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衙门
万物有灵,都会有它的法则。所谓过极必伤,作为鬼灵,阿溆是不会随随便便的取无辜的人性命,那跟为所欲为的妖物没什么差别,即使她有咒法庇护也多多少少会受些反噬。所以对于那种不是大恶的,她一般只会稍作教训并不会取人性命。
那些人那么大的动静,褚子萧睡得再沉也在一瞬间从床上弹跳起来,听到门外的动静连忙拿起床边挂着的长剑,谨慎的往门口靠去。从门缝中看到裕凡被几个身穿同意服饰的男子围住,手上拿着绳索一副要绑人的架势,褚子萧还在迟疑要要不要出面,因为有裕凡身边的妖物在,那些男子肯定伤不了她的。
“这位姑娘,劳烦你同我们去衙门走一遭……”
衙门内,裕凡一身整洁白衣气质不凡的站在公堂之上,她无视站在两边的衙役,表情平静的睁着眼睛四处乱看,看上去像是来这里参观的,一点阶下囚的样子都没有。
高台上,穿着一身官服长得颇有几分粗鄙的男子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裕凡看,也不开堂审问什么,似乎将人带过来就是为了盯着人看。
啧啧啧,瞧瞧那白嫩的肌肤,那凹凸有致的身段还有那张漂亮的脸蛋,别说折了四个人就算整个公堂上的人都去死,只要得到这个美人便足以。
待欣赏够了,坐在上面的小巫镇地方官刘虎正了正脸色,用力的拍了下惊堂木却没有如愿的吓到前面的小白兔。
裕凡看着上首的知府,并没有以前在身边伺候的丫鬟所说的那样正义凛然,她反倒觉得这个知府的模样太过粗鄙一点都不像读书人。
“咳!堂下何人报上名来,不,堂下罪犯你可知罪?”刘虎的脸上一本正经严肃,是有那么两分威慑力,但堂下的裕凡还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模样。
裕凡向身后左右看了看,确定他口中说的罪犯就是自己,然后她摇了摇头。她不知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要不是以前经常听到那些关于清廉知府的故事,有点好奇衙门是长什么样的,她也不会来这里。
若是褚子萧知道裕凡只是因为这个而进那能将人活剥一层皮的黑暗衙门的话,他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初生牛犊不怕虎!
小巫镇的地方官刘虎,在这周边也算是很有名气的,但并不是什么好名声。周边的小孩都会唱的一首民谣:小巫镇有老虎,吃了人不吐骨,小地方山大王,祸害百姓爱娇娘!
小巫镇离鈤国的皇城有十万八千里远,在这小地方谁手上有权有人谁就是大王!之前那车夫口中说的商队丢东西丢人,估计就是惹到了刘虎,闹鬼什么的完全就是瞎扯淡!
而此刻褚子萧坐在一家茶馆中,吃着小吃慢悠悠的喝着茶。
“她自己那么能耐还乖乖的跟着人走,那都是她自愿的,不关爷的事,谈不上什么见死不救!这样也正好,免得她缠着爷不肯离开。”褚子萧自己嘀咕完,仰头一口喝尽杯里的茶水,然后留下些银钱便离去。
小巫镇不算很大,只要走上半个时辰就能将整个小镇走一遍。褚子萧看似盲目的在小镇上走着,走进小镇那条花柳街的时候,终于看到一个车夫靠在车厢门边闭目休息等客人。
褚子萧长得俊,清秀中带着点英气,加之最近各个地方到处跑也晒黑了些,加上身上穿的是昂贵的布料,看上去就是活脱脱的一个英俊公子哥。他嘴角勾起得意的邪笑,一步一步的走近过来,看得楼上正在梳妆的姐儿忘了手上的动作,眼中含笑的看着他,正准备将肩膀上的衣裳扯下来露出半个香肩靠坐在窗前对他笑,谁知他半路转了个弯,竟看都没有往上看一眼就走到那个车夫前面去。
楼上的姐儿垮了脸,向楼下盯着自己看的农夫冷哼一声,高冷的将衣裳拉了上来。再去看那位公子哥的时候,那位公子哥竟英勇无比的将一个车夫举了起来,看不出他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楼上的姐儿脸上再次露出羞涩的笑容,招来一个伺候的丫鬟使她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公、公子饶命啊!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那车夫并不是特别的精瘦但却不会武,被褚子萧这么一来瞬间吓得脸色煞白,起初就是看他像个好脾气的公子哥才敢心生歹念的,谁知这公子哥这么小气几件衣服就追到来这里,但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否则小命不保啊。
褚子萧虽然嘴角带着笑,可眼神却带着杀气,看在那车夫的眼里简直就是个玉面修罗啊。褚子萧将人狠狠的摔向地面,拔出腰间的长剑指着那车夫的脖子,笑吟吟的说:“能不能好好说,那就要看你老不老实了!说,你将我的包裹弄哪去了?”
那车夫的身子止不住的抖,眼珠子一直盯着自己脖子上的锐剑,虽然在小巫镇内有地方官,可他一点都没有信心这个地方官会管这些琐事,更别说是他先偷了人家的包裹,道理上就矮人一截,就算眼前这个公子哥要了他的命,估计也没有什么人替他出头!
那车夫深知这些江湖人士的做法,他吞了吞口水,白这张脸眼睛却骨碌的转,他说:“爷,小、小的昨天又回去过找您的,可是半路又遇到了客人要回镇,想着您肯定会在原地等小的,便接了客人回镇里,哪知那客人一走,您、您的包裹也跟着不见了,小的丢了您的包裹这才不敢再回去!”
褚子萧又笑了,眼中却没有笑意:“你知道爷行走江湖这么久见到什么的人最多?”那车夫摇了摇头,又碍于脖子上的剑不敢摇得太大幅度。褚子萧将手上的长剑往车夫的脖子送了送,脸上收起了笑容:“爷见得最多的就是像你这种狡诈的小人!别以为爷不知道你再打什么主意!再不肯说实话,爷这长剑也是许久不曾尝过人血了,不如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