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暗杀

朱武道：“咱们山寨虽然立有许多规矩还有刑法，但对于头领们来说基本是形同虚设。既然哥哥已经做好了今后的打算，那山寨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散漫。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一个势力若想长远，就要做到令行禁止、赏罚分明。如今山寨刚刚经历了一场变故，正好借此机会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

晁盖促狭道：“这番话就是你在这儿等了我一上午的原因吧？”

朱武呵呵笑了两声：“哥哥英明，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行了。咱们先去吃点东西，等下去我书房里详谈。”这会儿都已经该吃午餐了，晁盖可是一觉睡到现在，连早饭都没吃呢，肚子早就已经空空如也了，“把裴宣也给叫过来，虽然他这个人有些抱令守律、不知变通，但他那‘铁面孔目’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明令禁止、赏罚分明这些事情找他就对了。”

随后整个下午他都跟朱武、裴宣他们呆在书房里，一直到明月高悬他才回到自己的卧房。

“还以为没了宋江的威胁可以放松一点，没想到宋江离开了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晁盖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自语道，“这梁山泊首领还真是不好当啊！真怀念以前没事儿打打游戏，无忧无虑的日子啊。”

就在晁盖将息未息、半梦半醒之时，十几道黑影在夜色的掩映下悄无声息地翻进了他的院墙之内。这些人好像对晁盖的住处相当了解，只是大致辨认了一下方位，然后就径直到了晁盖的卧房之外。

“什么人！？”

就在那群人准备不发一点声响撬开房门，把晁盖在睡梦中结果了的时候，猛听得一声娇叱。

那群人吃了一惊，没想到居然会被人给发现了。他们也不管不顾了，直接破门而入，想着先把晁盖给杀了再说。

晁盖早在刚才那一声娇叱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看见破门而入的黑衣蒙面杀手心里虽然也有些发紧，但好歹经历过了战阵厮杀，见惯了大场面的，可不再是刚来的时候；因此虽然有些紧张，但却并不显慌乱，尽力与那些黑衣人周旋。

就在晁盖奋力抵挡敌人猛烈的攻势的时候，扈成跟扈三娘冲进了房间里——他们是在解决了外面的几个黑衣人后才冲进来的；而刚才的娇叱正是扈三娘所发出。有了扈家兄妹二人的助力，那些黑衣人再想杀晁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没一会儿功夫，那群黑衣人便倒下了一多半，剩下那三五个见事不可为，闯出了晁盖的院门跑了。

“不用追了。”扈成他们还要再追上去，被晁盖给叫了回来。

把躺地上的那一群家伙全给绑起来后，晁盖说道：“要不是你们兄妹二人及时赶到我可差点就稀里糊涂地一命呜呼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两。”

扈成道：“天王可别这么说，我们也不过是凑巧罢了。”

“要不是你们凑巧我现在可是已经命丧黄泉了。”晁盖现在可是还有些心有馀悸，“不过话说回来，这么晚了你们来找我干什么？”

扈家兄妹相视一眼，然后扈成道：“天王使我们兄妹得报血海深仇，我们结草衔环不能报万一，但起码我们想当面聊表一下谢意。只不过从昨天到现在，我们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就想着现在过来看看天王休息了没有。”

“按理说外人根本就进不来，在咱们山寨里头怎么会出现刺客刺杀天王哥哥呢？”扈三娘疑惑道。

“肯定是宋公明的余党。他在梁山经营了这么久，留有几个爪牙也不奇怪。”晁盖反省道，“也是我疏忽大意，以为宋江他们离开了就可以高枕无忧，看样子还得彻底清查一次。”

接下来，那些没能逃脱的杀手自然免不了一番严刑拷问。经此一事也让晁盖再次认识到这是一个危险、人命如草芥的世界，自己必须得时刻保持警惕之心，否则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经过了一晚上的拷问，晁盖总算是弄清楚了宋江现在的藏身地点。不过到第二天晁盖带着人马去到石碣村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只看见一间破败的屋子，宋江他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来晚了一步吗？”虽然有些可惜，但晁盖也只能打道回府。

而此刻，戴宗正混迹在村民里头看着晁盖他们离开：“想不到晁盖命还真大，竟然又被他逃过一劫。”在晁盖他们离开后，戴宗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处隐蔽的芦苇荡里，而宋江、吴用等人全都在这里。早在昨晚铁虎离开之后，他们便离开了那所破屋子，然后让戴宗在村子里头等待消息，一开始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并非像晁盖想的那样察觉到不对劲儿后离开的。

“那铁虎真是个废物！不仅没有干掉晁盖，反而暴露了咱们的行踪；还好咱们先一步撤离了。”听完戴宗的回报孔亮有些愤愤道。

“这不能怪铁虎，只能怪晁盖太过谨慎小心。”宋江尽管心里认同孔亮的话，但就算是在这些心腹人的面前他也还是没有摘下那“伪君子”的面具，“本以为现在正是晁盖最松懈的时候，没想到……”

孔明忍不住埋怨道：“如果当初师傅不是那么顾虑重重，早点对晁盖下杀手的话，我们现在哪会落到现在这副田地。”一句话让宋江愣在当场，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张顺替宋江解了围：“现在说这些也已经于事无补，咱们还是想想今后该如何打算吧。”

吴用听了道：“这就得看哥哥是怎么想的了；我这里有两条出路。”

宋江忙问：“哪两条出路？”

“其一，就是再寻一处山头，依旧过以前占山为王的日子。”宋江他们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吴用继续道：“咱们现在脱离了梁山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可以进京去找在华山遇见的宿太尉帮忙说情，让我们戴罪立功讨伐梁山。这样不仅能洗脱原先的罪名，还能借此机会进身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