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发难
“好你个史文恭，射伤我天王哥哥的账还没算呢，这会儿竟然还敢在我梁山聚义厅上伤人。众弟兄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动手把这凶徒拿下！”戴宗见孔明孔亮等人被打倒了站出来怒声道。
晁盖终于出声道：“众兄弟不可造次，史教师已是我梁山中人。”
“天王哥哥，难道你忘了那一箭之仇了吗？”人群中不知何人问道。
晁盖答道：“此事我已问过教师，并非是他所为。”
李逵嚷道：“像他这种暗箭伤人的小人你问他他当然不会承认啦。”
“那我就纳闷儿了，既然如此他为何又在箭矢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呢？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下的手似的。”
李逵一时语塞，半响后说道：“那我哪儿知道。这种人诡计多端，兴许在琢磨什么阴谋诡计呢。天王哥哥，你可千万不能轻信于他。”这番话与其说是说给晁盖听的，不如说是说给众头领听的。
“没错！一来就出手伤人，他还把咱们放在眼里吗？”孔亮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胳膊附和道。宋江听了恨不得现在就过去一巴掌拍死这个笨蛋徒弟。他怎么就说出这么蠢的话来呢？
扈成在旁边嗤笑一声：“刚才可是你们先动的手，而且还是几个人围攻人家一个；此刻技不如人被打趴下竟然还说人家出手伤人。”孔亮听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却无法反驳。
“这是怎么了？咱们打退了朝廷大军正是摆庆功宴的时候，怎么反而起了争执了呢？”正在孔亮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晁盖出来劝解道。
“天王哥哥说得有理。”吴用也站出来道，“都是一场误会，大家伙儿还是入席吧，别为这么一点小事坏了兴致。”
“先别忙。”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已经暂时平息准备入座的时候晁盖制止了大家。
“记得当初宋江贤弟刚上梁山那会儿曾经说过不分高低，让旧头领坐左边主位，新头领坐右边客位，等日后看出力多寡、功劳大小再做安排。如今过了这么久，又刚刚打了一场大仗，咱们正好看看新旧头领的立功多寡。”
众头领心内一紧，这是要站队的节奏啊。
林冲、刘唐、三阮以及朱武等晁盖的心腹二话不说直接在左边的座位上坐下；孔明孔亮兄弟，以及张横张顺兄弟二人，还有戴宗、李逵等宋江的死忠在得到宋江的示意下也在右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不过大多数人都没有动作，他们有的是在静观事态的发展，有的则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晁盖倒也没有勉强，而是直接让萧让跟裴宣按照每个人的功劳大小进行奖赏。
所有人都已经封赏完毕，只听晁盖道：“既然已经论过了功劳，接下来咱们来谈谈过错。”所有人精神一振，终于要“开席”了。
“我先自我反省。”晁盖继续道，“自我坐上寨主宝座以来，虽未立过大功为山寨做过什么贡献，但也一直兢兢业业，自问没犯过什么过错。但我却没有识人之明，错认一人，不仅连累了许多无辜百姓，更让山寨里的许多弟兄受害。”
阮小七适时道：“哥哥怎如此说？又错认了何人？”
晁盖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如果这个时代有奥斯卡奖项的话，影帝一定非他莫属：“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山东呼保义，及时雨宋江宋公明，我的宋贤弟。”
“小弟犯了什么过错，竟让哥哥如此？不知哥哥可否明言？”宋江知道晁盖要开始发难了，但却没想到他居然会直接把矛头指向自己。
吴用道：“天王哥哥可是对公明哥哥有什么误会？”
“我也希望是误会。”晁盖流露出追忆之情，“当初我等几人劫取生辰纲事发，正是公明贤弟担那血海般干系，救得我等七人性命上山，才有今日之众，可以说他正是山寨之恩主。再加上他在江湖中偌大的名声，我曾经甚至想让位于他。虽然最后他拒绝了，但出于对他的信任，我把山寨里的大小事务全都交由他打理。本以为他是一个谦谦君子，没想到他竟是一个伪君子。”
宋江道：“小弟到底做错了何事，竟会让哥哥认为我是伪君子？”
“想咱们虽说是落草为寇，但咱们奉行的乃是替天行道；干的虽说是打家劫舍的勾当，但一直以来也都是劫富济贫，从不滥伤无辜。”晁盖话锋一转，“可是你——宋公明，虽然表面仁义，更博得了‘及时雨’的美名，但骨子里却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
尽管宋江一直以来都很有城府，但听了晁盖的话还是脸色铁青。
“你胡说！”
李逵一声咋呼：“竟然说公明哥哥是伪君子？还托塔天王呢？我呸！我看分明是你本事没有公明哥哥大故意编排他的坏话。原以为你是一个英雄，想不到也是跟王伦一样嫉贤妒能的小人！”
“铁牛住口！不得对天王哥哥无礼！”宋江虽然嘴上在训斥李逵，但心里却早已了开了花。
公明哥哥如此以德报怨，又怎会是天王哥哥口中的“伪君子”呢？莫非真如铁牛所说一般？心思单纯点的头领心底里留下了这样的疑问。
“诸位弟兄可以自己想想，晁盖可曾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晁盖到底是不是嫉贤妒能的小人，相信兄弟们心中自有公论。我不知弟兄们心中所想，但我却敢拍着胸脯保证，我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天地良心”晁盖这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
“至于到底是不是我胡说故意诬陷宋公明的，难道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们自己还不会判断吗？”
晁盖继续道：“为了破除连环马盗取徐教头的家传宝甲；烧毁李员外的庄园；还有为了让朱仝贤弟上山竟连无辜幼童也能裁害；更是屠杀了三娘全家。一桩桩，一件件，到现在你们还认不清他是怎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