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谈心

丫鬟上酒菜不断，台上戏声不停，听着戏吃着饭菜，气氛一下子就热络起来。

女眷们直闹着要看看小主角，饭后，秦氏便让婆子把顾泽长抱了出来。

小泽长刚睡醒，正是有活力的时候，手脚登登登，很是活泼，加之脸庞肉呼呼的，惹得女眷们纷纷夸赞，一旁的惠姨娘满脸的自豪。

也不知道是否是小泽长突然见到那么多人不习惯，一会就哇哇大哭了，秦氏赶紧让奶娘来照看，却一直不能让小泽长停止哭泣。

一旁的惠姨娘终于等到这个出风头的时候，主动走到秦氏面前说：“夫人，让妾来试试吧，三少爷许是饿了。”

顾思若看着惠姨娘又想像前世一样，以顾泽长生母的身份出现给秦氏难堪，这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可不能让惠姨娘得逞。

顾思若抬起小脸，奶声奶气的对惠姨娘说道：“姨娘，你今天穿的这身衣裳，能照顾三弟弟吗？”

众人齐齐看向惠姨娘，竟发现一个姨娘穿的都比正房太太的华丽，这摆明了就是来抢正室的风头。

大家的神色都有些不对劲，有看戏的，有事不关己的，也有同情秦氏的。

惠姨娘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还洋洋得意，还想说点什么，还未开口。

只听秦氏呵斥道“这里都是主子，哪有你出来说话的份，岂不让人笑话我们府没规矩，快退下。”

惠姨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氏。

以往秦氏在自己面前可不敢说一句重话，前头顾思若这个臭丫头才害的自己的女儿不能出席洗儿宴，这会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难看，一时间竟有些愣神。

秦氏看到惠姨娘不为所动，心中更是火冒三丈。平日看在顾平的面子，一直忍让着惠姨娘。

那想这是个养不熟的，早上冤枉了若儿，现在就当没事人一样。安的什么心，自己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看着不过分，就一直放任不管。

但是现在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若儿不被欺负，自己一定要强硬起来。

下定决心，秦氏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只听她说道：“现在我的话不管用了是吧？秋莲，把她拉下去，没有我的吩咐，十日不准出门，罚列银三个月！”

“是！”秋莲应道。

惠姨娘终于回过神来，心里暗怪自己大意，连忙跪下：“夫人，妾只是因为看着孩子哭泣，想着能帮上忙，并没有不尊重您，求夫人原谅。”

秦氏冷哼：“有错必是要罚，希望经过这次，你是真的知道错了。”

惠姨娘不甘心的看了眼顾泽长，无法只能跟着秋莲离开。

宴会到申时才结束，送了其他女眷离开，秦氏指挥着丫鬟婆子收拾桌椅碗碟。

程大人还在与顾平谈论公事，秦氏便拉着程夫人去了秦氏的小院，让两个小姑娘在院中逛逛。

“姐姐，这些日子你可好”到了秦氏的院子，程夫人刚坐下，关怀的问。

秦氏心中一暖，一时间的委屈涌上心头，哽咽的说不出话：“好妹妹，我……”

程夫人叹了一口气：“你就是性子太软了，瞧今日那惠姨娘装扮竟比你还富贵几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生母。但毕竟你才是这家正经嫡母，切莫让人笑话了去，让个姨娘爬上了头。”

“这我哪能不知，只是我前些年怀了个孩子，不小心没有留下，身体就一直不好，那东厢的得老爷欢心，这几年老爷抬举了她，我更是没亏待了她，吃穿用度均是好的，哪成想她是个不安分的，生了泽长后，越发变本加厉。”

秦氏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程夫人沉咛道：“姐姐听我一句劝，莫要嫌我烦。”

“妹妹说的哪里话，这些年你我相处情同姐妹，妹妹但说无妨。”

秦氏听到程夫人如此说，正襟危坐起来。

“依我看，姐姐首要调理好身子，早日生个哥儿，才是个正经，正巧我家姑母前几日来京中探望我，据说她身边的妈妈通晓医理，甚是懂这妇人内症，改明儿我便带来与你瞧瞧。”

秦氏听闻紧紧握住程夫人的手：“妹妹……”

程夫人轻轻拍了拍秦氏的手，接着道：“再来，我看若丫头年纪渐渐大了，也是该请先生教识字与女红了。像我们这些人家，虽不求女儿成才女，但也不能比别家差了不是。”

“妹妹说的是，倒是我欠周到了，若儿也有十岁了。”

秦氏非常感激程夫人的提点，秦氏抬起头看着前方，顾思若正在院子中和安宁谈笑，阳光照在笑靥的脸庞上，瞬间抚平了秦氏内心的波澜。