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十节度的前尘过往
“对不起了，让各位看到了不该看的场面。”晁盖对着因为高俅的死，脸色有些难看的十方节度使等朝廷将领道。尽管这些将官见惯了生死，也不惧生死，但这种事情一旦涉及到自身，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变化。尽管刚才晁盖说过他们去留随意，但现在他们还没有脱离险地，性命也是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有可能等一下他们就会落得跟高俅一样的下场。
刚才都是高俅做代表与晁盖对话，现在高俅已经死了，那些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只见十节度使里的徐京站出来道：“天王言重了。若无其他事的话可否请天王现在就让人带我们下山让我们回去述职？”
“先别忙。诸位在这里呆了这么多日，晁盖都没有一尽地主之谊，实在是罪过，如今你们居然就要走了。”众将官心里一突，这不会是反悔不让我们走了吧？
好在晁盖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放下了心：“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宴席，算是给诸位践行吧。”
还践什么行啊？这梁山泊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呆。这是所有将领心里的呼声，一个个都想让徐京一口回绝。不过他们这想法注定是要落空的。只听徐京回答：“那就多谢天王美意。”
在席间，虽然没有什么珍馐美馔，但也不乏一些山珍野味；虽然比不上宫廷御宴，但也不是在寻常酒楼就能吃到的。可是众将官都是食不知味，只想着这场宴席早点结束，好让他们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不仅仅是践行宴，也是庆功宴。可是，众头领虽说看起来挺闹腾，但跟往常相比，好像也是兴致不高；看来是还没有从内乱那件事里走出来。不过酒到半酣，醉意上涌，众头领还是开始真正的放开了胸怀。
“各位节度，不知今日这番场景可否让你们回忆起往昔的岁月？”
那几位节度使刚才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快点离开梁山，根本没有其他心思。此刻经晁盖提醒，看着梁山众头领划拳的划拳，喝酒的喝酒，谈天说地、讨论枪棒好不热闹；甚至于兴致起处，直接下场演练起来；这样热闹的场景不由得让徐京等几位节度使触景生情。想当初，自己等人也是如他们一般快意逍遥，只不过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当初的一干弟兄如今……
“可是我说错了什么吗？”见徐京几人突然间伤感起来晁盖不由得疑惑道。
徐京回答道：“没有，只是这景象让我们想起了昔日一起快意恩仇的兄弟罢了。”
晁盖没有多问，而是问道：“徐节度，如果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的话，你们是否愿意回到以前的日子？”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徐京感叹道。
晁盖忙道：“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梁山泊必有你们头领的席位。”
徐京婉拒道：“多谢天王美意，不过这终究不是以前，我死去的弟兄们也不可能死而复生。”
众头领被晁盖与徐京之间的对话所吸引，此刻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喧闹。
“既然天王如此看重我等，我就跟天王推心置腹一下。”只听徐京继续道，“如果真有机会让我重新选择的话，我宁愿放弃现在的高官厚禄；因为这一切都是用我弟兄们的性命换来的。我们归顺朝廷后征鬼方，伐西夏、金、辽等处，立下累累战功，但也因此让我的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原本我们兄弟有三十几人，到最后只剩下我们几个。虽然我现在是朝廷命官，说这话不合适，但我还是想说，天王最好不要走我们的老路。”徐京说完后直接拿起酒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听完诉说韩存保、项元镇、李从吉、杨温几人心里也不好受；同样的众位头领心情也都变得压抑了起来。
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宴席自然也是草草结束了。晁盖命人把兵具器械还给徐京他们，在金沙滩上送他们登船，目睹他们离开，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带着众头领返回。
徐京等人回到汴梁自然把发生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宋徽宗赵佶说清楚，而赵佶得知高俅的死讯后当然是雷霆震怒。
“哼～！”
“这伙草寇当真是无法无天，前者大闹京畿重地，公然杀人，如今竟是连朝廷重臣都遭了他们的毒手，实在是罪恶滔天。”赵佶在龙椅上大发怒火，“不知哪位卿家愿意领兵再剿梁山匪患？”
群臣没有一个出来应答，全都缩着脖子像鸵鸟一样脑袋能埋多低就埋多低。文官也就算了，但就连武官都装聋作哑的话可就有点让赵佶下不了台了。
“一个个都怎么了？平日里都说自己公忠体国，怎么现在需要用到你们一个个全都哑巴啦？”
尽管赵佶大发雷霆，但依然没人敢出来应声。开什么玩笑，梁山泊越来越壮大，如今更是连十几万大军都被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大败亏输，高俅这个中军统帅都殒命了，自己等人去不是去送死嘛？赵佶尽管对此十分气恼，但却也无可奈何。
最后还是御史大夫崔靖出来道：“梁山泊如今贼势浩大，晁盖手下原本就有许多英勇将士，后又招揽了前去征讨的朝廷将官，已不可等闲视之。微臣愚见，怕是得种家兄弟二人方能剿灭梁山。”
“崔爱卿说的可是种师道、种师中？”
“正是此二人。”
赵佶思索良久，道：“此二人倒的确是合适的人选。”
这时候太师蔡京出班说道：“种师道兄弟二人骁勇善战，一个小小的水泊梁山自然能手到擒来。只不过……”蔡京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赵佶催道：“不过什么？”
“只不过他们兄弟二人需要镇守西北边关，若是现在让他们回来的话，西夏人犯境的话只怕无人抵挡。那梁山泊与西夏比起来的话只是疥癣小疾。老臣愚见，还是再另择贤能吧。”
“太师所言，倒也有些道理。”赵佶听完蔡京的话又改变了主意，“那依太师之意，到底派遣何人合适呢？”
只见大太监童贯站出来说道：“微臣早些年也曾在北方领兵抗击过辽人，不如就让微臣前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