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相 对立
萧寒月凝视着枯骨老祖，身上再次出现两件铠甲。但这次的铠甲分别是金色与黑色，代表光与暗这两种极端对立的属性。
“你——居然会用暗属性？你不是学院的人？”枯骨老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件黑色铠甲，心里仿佛掀起滔天巨浪，“快说，这件铠甲是谁为你炼制的？”
“我自己。我来自炼器世家，萧家。”萧寒月忍受着光暗两种灵力对身体的强烈刺激，平静地说。在这一刻，他想到的是当年令他家破人亡的仇敌血魂堂。他想如果枯骨老祖是血魂堂的人，听了这话肯定有所反应，然后他干脆地把当年之仇了结。
可谁知，枯骨老祖听了他的话之后忍不住皱起眉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萧家？好像听说过。等等，是那个被血魂堂灭掉的萧家吗？”
这下萧寒月反倒愣了，好一会儿才反问他：“你也不是血魂堂的人？”
枯骨老祖哼了一声，“自然。你可知道血魂堂首领是谁？我告诉你，就是皇家学院的院长云扬。你可以怀疑我，那么你就自己去验证一下。”
这话听起来如晴天霹雳，萧寒月一下子呆住了，身上的铠甲也失去控制收回了体内。
就在这时，黑雾形成的灵力罩悄然消散，枯骨老祖狞笑一声，运转起灵力扑向呆滞中的萧寒月，一手朝他头顶抓去。
“枯骨你敢！”
一声大喝传来，萧寒月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头顶微秃、目光炯炯的中年人。仔细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教导主任。
教导主任面对着枯骨老祖的攻击，丝毫不敢怠慢，全力释放灵力化为屏障护住自己和萧寒月。
然而出人意料的，枯骨老祖的攻击并没有落下，连同他的身体也化为黑雾消散了。
“不好，声东击西！”教导主任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学院的方向。果然，就在学院上空，枯骨老祖突兀地出现。
一出现，枯骨老祖就直接朝下方坠去，身上灵力迅速燃烧，看起来竟是要自爆。
“开启内部防护，保护学员。”副院长的声音传遍整个学院，一个个小型的灵力护罩应声出现，将各间教室里的学员保护起来。
看到这些护罩及时开启，教导主任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虽然枯骨老祖这样灵武境后期强者的自爆肯定会将学院彻底毁掉，但学员们并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害。
“云扬，我枯骨来报仇了！”枯骨老祖怒吼一声，狂暴的灵力以他的身体为中心爆发开来，转瞬间席卷整座学院。
在枯骨开始下坠之时，萧寒月已经反应过来，快速冲到杨水柔身边，恰好在冲击波到来时将她护在身后。
“那是——”教导主任突然看见一道乌光闪电般从爆炸中心射出，落在萧寒月眉心，萧寒月只是哼了一声就昏迷倒地了。教导主任来不及阻止，只能释放灵力为杨水柔和昏迷不醒的萧寒月挡住爆炸余波。
等到爆炸结束，教导主任快速检查了一下萧寒月的身体状况，然后脸色铁青地带着他和茫然无措的杨水柔返回学院。
“这是哪儿？”萧寒月睁开眼，看见的却是一片黑暗，他抬起手，也只能模糊地看到自己的手。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爆炸冲击波到来之时，一道乌光射中了他的眉心，后面的事情他就浑然不知了。
“我死了吗？被那枯骨的临死反扑杀死了吗？”他自言自语着，同时茫然四顾。
大约几次呼吸的时间，苍老的声音响起。“不，你没有死。这是我最后留下的信息。”
萧寒月听出了这是枯骨老祖的声音，顿时露出警惕之色。
“不要惊讶，只管接收这些信息就够了。既然血魂堂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有些事情我就可以直接告诉你了。”枯骨老祖的声音无比平静，仿佛这信息根本不是他临死之前仓促留下的一样。
周围逐渐亮起来，萧寒月发现自己不再身处黑暗，而是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是一座小庭院，几个衣着朴素的人此刻就在他身边来来往往，却对他视而不见。他们看向自己身边家人时脸上都带着微笑，似乎是对眼前的生活无比满意。
“是记忆投影？”萧寒月仔细打量着一个神似枯骨老祖而相貌又不完全一样的中年人，忍不住皱眉。
画面悄然变化，一个个黑衣蒙面的血魂堂成员出现在半空中，随后毫不犹豫地对这一家人发动了进攻。
这一家人中的年长者释放出黑色的灵力抵挡攻击，却渐渐招架不住。终于，他们开始出现伤亡，敌人却越发猖狂，一次次发动致命的攻击。
