则是站在原地,但是手却不留痕迹的移到了最方便抓枪的位置,塞万提斯则是和姬内维亚一左一右站在了索杰斯的面前,试图劝阻他,而对面却是一脸愤怒的里迪尔以及不断拉扯着他的艾露达。
“你,刚才跟我谈到,正义?”索杰斯嗤笑出声,随后笑声也越来越大,大到整个船几乎都能听见他那放肆的大笑声。
“这有什么好笑的!就算你是海盗,也不能没有底线!”里迪尔丝毫没有被索杰斯的态度吓退,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而站在他身后的艾露达却是险些被他气死,不停的用拳头捶打着他,可是里迪尔依然不为所动。
伸手推开了挡在身前的姬内维亚与塞万提斯,索杰斯冷笑道:“那我问你,当初你被圣康坦的官员诬陷,你的正义,能为你做什么?”“我……”里迪尔本能的想要反驳,却找不到任何的借口,一时间也有些语塞。
“你当初被人诬陷,你从曾经的海盗猎人变成了现在的海盗,你的正义,在哪?”索杰斯没有放过对方,依然是那种足以冻死人一般的冷漠强调,而这一次,里迪尔脸上的愤怒也消退了一些,目光也不似刚才那般坚定。
“我想问你,如果给你一个机会,把你的那个仇人抓过来放在你的面前,你是选择杀了他,还是放了他?”
“自然是杀了他!我们明明什么过错都没有,他霸占了我们的功劳,还反过来想要杀我们,这种人当然该死!”想都没想的,里迪尔立刻就做出了回答,而他这话刚说完,索杰斯脸上的笑容也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连姬内维亚都从未见过的狰狞!
“既然如此,我母亲和大姐当初又有什么错?菲亚纳帝国杀害了这两个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要报仇,难道有错吗?!你受了不白之冤想要报仇就可以,难道我想报仇就有违正义吗!?”
这件事严格说来,确实是里迪尔的问题,如果单从道德上面讲,里迪尔没有错,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一句有违道德观点,有违正义就能一笔带过的,就好比现在,里迪尔半年前蒙受不白之冤,因此在失望之下才选择了成为海盗,这倒是没什么,可是既然你投靠了海盗,那就理应去按照海盗的方式去做事,不去劫掠,难道还想让海盗去助人为乐吗?
说到底,这还是他们两人在潜意识中就不愿意面对现实,或者说不愿意面对现实的只有里迪尔一人而已,不然他之前也不会做出这么过激的反应。
对于索杰斯一直对菲亚纳帝国恨之入骨的原因,哪怕是亲密如姬内维亚也是头一次听说,一时间也忘记里阻拦索杰斯,只是喃喃的道:“怪不得,之前只要碰上隶属于菲亚纳的船只你总是会下令将他们屠杀殆尽……”
是的,这是一种恨屋及乌的情绪,索杰斯当然知道这些人是无辜的,但是,这些人无辜,难道他的母亲和大姐就有错吗?况且,身为商人,有几个人身上就绝对的干净?一句话,如果真的是心中的白远远大于黑的商人,他们还会选择走SI国内的物品将之贩卖到他国这个发财的途径吗?
“你好好考虑考虑吧,如果你打算留下,我们依然欢迎,如果你们还是不能接受海盗的生活,那么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们,好聚好散,之前的那枚炼金棋子也会物归原主,到底是去是留,你们自己再仔细想想吧。”
索杰斯吼过之后,似乎也发泄出去了一部分怒气,脸上的表情也慢慢恢复到了平静,说完这句话,就开始调动船队,对那艘落单的菲亚纳军舰进行围剿。
没有了里迪尔的干扰,一行五艘船很快的就将这艘军舰击沉,基本上每艘船一轮炮击之后,这艘早就有了破损的军舰就已经沉没了。
看着沉没在海底的菲亚纳军舰,里迪尔和艾露达也算感触颇深,看着军舰原本所在的位置依然冒着硝烟,艾露达轻轻挽住了里迪尔的手臂,用一种梦呓般的语调缓缓的说道:“里迪尔,如果我们没能从圣康坦海军的追捕下逃脱,或许我们也会是这个下场吧……”
里迪尔不说话,显然心情并不好,而这源头却是不知道是因索杰斯而起还是因圣康坦帝国的不公而起。
见状,艾露达又继续说道:“我们其实也应该满足了,团长他们虽然对菲亚纳帝国有着深仇大恨,但是也看的出来,他们都是有底线的人,我们既然做不成海盗猎人,也没办法像个普通平民那样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能跟随这样一个团队,已经是我们的幸运了。”
里迪尔依然没有作声,但是原本放在船边护栏上的双手,却在这时握成了拳头,熟知他秉性的艾露达也没有再刺激他,只是等着他自己想通。其实以她的观点来看,龙牙海盗团已经比她之前预想的要好出不知道多少倍,只是,她还是想尊重里迪尔的选择,哪怕他到最后依然选择离开,她也会默默的支持他。
即便这个选择并不是她想要的。
随着目标的沉没,众人也都回归到了之前的生活节奏,索杰斯依然在故我的挥剑,姬内维亚则是带着艾奇德娜去厨房准备食物,塞万提斯正在修炼着自己的自然力量,只有威尔略微有些感触的看着里迪尔的背影,虽然他之前有过处理掉这个不服从命令的刺儿头,但说起来,他其实才是最能理解里迪尔的那个人。
因为曾经的他在出海之前,在第一次劫掠,第一次杀人之前都也像里迪尔一样,毕竟曾经的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罢了。
对于里迪尔去与留,龙牙团的那些骨干,包括索杰斯在内都没有人希望他离开,先不说他三阶的实力,最让众人看中的则是他的品德,虽然海盗重视品德这个现象可能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但是比起一个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的恶棍,还是里迪尔这样的人更值得信任。
同时,这样的人才可以将自己的背后放心的托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