“那是我的家人，他们最终都惨死在血魂堂的人手中。当时我才不过二十岁，正在山中潜修，这才侥幸逃过一劫。自那以后，我和血魂堂，以及皇家学院，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了。”
“我不明白，我们一家与世无争，到底为什么招致灭门之灾？就因为我们家有暗武者？谁说暗武者是邪恶？那些皇家学院的伪君子、那些血魂堂的刽子手，他们才是邪恶吧！”枯骨老祖的话语中满是愤恨之情，声音微微颤抖。
“没想到，我们的命运如此相似。”听了他的话，萧寒月不无感慨。
“不，不一样，我的命运将终于此，而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你有无穷的潜力。我希望，你回到学院之后能够查明真相，然后为你的家人以及我们这些受到不公待遇的暗武者报仇雪恨。”
“我相信你所说的就是真相，我答应你。”萧寒月目光灼灼，平视前方，自然形成一种气势。
“好，这样老夫死而无憾了。等一切事了，你去这个地方找你的同学龙明。他是我的关门弟子，是我这一脉暗武者最后的传承所在。”
枯骨老祖的声音逐渐消失，最后出现在萧寒月眼前的画面是一座小山，山腰有一个黑魆魆的洞。萧寒月看见了龙明，这个他只见过几面的同学，正站在洞口眺望。
画面淡去，萧寒月动了一下身体，缓缓醒来。
睁开眼，萧寒月最先看见的是灰扑扑的天花板。这是在学院里了吗？他尝试着坐起，却发现自己被紧紧绑在一张石床上。
“你醒了。”温和的声音从侧面传来。萧寒月侧过头看去，只见风清雨坐在石床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正微笑着看着他。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把我绑起来？”萧寒月接连发问。
风清雨被他问的一愣，好一会儿才答道：“这里是学院地下的隔离室，我们怕你被枯骨老祖控制精神，所以……”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寒月打断了：“我懂了。看来我的判断还是有一定的道理。”说着，一件红色铠甲出现在他身上，他用力一震，灵武境巅峰的火属性灵力吞吐，瞬间将石床连同捆着他的锁链焚毁。
风清雨神色一寒，声音越来越冷，“你想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了。”萧寒月撂下这一句，转身冲出了这间隔离室。风清雨皱了皱眉，犹豫片刻之后也追了出去。
出了隔离室，萧寒月看见的尽是大片大片的废墟。他此刻所在的位置，原来应该是一栋教学楼。
“同学，请你迅速回到自己的班级。”一个老师走过来，对他说道。
萧寒月哼了一声，“我想找院长。”
“副院长现在正在处理一些事务，现在应该没时间见你。”老师显然对萧寒月的态度有点不满，语气逐渐变得冷淡了。
“不，我找院长。”萧寒月目光炯炯，直视着面前这个老师，话语中有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这时，风清雨也出了隔离室，对萧寒月说：“院长常年在外隐修，你找不到他的。除非事关学院存亡，否则他绝不会出关。”
“但我想向他确认一件事情。所以……事关学院存亡的话，我倒可以试试。”萧寒月转身面对着风清雨，轻描淡写地说。
“你……”风清雨脸色一变，“你敢！”
“有什么不敢？枯骨前辈做不到的事，不妨让我来试试吧。”一件风属性的下品铠甲出现在萧寒月身上，带着他缓缓升上半空。
“年轻人，不要冲动。”副院长从一座保存较为完好的建筑里飞出，与萧寒月在半空遥遥相对，声音通过灵力传出。很快，风清雨和教导主任也先后升空，来到副院长身后。
萧寒月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风清雨，杨水柔现在在哪里？”
风清雨冷笑一声，“你休想带走她。”
“看来只有武力才是王道啊。”萧寒月说着，抬手间，一件火属性铠甲飞出，拖着尾焰径直飞向对面以副院长为首的三人。
三人感受着那灵器铠甲上灵武境巅峰的灵力气息，脸色都有些难看。他们中最强的副院长也只不过是灵武境中期，风清雨和教导主任则是灵武境前期。而让他们直面灵武境巅峰层次的灵力爆炸，这绝对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灵力联动！”副院长大喝一声，率先释放出灵力形成一层屏障。风清雨和教导主任也反应过来，释放自己的灵力加入其中。
就在他们的灵力屏障成型之时，萧寒月舍弃一件下品铠甲发动的攻击也到了。铠甲本身瞬间崩碎，狂暴的火灵力喷薄而出，化为一只巨拳狠狠地砸在屏障上。
副院长、风清雨、教导主任三人全力输出灵力，努力抵挡这一击，却没有发现萧寒月此时已经下降到离地面只有几米高的地方，扫视着学院废墟的每一个角落，寻找杨水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